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
战斗瞬间爆发,结束的也很快。
杨大杨二兄弟在忙着补刀,割耳朵,他们是斥候为了保证行动快捷,只需割下敌人左耳,便算斩首一级,钟大勇和猴子在收拢战马,除去跑散的竟然有二十多匹,那边杨家兄弟耳朵也割完了,十八个,几人互相看着,第一反应就是发财了,不过十七个是韩牧所杀,没想他这么猛,包括猴子在内,几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钟大勇手已经不抖了,“这么多首级基本是你所杀,这……”钟大勇的确眼热,大齐军功斩首一级升伍长,斩首五级升哨长,斩首十级升旅帅,斩首一百可做校尉,很多校尉就是百人敌了,再往上就是将军了,将军并不是斩首记功的,需要重大立功,不过也有规定,那便是斩首千级升将军,只是从未有人做到罢了,当然如果能斩将夺旗也是大功一件,不过斩将听着风光实则非常危险,能当上将军的人不说自身武功,光是周围兵卒就有无数,溃敌捡漏不算,只能是战阵上正面对敌,大齐早有一套详细的军功计算方法。
钟大勇已再有两个首级,他就能升一级军功,做哨长了,不过刚刚手抖了,一个也没杀到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询问韩牧实际上看能否分他一两个
“大帅说我是配军,需要十个首级抵罪,其他你们分了吧!”韩牧也看出别人的热切了,钟头的确教了他不少东西,对于首级并不在意,只要练好武艺,还愁没有军功吗?
除了战马,首级其他有用的东西也带上,几人决定还有半日不再深入了,回转贺兰关。
……
来时小心探索,寻找蛛丝马迹,费时费力,回程快多了,入夜时分进了关。
……
关内都轰动了,这个匈奴游骑要击败不难,想全歼,那真是难如登天,马多,又狡猾,关内众兵士也是啧啧称奇,得知大多数都是斥候队韩牧所杀,敬佩不已,军中首重强者,管你多少岁,只要是强者都应该得到尊敬。
其他斥候队还没有归来的,他们这路最早回来,去军法处交割了军功,除了首级,战马兵器也有计算,只是没有首级那么多。
从军法处出来,种伍长已经是钟哨长了,猴子,杨家兄弟皆是伍长了,不过斥候队肯定没有这么多职位给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到普通士兵中,斥候都可以优先安排,不过这个要上级批准,斥候力量不足,二是在斥候队中继续等待若有空缺,从军功高的开始递补。不过不管选择哪个,饷银的提升那是妥妥到手了,普通兵士每月一两,伍长二两,哨长十两,校尉五十两,到了将军就是百两起步了,加上赏赐抚恤,兵器物资,大齐一年军费足有上千万两,朝中削减军费开支之声不绝于耳,只是受匈奴威胁太大,并不敢有所动作。因为斥候军饷翻倍,猴子的月饷银就有四两,已经是大齐中等人家的收入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拿命换的,谁知道哪一天命就丢了,得个几两烧埋银子,化身一抔黄土,穷苦人家的孩子也只能拿命拼,或许能博个封妻荫子,一将功成万骨枯,更多的则成为了枯骨。
现在几人都很兴奋,干脆提议去喝酒!钟大勇带着几人七弯八绕的来到一家位置很偏僻的小饭肆,门已经关了,只是里屋还亮着灯。
“阿正嫂,阿正嫂,我是大勇,我们出巡回来,喝酒来了,”钟大勇上前拍门。
不一会,外屋的灯也亮了,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约摸三十出头的妇人,端庄秀丽,开口道:“大勇你就不能轻点敲门,孩子们刚睡了。”
“嫂子我忘了。”钟大勇悻悻地说,猴子和杨氏兄弟也恭敬的喊了声嫂子。
阿正嫂看向韩牧,“这个小兄弟是?”
“老疤死了,他是新来的,”钟大勇道,“可别看他小,今日我们全灭了一队匈奴游骑,他一人就杀了十几个。”
“对了,你多大年纪来着?”钟大勇好像没听清,转过头问韩牧。
“钟头,我今年十四。”韩牧答道。
“哦,他今年十……”钟大勇还没说完又转过头问一次:“多少?”
“十四。”实际上韩牧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四。
钟大勇顿时觉得自己这二十来年白活了,有点扎心。
阿正嫂笑吟吟的看着几人,“得了,你们先做着等一会,我去给你准备酒菜。”
钟大勇这才想起来什么:“菜多一点,我这小兄弟饭量大!”
……
不一会,阿正嫂就把饭菜端上来了,两大盆羊肉,几个新鲜的野菜,两坛浊酒。
“阿正嫂你去休息吧,不用理会我们!酒菜不够我们自己添。”钟大勇说道。
“那先把帐结了吧,别回头你又丢了一锭银子就跑了,承惠两百文!”阿正嫂盯着钟大勇,钟大勇摸出一锭一两的银子:“先别找了,我们要吃喝个痛快!今天实在太开心了,你是没见到那些匈奴人跟狗一样被我们撵着跑!”
“那行,下次再来别别掏钱了,不然不给你进门了。”阿正嫂说完回了里屋。
“来兄弟们,我们先敬韩兄弟一杯!”几人举杯痛饮。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我想调出斥候队了,就是不知道头儿批不批。”钟大勇一口气喝了一大杯酒认真的说,“本来我还没有下定决心,今天看了韩兄弟,我大概知道了武学世家的人和我们的差别,匈奴那边就没有像韩兄弟这样的人吗?”
钟大勇说完,本来很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我还有老婆孩子,自己不怕死但是老婆孩子怎么办?”钟头喝醉了
但是还在继续说:“你看谭头,多好的人救了多少兄弟,最后还不是死了,留下这孤儿寡母……”猴子立马去捂住他的嘴,“钟头你喝醉了!我们回去睡觉!”几人搀扶起钟大勇,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韩牧听到里屋有人在小声的抽泣着,他何等耳力,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大概知道这个阿正嫂可能是谭头的夫人,韩牧叹了口气,关上门,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