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洛阳比武
韩牧已经取得了去洛阳的名额，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比试却横生枝节，好在结果没有什么偏差，距离去洛阳还有段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里只管安心养伤，他恢复力远高于常人，只三五日已经可以活动了。
大父便在灵州，韩牧趁机看望大父，顺便将近来的情况和大父说说，得知他已经可以去洛阳参加武举，大父很高兴，还告诉他商会已经按照二舅的提议扩大了自己的护卫队，挑选良家子并聘请武师精心培养，目前已有二百人，这支忠心耿耿的力量日后肯定能用得上。
又过了五七日，韩牧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打拳练武已经没有大碍，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动身去京城，武举就在春夏之交之时四五月间，与秋季科举隔开。
这几日秦令明却极不舒服，他收到了秦铭的回信，没想到这个侄儿居然拒绝了自己，说什么暗箭伤人非大丈夫所为，居然反过来劝他豁达一点，想不到这个秦铭居然是个白眼狼，要不是家族培养了他，他秦铭连个大字也不识，现在还跟他讲起了大道理，离了他自己就没有办法吗？只要有银子高手多的是，曾经左武卫的知名高手，赵三彪，此人武艺高强，善使一柄四十八斤的偃月刀，挥舞起来水泼不进，作战也是悍不畏死，累计杀敌过百，在左武卫中是数一数二的百人敌猛将，只是这人生性残暴，贪酒好色，后因奸杀民妇被告到左武卫，卫将杨辿广念其杀敌有功，爱惜其武艺，只是将他的偏将革职，贬为哨长。
这赵三彪肯定缺银子，但是这种事情必须出重金，没有一万两估计搞不定，心中肉疼，又想到秦铭这个白眼狼，要不是他推三阻四，自己何必花这个冤枉钱。
秦令明思虑了片刻，写了一封信，叫来了心腹，让他带上银票去左武卫一一趟，找这赵三彪……左武卫大营在汾州，距离盐池并不算太远。
……
这一日，右骁卫副将崔楚哲率领这五十人，出发前往洛阳，这崔楚哲四十来岁是世家子弟，他本是个举人，但是会试却屡试不第，由家族举荐进了军营，一直从事的是军中的文职，军中的确需要这样的读书人，后勤统计，粮草拨运，人员配备，军功计算，都需要用到大量的文职人员，只不过大齐文贵武贱，很少有文人主动投笔从戎，大家族的眼光自然不同寻常，武人就是地位再低那也是国之利器，军中大量的文职都基本由这些世家子弟占据，崔楚哲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现在带领队伍回洛阳参赛，各方面可能都需要打交道，正是他的所长。
一路上草长莺飞，春意盎然，此时也叫青黄不接之时，大齐这些年算得上风调雨顺，天气已经转暖，一行人骑术俱佳，又都是好马，副将崔楚哲虽是文职，却也是十来年的军旅生涯，绝非寻常文人体质，昼行夜伏，只花了五六日便来到了洛阳城。
城门口登记，兵部报备，最后安顿在金吾卫的大营之中，他们这一行五十余人，个个全副武装，没有一系列的手续不可能进得了城的，进了洛阳城，崔楚哲又开始重复一路上的话了，洛阳城天子脚下达官显贵数不胜数，一定不要惹事生非云云。
金吾卫？韩牧嘴里念叨，李腾空不是说他就在金吾卫吗？虽然心里对金吾卫全无好感，不过也知道士兵也是接受上级命令，军人是没有善恶的，他们只是一把锋利的兵刃。
崔楚哲那边终于吩咐完了，宣布解散，这副将其实性格还行，没有文人的酸劲，做事也细致认真，韩牧向他请示去金吾卫中寻友，副将大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并让韩牧遵循金吾卫的禁令，最好在子时前回营。
……
韩牧在金吾卫这边打听李腾空呢，依他看来，李大公子挺有名，不过金吾卫好几万人，问了两处解说不认识，再问一处时，这校尉似乎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是你！”那人咬牙切齿，直欲扑上来，只是忌惮韩牧武艺，此处又是大营，不敢妄动。
韩牧想起来了，这是那天夜里自称是金吾卫的家伙，看来居然是真的，不过揍了就揍了，谁让他大半夜鬼鬼祟祟的。
“韩牧！韩牧！”此时有人大喊，声音是李大公子的，韩牧不再理会这人，
这名校尉名王传庆，那日的他们确是受六扇门的委托，有兵部的调令，协助抓捕旭日教的数十名教徒，六扇门密探高手众多，正因如此常规军事力量基本没有，否则这股力量太过强大，皇帝夜里要睡不安稳了，本来缉捕盗贼应该是洛阳兵马司的职责范围，只因兵马司人员混杂，估计早就被手眼通天的旭日教渗透成筛子了，为了防止走漏风声，特地秘密调动了金吾卫，一共出动了十几路人马，谁知道还是走漏了消息，击杀了几名教徒之外，居然跑了两名重要人物，他们一路从洛阳追捕到长安，却也追丢了目标，这王传庆运气好，被他这队发现了两名妖女的踪迹，谁知却被这个韩牧横插一杠子，功亏一篑，心中如何不恼怒，只是这个来寻他之人王传庆认得，是李腾空，京城著名纨绔，柱国公的大公子，甫入金吾卫就和自己一样都是校尉了，两人居然是好友，他可惹不起此人，心中打定主意这事还得告诉六扇门的人。
李腾空引着韩牧出了军营，二人进了一家酒楼，把酒言欢，韩牧并没有说自己受刑降职之事，只拣高兴的事说，李大公子也说了些京中的趣事，只有一件韩牧听上了心，就是洛阳令居然鬼迷心窍，被旭日教收买了，下场自然是斩首弃市，家眷充入教坊司，他心中暗暗称奇，这旭日教看来所图甚大啊，想来那天夜里的两名女子就是这旭日教教徒了，自己果然江湖经验不足。
李大公子还在为洛阳令的女儿惋惜，“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最后被谁买去了，可惜老子没钱！不然买回家做个暖房丫头正好！”
“你不是喜欢汝阳郡主吗？”
“你喜欢吃鱼，难道就不吃青菜了？”
韩牧无言以对……
“对了，你进京比武，要不要把侍郎家的千金约出来见见，打铁趁热，感情不好好培养就凉了！”李腾空转移了话题。
嵇妍？难道告诉他自己连哨长都不是了？她一定会很失望吧。
“李兄，我打算安心比武，争取夺取一甲头名，这段时间我只在军营中好好练武！儿女私情暂时不能顾及了”
李腾空知道自己这位兄弟面皮薄，还是得老哥哥帮你啊，回头就去找汝阳郡主，这比武场地就在金吾卫的校场，寻常百姓自然进不去，但是郡主可以啊，让她带着韩兄弟的那位小娘子进来还不是轻而易举，自己也能见见郡主啊，当然这都是顺带的，我都是为了兄弟奔波。
“唔，还是鱼好吃！”李腾空咂咂嘴。
“什么鱼？”
“今天的这道鱼味道不错！”
……
还有几日，韩牧静心练武，他进境不慢，算起来能开六石弓之人军中也不算太多，不过千万不能小视天下英雄，自己武艺缺点还是对敌经验不足，鸣雷枪法只能自己一个人埋头苦练，武艺本是杀人技，练得再好不能实践威力也大打折扣。
很快到了正式比武的日子，参加比赛的武士足有千人，另外还有一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前来观看，金吾卫特地清空了一大块场地作为观众席，李腾空果然领着汝阳郡主与嵇妍坐在前排位置，李大公子一副主人的模样忙前忙后，甚至搞来了蜜饯和新鲜的瓜果，前排的观众席自然少不了晋阳郡主，兵部的主事人林义谦，以及一些好武的世家子弟。
校场之上排开二十个擂台，大齐的武举实际上考核的主要就是武艺，和在灵州选拔不一样的是这里的决战需要一轮一轮的进行下去，只到决出头名，只要头名的骑射与兵法不是太差，基本就确定出本届武举的一甲排名了。
“两位郡主，我跟你们说，可能一开始这个武艺对战有些沉闷，你们耐着些性子，后来我保证精彩！都是高手！”李腾空看过的武举比试都不止一次了，经验十足。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他们这边擂台上的裁定武官大声道：右骁卫韩牧对战左武卫赵三彪！
来了。
……
最后的京师大比可以自带武器，参赛者使用的兵器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不少奇门兵刃，除了不得使用暗器之外，并无特殊规定，这就导致大比有很大的危险性，每次的武举都会有人伤亡。
韩牧手持精钢枪，站在擂台上打量着对手，对手是个将近三十岁的精悍大汉，使一杆偃月刀，杀气腾腾，不需要刻意感知也能觉察到那一身澎湃的气血，军中果然高手如云，他也兴奋起来，调动气血热身，能与强者交手武艺才能有所进步。
“开始！”裁定武官举旗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