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进宫？现在？

笔尖还没碰到画纸，叶姬儿忽然转身问凤微眠：“对了，玉牌的事你查得怎么样？”

他出去了大半日，没有线索的话不天黑不会回来，肯定是有消息了。

说到正事，凤微眠敛起表情，放下了画笔，眉心也聚拢。

“本王去了趟皓月宫，皇后不在，留守的宫女说，去了工部，找杜师傅去了。”

“工部？”叶姬儿不解，“皇后去工部做什么？”

“工部杜老先生，是中原有名的玉器匠人。”

瞬间，叶姬儿明白了，脸色一白：“这么说，真的是……”

顾及还有金枝银叶在，叶姬儿没有直说，凤微眠朝她们拂手，她们知趣退了下去。

凤微眠又拿出玉牌，十分沉重：“此令牌只皇后才有……令牌丢失，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所以皇后去找杜老先生……”叶姬儿慢慢地接话，“是想趁没人发现令牌丢失之前，再做一个？”

“……”凤微眠沉默了许久。

叶姬儿忽然有点懂他的感受，搜肠刮肚地帮他找理由安慰。

“或许……这令牌丢失另有原因呢？”叶姬儿把脑洞打开，“可能有人偷了皇后这令牌，也有可能真的不小心丢了，别人捡了，拿来利用干坏事呢？”

凤微眠没听，闭闭眼猝然用力握住玉牌，铁面无私：“还差一些，便铁证如山了……”

这回叶姬儿没懂了：“差一些？哪些？”

“本王已经让人快马赶去川地，晚些消息回来，便能有结果了。”

“川地？”叶姬儿更加一头雾水，“皇后不是川地人，月氏一直都定居月都啊！”

“本王查的不是皇后。”凤微眠眼神里透出运筹帷幄的自信。

叶姬儿想了半天，投降：“我实在想不到你还要去查谁。”

扭头望来，凤微眠看着她忽然笑了，叶姬儿一怔，不自觉地脸红。

没等到他解释，三伯匆匆而来：“王爷，川地有消息回来了。”

送上一封从信鸽腿上解下来的密函，凤微眠立刻拆开，一目十行看完，勾起微笑：“果然如此。”

叶姬儿更迷茫，凤微眠把密函递给她，转头对三伯吩咐：“给宫中送信，让皇上无论如何要保护华音殿的宫女，采枝，快！”

三伯即刻去办。

密函上的文字倒是正规的宋体，叶姬儿看完，又听到凤微眠要皇帝保护一个宫女，还是云里雾里。

“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把密函接回来，凤微眠带着一丝戏谑：“你如此聪明，看完这封信还猜不出来？”

叶姬儿眉头都要夹死苍蝇了：“信中说的只是秦修容和玉妃的背景，她们一同入宫，都是川地长大的，从小就情同姐妹，秦修容死了，玉妃伤心欲绝，也都很符合逻辑啊。”

“你忘了你说的疑点？”凤微眠提示。

“疑点？”

叶姬儿回想着，昨晚自己分析的疑点是，幕后指使司琴下毒的真凶，下毒杀了司琴，也下毒杀了秦修容，是个精通毒理的人。

忽地，叶姬儿张大了眼睛，低头迅速在心里找重点：“……景帝23年，武林唐门四小姐受诏入宫，为太子妃候选，时年十六……”

叶姬儿脸色变了：“唐门……居然是她？”

凤微眠终于满意地点头，叶姬儿还是不相信：“可她为什么要杀秦修容？跟宁妃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收买司琴害宁妃？还有这玉牌怎么解释？她怎么从皇后那里得到玉牌，调动皓月宫侍卫去抓司佳？”

没有解释，凤微眠神秘一笑，一把抓住她手腕：“进宫就能知道真相了！”

语毕，拉着叶姬儿大步就走，叶姬儿猝不及防：“进宫？现在？”

叶姬儿根本没得说“不”，被凤微眠塞进马车，直奔皇宫。

*

初夏的午后，后宫很宁静，不少主子都午睡刚起，正慵懒。

偏房光线不足，又关了窗和门，显得昏暗，正堂有小宫女被捆得结结实实，由两个太监按在地上，嘴巴塞住，瞪大的眼里满是惊恐的泪花，呜咽着挣扎。

正堂的主座坐着个人，能辨认那身后妃的华服和打扮，脸正好藏在阴影中，看不见。

先是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放下了，才端正坐直，脸也正好从阴影中出来，是玉妃。

“进宫这么多年，本宫和秦修容可待你不薄吧？”玉妃的话也是不紧不慢，“既如此……”

玉妃起身，从宫女身旁擦过，走向门：“……你就当是报答本宫和秦修容吧。”

回身，盯着宫女背影的眼神一片森然，宫女呜咽着，绝望地流下泪水，闭上了眼睛，浑身开始发抖。

“动手吧。”玉妃别开身去不愿看。

两个太监领命，一个按住宫女，一个拿了白绫，忽然有敲门声，都停下了动作。

“娘娘，皇后有请！”

门外是玉妃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元玥的声音，刻意压了嗓子。

“皇后？”玉妃十分意外，“这时候她请本宫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