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你走不了的……

剩下还未走的，全数惊呆，愣住。

唯有轩辕优，怔愣过后，竟笑了，眼圈却红了。

叶姬儿挣扎站起，没站稳，差点又摔下去，幸亏金枝银叶扶着，凤微眠身侧的手臂还是晃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闪烁。

终于站稳，叶姬儿再度甩开了两个丫头，呼吸重而急促，这辈子她都没试过像现在这么无助，这么不甘，这么恨！

扬起羽睫，这回没能忍住，泪珠不停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珠子，眸光凌厉，带着恨，死死地盯着凤微眠。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里带着发抖的哭腔，凤微眠背后的手更加用力，回避了她的目光，淡淡吩咐了一句：“你们都下去。”

金枝银叶和杨开少阳，还有轩辕优，片刻的犹豫，各自退下了。

轩辕优一步三回头，但没有留下的理由……和资格。

人都走了，叶姬儿脚步虚浮，追问：“现在你可以说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背后的手再用力握了握，凤微眠直直迎上她目光，反问：“嫁给本王就这么不甘愿？”

“我——”叶姬儿突然哑口无言，愣了好一会儿，找回重点。

“这不是甘愿不甘愿的问题！”叶姬儿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的，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答应，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沉默，大冰山的臭脾气又来了。

“你明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个圣旨，为什么不阻止？”她一步步地逼问，“还是这个圣旨根本就是你一手安排的？”

“……”他还是沉默，身后的手已经快把那道可怜的圣旨攥成两段。

“凤微眠，你到底什么意思？”她眼底有绝望浮现，“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都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事，全都不算数吗？”

“本王答应过你的事一直都有兑现！”

稍稍没克制住，凤微眠的语气就急促了些，缓口气，幽幽地回：“有些事情本王无法控制，本王从未保证过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

叶姬儿无话可说，眼角的泪水，一滴接一滴地掉。

摇着头，一点点后退：“不嫁……我不嫁……我不会嫁的！我不嫁……”

凤微眠身后的手青筋暴起。

“……我要去找千羽，我不会再留在这儿了……我不要再留在这儿——”

她转身就跑，然而没跑两步，一如既往被他堵住了去路，一头撞进他怀里。

“你走不了的……”凤微眠话里没了漠然的寒气，透着一丝无奈，“相信本王，本王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叶姬儿双唇微微颤抖，一把推开他，身侧的两手捏成拳，不看他，任由眼泪哗啦啦地掉。

她知道他说得对，她走不了。

用力吸吸鼻子，叶姬儿扬起下巴看着他：“……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嫁人这是我的事，你甚至都不问我一下，这还不叫伤害吗？”

她始终是现代人，现代的思想，突然连人生大事都被安排了，她接受不来。

“……本王问过你。”

想起那句“如果逼你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呢？”叶姬儿甚至都被气笑了：“你那叫问过我吗？你那叫骗！你一直在骗我，是吗？”

没有，他从来没想过骗她。

唇微动，但开不了口。

“那你自己呢？”叶姬儿红着眼看他，“这也关系到你自己的一生，你连自己的感受都不顾吗——你是堂堂凤王，皇帝对你那么信任，言听计从，我不信你没有抗旨的能力！”

“……”

除了沉默，他还是沉默，幽幽地看着她，性格使然，他不爱解释。

叶姬儿绝望了：“对……我是被精绝献来的神女……我就是个交易的物品！是颗棋子，我没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更加不可以有自己的意愿和思想……”

深深吸气，叶姬儿硬是收住了眼泪，眼神一片漠然：“……既然你没有想解释的，那走吧……我明白了，我只能任由你们摆布，没得选择……”

她摇摇晃晃朝房间走，泪水迷蒙了视线，两条腿像踩不到地，一切都太过不真实了。

脚步晃了晃，跌下去，凤微眠及时伸手，稳稳地挽住她腰身，一如既往，就像之前无数次救她一样，轻而易举。

但这次，叶姬儿把他推开了。

咬着牙，自己跌跌撞撞摸进了房里，“砰”地一声，把门狠狠锁死，背靠着门滑坐下来，眼泪彻底失控。

“千羽……我该怎么办……”

门外剩下凤微眠一个人，紧咬牙根，高大的身躯微微在抖，身后的手松开又用力握紧，来来回回，那份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临近崩溃边缘……

*

太后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了：“什么？皇帝把叶姬儿赐婚给了凤王？”

帘帐外，屏月嬷嬷小心地回：“是的，于公公亲自去宣的旨，不会有错！”

“……”

帘帐中传来一声莫可奈何，带着一丝不悦的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