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安氏
“宁州安氏啊?在宁州也是很有名气的,他们本是做皮货生意,慢慢现在有了自己的牧场,贩卖马匹,牛羊,现在这些牲畜需求量大,生意很兴旺!”赫连鹏对宁州很了解。
这次路过宁州一定要去看一看!韩牧道:“赫连大哥,我看你武艺精湛,不如我们切磋一番如何?”赫连鹏也是好武之人,眼中一亮,正该如此。
摆定架势,二手徒手过招,刀枪无眼,况且使用兵器若是全力使招,那还不如徒手,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赫连大哥,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韩牧握拳冲步上前,一拳当胸砸来,赫连鹏抬肘一挡,身体顺势一滑,一脚踢向韩牧小腿……二人拳来脚往,转眼过了几十招。
赫连云看着交手的二人,大哥她是知道的,虽然只是小门小派,但却是练武奇才身高手长,悟性也佳,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没想到韩牧也如此厉害,看他年纪不过十五六,这是怎么练的,亏自己还以为他是饭桶,赫连云感觉脸好像又发烧了,还好四处无人,再看向场中。
韩牧赫连鹏二人,拳掌相击之声不绝于耳,韩牧只觉得和赫连鹏交手十分力气下去,一开始便被卸了三分,临了还有三分反震给他,这便是赫连鹏讲的借力卸力与用力吗?果然江湖之大,天外有天,韩牧觉得受益良多。
赫连鹏只觉得这韩牧虽年纪不大,基础却非常扎实,一出手却有宗师风范,堂堂正正,让人无机可趁,力气又大除了硬抗其他也毫无办法,交手不多说,臂肘,腿都震的发痛,他借力用力,但是也得有个度。
二人一击之后心领神会,同时后退停手,切磋点到即止。
“赫连大哥果然武艺高强!”韩牧赞叹道,“这江湖武学借力用力果然神妙。”
“你现在年岁还小,力气还会增长,借力用力也是有极限的!”赫连鹏在想这韩牧是怎么练的,不过武艺乃安身立命之根本每门每派都是秘而不宣,要想问别人的功法那是死仇了。
韩牧今年还未满十四,自八岁练武起就用皇家秘药打熬筑基,身体自然非常人能比,突破极限以后他现在应该能开四石弓了,这次突破应该能慢慢提升至六石,这也是为什么带着六石弓的原因了,不过弓只有三石,六石,九石,三石弓往下应有尽有,三石往上都算宝弓了,军中难寻。
突破极限并不仅仅是力量,而是身体素质的提高,反应力、速度、目力、耐力身体抗击打、恢复力等等力量只是最直观明显的一项。
韩牧还需要持之以恒的练习,还需要秘药,所以这行李之中大多装的都是练功所需的药。
和赫连鹏切磋一番,自然收获感悟颇多,不过韩牧有自己的武道,他是大开大合一招出手不可能像江湖人士那样十分力三分打七分收,随时变招。他要去的是战场,战阵之上,悍不畏死的士卒猛将比比皆是,若是敢留力别人一招之下可能就得饮恨当场。
不过韩牧也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赫连鹏每每攻击自己回招之时,令他十分难受,这个问题还需要自己提高自身,假以时日身体素质可以提高到一定程度,招招势大力沉,如狂风暴雨一般连绵不断,估计那时候也没有几人是对手了。
“赫连大哥,似我这般身手,在江湖上行走的话,能算高手吗?”韩牧发问,少年人终究争强好胜,好奇心重。
“勉强可算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只是好手并非高手,江湖之大谁又能称得上是高手,并且你经验尚浅,可能武功低于你很多的人,阴险狡诈也能击败你,韩兄弟千万莫要大意!”赫连鹏也是知无不言。韩牧也不保留,军中这种大开大合的武学也同赫连鹏讲了不少,说不定有时候就会有奇效。
…………
宁州城到了。
宁州城已然没有了长安的那种富丽繁华,大多数都是商队,以马队为主,匈奴虽然屡屡南下劫掠,但是对商队他们却不会动。匈奴需要稳定的食盐,布匹,茶来源,他们则出产皮毛,牲畜,宝石等,两方也算心照不宣,不过铁和战马都是违禁品,严禁私运。导致两边价格相差极大,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
众人进了宁州城,互相留了地址约好再见,依依惜别。
韩牧按照赫连鹏所指来到城北一处宅院,远远看到牌匾上的安府两个字,是这里了。
此处大街行人不多,显得有些幽静,朱红大门油漆已经有些斑驳了,大门上的铜环有些锈了,此时大门紧闭,门口也未见到有一般大户人家都摆放的石狮子,显得有些低调,只在门楼楼角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鲤鱼吐珠。
韩牧心情有些忐忑,上前去轻轻的扣了几下铜环,很快一边的小门嘎吱开了。门子很有礼貌,行了一礼,问:“请问客人来安府有何贵干?”
韩牧上前:“在下来自洛阳,找安家家主安伯玉老爷子有事相商。”从赫连鹏那里知道他的外祖父叫安伯玉。
“客人请稍候,小的这就去通禀。”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身量不高,但气质清俊,儒雅,并不像一个经商家族的人。
来人是安伯玉的次子安子续,他自幼便喜好读书,只是商人地位低下不能参加科考,他便参与家族经商的策略,从皮毛生意向开牧场贩卖马匹牲畜,便是安子续一手策划,是安家的智囊。
安子续看向来拜访的人,是个少年,一身黑色武士服,身材挺拔,目如朗星,英气勃勃,再仔细看似乎眉眼间有点熟悉,心下疑惑,“请问阁下来到蔽府……?”
韩牧却不出声,只是看着他,安子续何等人物,立马会意:“这位公子,里面请!”
花厅。退却左右,厅中只二人。
韩牧取出一封书信,是义父给他的身份证明,缓缓道:“我父已故平远将军韩正亭,我母宁州安氏,我叫韩牧,从洛阳来……”安子续豁然起身,看向韩牧。
……
“原来你叫韩牧,我是你二舅父,我名安子续,你外祖父这几日不在家,去往灵州牧场了,”安子续也是感慨,想起来自己出嫁去洛阳的妹妹,不由得一阵心酸,好在这个外甥已经长发成人,一表人才,也算宽慰妹妹妹夫的在天之灵。
当年京中有人送信说妹妹一家死于非命,他就断定这里面肯定有天大的阴谋,安家只是小城的小商人,如何能惹得起,从此安家便低调行事,积蓄力量。
“牧儿,来了宁州这里便是你的家!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
韩牧感受着亲人的温暖,眼中隐约泛着泪光,又将自己在秋狩时做作所为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