第373章谁说不是呢？

叶姬儿静静听着，不再轻易妄下定论。

“当年我把种子交托到林海手中，叮嘱过他，早夕颜是慢性剧毒，需要跟其他药材一同配合才能发挥强身健体的药效，可保老太君身体强健。”

“结果二十年后，林海却利用这点来害老太君！”叶姬儿拍了一下桌子。

若草叹息：“一切因果早有注定，你还不明白吗？”

话里别有含义，叶姬儿一愣，倏然明白，若草指的是千羽。

凤微眠明显看见她神色躲闪了起来，手从桌面移开，藏到了桌下去。

她的反应若草都看在眼里，小心地继续着：“他真的……不在这个世界。”

“……”叶姬儿沉默了，视线凝滞在某个点。

凤微眠视线落在她身上，悄悄地心疼。

忽然，若草话锋一转：“……但或许，他在这个世界，而且已经到你身边了。”

闻言，叶姬儿和凤微眠都意外一怔，视线齐刷刷转向若草。

叶姬儿稍稍挺直了背，有些紧张：“怎么说？”

若草笑得很有禅味：“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凤王跟风千羽如此相像？”

倏地，叶姬儿悄悄抬眼望了望凤微眠，对上他视线，仓皇又低下。

“……”她不说话，眼里藏着很多心事。

若草继续：“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叶姬儿抿了抿唇，带着一些抗拒：“……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谁说不是呢？”若草反驳，“来世的我造就了前世和今生，都是我，只不过我带着两世的记忆罢了，你不也是一样么？你说，现代的你，跟此刻的你，是不是同一个人？”

叶姬儿藏在桌子底下的手用力攥了起来。

“毫无疑问，身体是没变的，但心呢？”若草的问题直戳她软肋。

心呢？心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变了，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叶姬儿把头垂了下去。

“虽然没有两世的记忆，但你就没想过……凤王是风千羽的前世吗？”

话一出，叶姬儿和凤微眠眼神同时闪烁了一下。

若草知道她在听：“他们是同一个人，也是穿越千年回来的意义所在，不是吗？”

“……”叶姬儿眼圈微微地红了。

“但你却一直在纠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你一直执着于已经消失的风千羽，这对活生生存在于你眼前的凤王公平吗？”

听若草的话，凤微眠心底一片酸涩，这些话他不会跟她说，他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人替他说出口，没想到今天若草替他说了。

一时，凤微眠对若草多了一份感激。

叶姬儿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攥到颤抖，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们都无法肯定，千羽一定消失了，不是吗？”

“……”若草也沉默了。

“没错，你的出现，确实证明了穿越之后的不确定性，空间和时间都有可能不一样，但万一……万一——千羽真的在这里呢？他或许只是来的比我晚，就像我和你，我比你早来，比你晚到，我比他晚来，他或许要在未来某个时间才出现呢？”

叶姬儿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或许明天他就突然出现了，又或者是一个月，一年，十年，一辈子……到我死他都不出现，到那时，我才可以心安理得地死心……”

这话，伤到了凤微眠，也伤到了她自己。

这意味着，风千羽会在他们之间横亘一辈子！

意外地，若草悠悠地反驳了一句：“假若他回到了比你更早更早的时间呢？他不在月朝，他回到了比月朝更早一千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呢？”

“！”叶姬儿张着小嘴无话可说。

这是她最怕的结果。

“你不是问我，来中原还有什么目的么？”

忽然回到这个问题上，凤微眠猝然又绷起了神经线。

叶姬儿眼神充满了迷茫和疑惑：“若草，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若草深吸了一口气：“……中原一直有传说，前朝徐大人出东海寻仙山蓬莱，这个，你应该知道。”

梁上，凤微眠脸色更严肃了。

叶姬儿想了想，点头：“你说的……是徐福，传说他去东海寻仙山蓬莱，是为了给秦王寻长生不死药。”

若草眸色晶莹，反问：“那你知道，这个传说在倭国的后半段是怎么发展的吗？”

正想跳下来的凤微眠忽然又顿住，似乎他也对若草说的话感兴趣了。

“在倭国的传说后半段？”

叶姬儿皱起了眉头，她所学的历史虽然包含了世界史，但详细到日本奴隶社会时期的传说，她真的没有多少了解。

历史长河中掩埋了太多的秘密，即便把未来全世界的图书馆塞满，也只是凤毛麟角。

若草笑意加深：“传说，徐大人找到了仙山，找到了蓬莱，也找到了……一副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