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六亲不靠
077.六亲不靠
“烛影斧声,乾坤有变。”
这句话基本就是在明示一定会有造反发生,而且造反的人必然是皇亲国戚。
鉴于烛影斧声说的是兄弟造反,众人自然最先想到的就是礼亲王和诚郡王。而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曾经的太子礼亲王。
礼亲王当初是嫡长子,而且跟燕王对沈渊不一样,先皇对这个嫡长子十分宠爱,如果不是后来礼亲王实在令他失望透顶,他根本不会改立现在的燕王。
而且早在现在的燕王还是皇子时,礼亲王就因为忌惮而屡次实施刺杀。
燕王本就疑心重,同样是第一时间就怀疑上了礼亲王。
早朝上。
礼亲王直冒冷汗。
他虽说现在他还没完全死了当皇帝的心思,可也就是偶尔想想,感慨一番,或者悔恨一下当初没做到位的一些事,也没有其他大胆的举动。
这会他真是请罪也不合适不请罪也不合适。
不请罪,皇帝可能怀疑他确有想法,所以在这种时候也不松口。可请罪的话那不就是对号入座了吗?那更不成啊!
燕王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
“礼王,你就没什么想说得?”
礼亲王普通一声跪下来,“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陛下!而且这些年来臣的情况陛下应当都知晓,臣绝对不会有大逆不道之心,更无以下犯上之举啊!”
燕王眯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礼亲王的话。
但礼亲王却也没说错,除了燕王刚登基那两年之外,之后的时间礼亲王确实算得上安分,平日见面也没有再显露任何不敬之意。
燕王也有找人明里暗里盯礼亲王,如果礼亲王真有想法,燕王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况且礼亲王嫌疑最大,也不表示其他人就没有嫌疑。
所有身上流着皇家血脉的男子,都有可能威胁到他的帝位。
没有实际证据,礼亲王又有亲王头衔在身,燕王就是想来个斩草除根也不好轻易动礼亲王。
下早朝后,礼亲王几乎是被人掺着才能从金銮殿走出来。最后燕王看他的那个眼神实在让他毛骨悚然。
现在他总算是能明白当初沈青被天现异象架在风口浪尖上时是什么感受了。
沈青走在到沈渊身边,“兄长觉得巫炎族的预言是不是真的?”
沈渊:“我要是能直接断定预言的真假,那是不是表示我比巫炎族还厉害?”
沈青干笑两声:“说起来到我一直没弄清楚当初祭祀时的天现异象是在怎么回事,直到宣王离京,我才觉得或许那就是一个预言,或者说是天意,我就是天选帝星,可现在为什么还要出一个巫炎族的预言?说什么乾坤有变!这是想表示之前的异象不算数了吗?”
说到后面,沈青已经难掩怒意。
沈渊淡淡地笑着说:“你也不用生气,乾坤有变,现在的乾坤还是父皇的,又不是你的。”
沈青略带哀怨地看着沈渊:“兄长这说得什么话?要是父皇的乾坤变了,那还能有我什么事儿?父皇是皇帝,我才有可能是太子!”
沈渊:“父皇春秋鼎盛,日后的事情还说不好。乾坤能变一次为什么就不能变第二次?再说礼王叔不论是个人实力还是朝中声望,有哪点能跟你比?若礼王叔真威胁到了父皇,而你却能剿灭反贼、稳固超纲,有这样的功绩在,皇位还有可能是旁人的?”
沈青被沈渊说得一愣一愣的,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
沈渊说得对啊!
父皇春秋正盛,就现在这样十几二十年还是有的,等到自己能继位的时候估计都快四十岁了。而那时候弟弟们也都已经成年,也都有争夺皇位的本钱。
纵然自己到时候必然已经积累了丰厚强盛的实力,可到底也是威胁。
但如果礼王叔叛乱,自己能博一个平叛之功,那就完全不一样了!且倘若父皇还在叛乱中受了点伤什么的,自己的至尊职位便稳在手中!
沈青看了一眼沈渊,想着沈渊到底敬重父皇,有些话不能跟沈渊说,还是得回去跟他的谋士们商量商量,宋明哲一向有主意。
“兄长,我府中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渊微笑:“好。”
看着沈青的背影,沈渊冷冷勾起嘴角。宋明哲真是有本事,上次刺客的事让沈青栽了那么大的跟头,沈青竟然还能这么信任宋明哲,也不知道宋明哲是怎么忽悠的,这怎么能不算一种本事?
沈昭走到沈渊身边,朝着沈青的背影哼了一声,“沈青就是个怂蛋泡,每次也只敢在裴靖安去神策军不上早朝的日子到你面前晃悠,裴靖安在的时候他连跟你打个招呼都不敢。”
沈渊想起之前宴会裴靖安威胁沈青说自己小心眼爱吃醋,连亲生兄弟的醋都吃,好像就是自那之后,只要裴靖安在他身边,沈青就再也不敢主动打招呼。
“呦,瑾王和四殿下是要一起出宫回去?”
沈昭看着从沈渊另外一侧冒出来的秦敬直接翻了个白眼,“哪哪都有你!还”呦”,秦大人莫不是去多了勾栏院,否则怎么能把老鸨招呼客人的语气给学了个十成十?”
秦敬不恼,笑眯眯地说:“四殿下怎么这么清楚勾栏院的老鸨是怎么招呼客人的?我只说了一个字四殿下就说像,这必然是常来常往啊!”
看着这两人一对上就掐,沈渊很是无奈。
他不是无奈这两人为什么一见面就怼,无奈的是为何非要一左一右把他夹中间怼,难道这些话经过他还能被美化听起来更好听吗?
沈渊眼看着这两人越掐越厉害,赶紧拍了拍沈昭肩膀,转头对秦敬说:“你不是去巫炎山庄了?这么快回来了?”
秦敬表情收敛,“能不快么?满山庄的人都死光了,根本不用问话了。”
沈渊皱眉:“怎么回事?”
秦敬:“我到时巫炎山庄已经只剩下一片焦土,什么都烧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但我仔细检查过尸体,没有一个人是死于大火,身上的致命伤都是刀伤。下手的是一群人。但武功路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