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鸳鸯玉佩
044.鸳鸯玉佩
南星捏着刷子的手直扶额:“殿下!我的意思是给您化一个病弱状态下为了大婚才故意涂抹出好气色的扮相。”
沈渊挺好奇:“还能这样,你还有这本事?”
南星得以地叉腰:“我这伪装术可是跟慎公子学的,殿下就是不信任我也得信任慎公子啊!慎公子易容闯荡江湖这么些年可从没出过差错!”
沈渊:“行,你自己看着弄吧!我先洗漱。”
洗漱好后换上大红喜服。
沈渊一穿上衣服就觉得触感不太对。
低头自己看:“这喜服不是繁花缎的?”
一般皇子成婚裁制喜服都是用繁花缎,一种相当名贵的绸缎。
远看是纯色光面缎子,近看细瞧才会发现缎面上都是成片的花朵。这些花朵不像是后期绣上去的,倒像是缎面织就时就直接织上去的一样,摸不出半点凹凸感。
一匹繁花缎价值百金,对于一些不受宠的皇子而言,这成婚的喜服就有可能是他们一辈子穿过的最好的衣料。
上一世沈渊在沈青和沈宣大婚时才见了两次繁花缎。
可是这会看身上的喜服却比繁花缎更加精致,同样是密织的似锦繁花摸不出凹凸的感觉,还更加光滑如水。另外还有这光泽度,就算在室内都瞧着耀眼。
缎地起花,金线密织,光彩辉煌灿烂犹如傍晚天边之云霞。
南星笑起来:“可不是嘛!这可是比繁花缎更加名贵的织金流光锦!”
“什么?”沈渊低头看着身上的喜服,这居然就是比黄金都贵的织金流光锦?“这可是贡缎,怎么能给我做喜服?想让我大婚变忌日不成?”
说着沈渊就要把喜服脱下来,被南星拦住。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殿下怎么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南星重新给沈渊绑好腰封,“殿下不用担心,这么大的事儿内务府怎么敢乱来?齐总管跟我说过,这是裴将军的意思!当年裴将军获封彰武将军时,这织金流光锦就是陛下赐给大将军的众多赏赐中的一份,原本就是对裴将军的厚待。日前赐婚圣旨下来之后,裴将军就亲自将这织金流光锦送来内务府,用以赶制大婚吉服,整整好就做了这两身!这是裴将军对殿下的看重呢!”
沈渊慢慢坐下来,神情略显恍惚。
南星没多想,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捯饬好他家殿下上。
梳好了头发,南星这才开始往沈渊脸上扑粉。
一边弄着南星还不忘一边夸:“殿下的皮肤底子就是好,这水粉擦上去特别服帖。慎公子带来的水粉也好用,不用特质的药水怎么擦都擦不掉。”
沈渊恍惚回过神,淡淡地说:“你不是跟师兄学了这种水粉怎么调配么?”
南星撇嘴:“学是学了,不过我这手法还及不上慎公子,弄得没有慎公子弄得好,不过殿下放心,我再多练练,肯定没问题!”
这一弄就弄了将近一个时辰。
终于弄好之后,按照规矩,沈渊还要在裴靖安来之前先去拜见父皇和太后。
这会燕王已经在太后的长乐宫等待。
看到一身大红吉服的沈渊进来,燕王点了点头,“不错,这喜服就是显气色。”
沈渊跪拜行礼,三拜之后燕王亲手将龙纹玉佩交到沈渊手上。
龙纹玉佩是皇族象征,每个皇子成亲之时会由皇帝亲手送到皇子手上。
太后慈爱地笑着,对沈渊招招手,“过来,到哀家身边来。”
沈渊走到太后身边,恭敬地喊了一声:“皇祖母。”
“好好!”太后连说了两声好,随即叫了贴身伺候的姑姑过来,呈上一个锦盒,交到沈渊手中。
沈渊接过锦盒,说:“皇祖母,内务府都已经准备了孙儿成婚的份例……”
太后:“内务府准备的是你大婚应得的份例,这是祖母给你准备的,不一样。”
太后慈眉善目,加上常年礼佛,身上总带着一种平静从容的气质,怎么看都是一个慈爱的长者形象。
可能坐到太后这个位置,又岂会只是个温柔简单的女人?
此刻沈渊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太后的心声,不过是期以亲情将他打动,让他与裴靖安成婚后还能向着皇室,对裴靖安变相监视约束罢了。
天家无父子,这祖孙之情就更是摆着看的。太后在乎皇帝子嗣,重点也是在“皇权”二字上。
也真是难为太后都快六十岁了,还得替燕王操心着朝政。
沈渊再次庆幸自己跟裴靖安提前商量好的婚后分府而居,不然以后得有的是麻烦。
打开手上的锦盒,是一对鸳鸯佩。
他跟裴靖安都是男子,送一对鸳鸯佩可是有点耐人寻味。
太后慈爱地拍着沈渊的手:“彰武将军脾气不好,让你跟他成婚是委屈你了。”
这还婚典还没正式开始,太后就迫不及待地给挑拨离间了。
“好在一年后你就可以纳妾了,等这一年就算给了彰武将军颜面,到时娶一心仪女子,这鸳鸯玉佩也可作信物。”
在他和裴靖安大婚这天,送他一年后可赠与妾室的信物,这是真觉得他什么都不会跟裴靖安说就疯狂地踩这位这位彰武将军的脸面!
沈渊忍了又忍,心中告诉自己这时候最理智的做法是顺着太后的话说。
可他低头垂眸看着身上这身织金流光锦的喜服——这是一场裴靖安用了心思的大婚!
“皇祖母。”沈渊浅浅洗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后,“这对鸳鸯玉佩是罕见的暖玉,您身子畏寒,冬日里戴暖玉在身上更好。之前父皇给过孙儿一对翡翠灰雁,说那雕刻用的翡翠还是皇祖母您赏的,也就等于皇祖母赏给孙儿的了,这对鸳鸯佩您就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