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九霄殿公审

公审前一天,夜子晴一夜未眠，拿着手里的药丸玩了一整夜也没玩腻。

几名女狱卒轮流在牢门前看着，生怕人犯出了什么意外,不好向神后交代。

那值班狱卒见夜子晴无聊到这种地步也不愿意歇息,一时间没忍住问道：“您玩着一颗药丸玩了那么久,您不累么？”

“不累。”夜子晴淡声道。

“您不歇息吗？”

“不歇息。”夜子晴抬起眼皮子看了看面前长相清秀的狱卒,解释道，“明日过后,我指不定就长眠不醒了,留着明日睡吧。”

狱卒耷拉着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

对此，夜子晴劝道：“不用担心,我跑不了的，你们该歇息歇息去。”

狱卒不说话。

夜子晴自顾自地把玩手里的药丸,也不再劝狱卒去休息,毕竟她是重犯,她若是跑了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一会儿，那狱卒又问道：“您手上这是什么呀？”

夜子晴手顿了顿,片刻后，她道：“止痛丸。”

“您伤还很痛么？”

夜子晴不耐地扫了一眼面前的女子,淡声道：“你若真的很困，就换人来守着,或者找个人陪你聊天，你莫要吵我。”

女子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阿肆，这三粒药丸是我特地为你炼制的，在反噬彻底吞噬你之前，你可以用它来压制反噬,但你要记住，你每用掉一颗药丸，下次反噬便会更加严重。最后一粒药丸用掉后，你若依旧不能压制反噬，定要自废修为！否则，你将爆体而亡，你听明白了么？”

古槃的碎碎念仿佛就在耳边，夜子晴突然间有些怀念。

之前在千冥塔内遭到反噬时，夜子晴用掉了一颗来压制反噬。

前几日回到神界，夜子晴早料到神后不会放过她，又用掉了一颗来恢复神力，否则，她定是要死在神后的严刑之下。

今日，就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今日过后，她也应当用不上了。

夜子晴静默片刻后，将古槃留给她的最后一颗药丸放进了嘴里。紧接着，夜子晴将江岚给她的止痛丸服下。

天刚亮，神卫便奉旨前来拿她。

夜子晴戴上了手铐脚链，步履蹒跚地出了牢狱。

***

九霄殿内，神后一袭锦衣帝袍威严地坐在上方宝座，受着下方两列神官的朝拜。

神后眉宇间充斥着疲倦和自责，她道：“众神皆知，吾儿夜子晴身负数条罪名，故今日公审其罪；若罪行皆属实，本座绝不徇私，必依法处置！”

“陛下圣明！”众神呼声道。

“将夜子晴带上来！”

话音刚落，众神齐齐地看向殿门处。不多时，伴随着铁链间的碰撞声，夜子晴在神卫的带领下慢慢地走了进来。

众神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夜子晴手脚皆戴着枷锁，她面无血色，披头散发，一身囚服皆是血渍，脖颈间数道血鞭痕未消，手背处也是，再看其走路步伐踉跄，显然是受过刑了。

夜子晴堂堂帝女，能有资格对她用刑的除了储君元乐，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了。

陛下果真是公正无私······可这也太狠了吧，好歹是亲子。

众神暗道。

夜子晴坦然接受众神的目光，慢慢地走向殿中央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夜子晴礼数周全地行了一礼。

神后皱了皱眉，她没想到夜子晴这个时候竟然如此镇定，莫不是她想好了什么对策？

神后没有叫夜子晴起来，打算先试探一番，她问道：“夜子晴，你可还记得两日前你对本座坦白了什么？”

“臣、罪臣自然记得。”夜子晴面不改色道。

神后眉头紧锁，问道：“你在受刑期间挟持前西平王出逃千冥塔，此罪可认？”

“认。”

“你挟持本座逃离神界，此罪可认？”

“认。”

“你抗旨拒捕，残杀神界将士，此罪可认？”

“认。”

夜子晴如此配合，神后心底头反倒不是滋味，她······当真要处死夜子晴么？

神后的心紧了紧，正犹豫着要不要接着问下去的时候，夜子晴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主动开口道：“臣敢做敢当，臣既然做了，便敢认下；但若没做，臣绝不会认。”

神后不悦，夜子晴这是在挑衅她么？简直是找死！

神后不再犹豫，顺着夜子晴问道：“你勾结魔界一事，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