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枪吓人,刀杀人
酒吧舞池中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肆意发泄着,相互之间在嗳昧灯光牵引下变得丝毫不设防,呲着牙的狼与脱光的羊看起来是那么和谐。这是魁哥的主场,他不能怂。
许纯良心想着正事,耐心就变得不怎么好,他和善的眼神渐渐冷下来,就像魁哥的心情,越来越冷。
海都的江湖上大小也有魁哥的一段传说,可他从没见过眼前这样的人,找不出丝毫破绽,不紧张,不害怕,也不兴奋,就像是一潭笼罩在薄雾中的死水,越注视越心生忌惮。
气势如果垮掉,那就彻底败了。
魁哥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腰间久不露面的刀已然拔出,一抹寒光是如此的不经意。
刀锋很薄,薄的像纸,可以想象它切过肌肤时肯定不会带起一丝鲜血。刀锋也很短,只有三寸,能够如魁哥第六根手指一样操控自如。
多年来这把隐藏在暗处的刀救过他不下十次,如今在海都,魁哥拥有让人敬重的辈分,已经极少有人再能让他出刀。
然而这一次,陪伴多年的老友像是迷路一样,刚刚露面,就落入旁人手上。
许纯良五指犹如灵蛇游走,贴着刀锋忽左忽右,愣是没有被割破一点皮,仅仅眨眼的工夫,魁哥手腕一麻,手上的刀就不翼而飞。
刀隐藏在许纯良手掌下,只见他抬手如电,沿着魁哥颈部轻轻一撇,下一刻,两人便立定当场没了任何动作。
在场的众人只看到他们两个人推拉几次,唯有李明辉多少瞧出点门道,因为他知道魁哥有刀,而刀此刻在许纯良手中。
“魁、魁哥,血!”
余威叫唤一声,紧接大家就看到魁哥脖颈上出现一道血线。
“杀人啊,杀人啊!”孙东东眼中许纯良已经彻头彻尾成为个魔鬼,他见魁哥喉咙被割开,顿时嚎叫起来,但酒吧音乐轰鸣,除了卡座范围内没人听得见。
魁哥转头冲孙东东喝道:“别嚎了,还没死呢!”
“我有病啊,大庭广众杀人?”许纯良也忍不住翻白眼。
“多谢手下留情,我钟占魁不是瘪三,先动手却被你饶一命,我记下了。”魁哥自知今日栽的彻底,服输倒也洒脱。
许纯良手遮刀锋,刀柄冲前递过去,道:“刀不错,人也不错。”一派令人心折的高手风范。
俗话说得好,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不知朋友你怎么称呼。”魁哥接刀,特地拱拱手问道。
“我叫许纯良。”
“枪吓人,刀杀人,一拳一脚人上人,恐怕不用多久,海都就会有许先生一席之地了。”
老江湖都明白,动不动就拿枪咋咋呼呼的人多数不值一提,除非拿得是公家枪,而高手掩锋芒,山水微露,魁哥堪堪在这个档次,真正的大猛人或翻江倒海,或不动如山,亦或是阒然一隅。
据魁哥所知,此等人物在海都不多,但不至于屈指可数,陈家两尊太保,城隍庙四爷都在其中,当然了,之间肯定有高下之分。
现如今又多出一位许先生,年纪还不过三十多岁,有可能的话魁哥是想尽力结交的。
“借魁哥吉言,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今天我来就是找那小子有点事。”许纯良指着都站不住的余威道:“你叫什么呀,别误会,找你有正经事,真想弄你没必要兜这么大圈子对不对。”
“姐夫哥,小弟叫余威,您的话是没错,可架不住您凶名太盛我怕呀。”余威说怂就怂,一脸的坦诚。
“威少你跟许先生去聊聊吧,我担保他不会趁机对你下黑手的。”魁哥给余威吃了颗定心丸。
酒吧一个安静包间内,余威双手握着酒杯,坐的跟个小学生似的,苦笑道:“姐夫哥,您到底想找我聊什么呀。”
“别您您的了,听着不自在,都是朋友嘛。”许纯良笑着给他倒上一点酒。
哎哟喂,跟你做朋友得多大胆儿啊。
余威心中腹诽,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对对,姐夫哥怎么说怎么是,那究竟是什么事儿……”
“那天在东面湿地的余情是你亲姐姐吧。”
许纯良问这种话不笑还好,一笑瞬间就让余威汗毛立起来了。
“是我亲姐姐不假,但你要想通过我干什么,门都没有,我余威就算是啃老的窝囊废,也不会屈服在你淫威下祸害家里人!”余威脸色涨红,他以为许纯良是看上余情姿色,想通过自己把余情弄到手。
许纯良一怔,旋即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哥像那种人么。”
“不管像不像,我余威不会屈服!”
“看样子你对哥成见有点深,不怕告诉你,哥是个文化人,最近写了个剧本,想找你姐姐谈合作。”
文化人?
死切吧你!
文化人动动手就能废掉徐南方?文化人能让魁哥走一圈鬼门关?
反正余威死活不信,“有剧本你找影视公司合作,我姐那就是个视频网站,投钱跟着影视公司喝点汤而已,哪有本事自己操作啊,再说各大电视台外部挂钩的都是影视公司……”
“别废话,跟你小子说不通,带我去见你姐姐。”
“我不!”余威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看样子抵死不从。
“真不去?”
“不去。”
“行,那我自己去,我还不信凭我的本事见不着人,到时候真要起了歹意,哼哼……”
“我草,你敢!”
“敢不敢你没数么?”
许纯良苦口婆心道:“还是那句话,真要干坏事不用兜圈子,那天有点误会,我自己去恐怕你姐姐不会见我,要么我何必跟你废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