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谋权篡位
紧赶慢赶,普拉美斯终于还是在奥佩特节当天赶回了底比斯,一进城就看见街上三三两两聚集着很多人,交头接耳,神色不安。
“刚才的响声好可怕,是地裂了吗?我本来是去看热闹的,吓得赶紧跑了。”
“神庙已经戒严了,不会出大事了吧?阿蒙拉保佑!”
……
普拉美斯催马向神庙的方向奔去,迎面遇上了正带队而来的乌塞拉蒙。乌塞拉蒙行色匆匆,没有停下与他寒暄,而是招呼他同往,在路上将神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赫纳布被困在了地洞里。
普拉美斯吼道:“你为什么不拦着他?明知那是陷阱!”说完,他就要拨转马头赶去神庙救人。
乌塞拉蒙拦住了他。“我刚收到报告,地洞附近裂了个大口,很多人被冲上了河滩,可能陛下也在其中。”
闻言,普拉美斯不再多言,两人匆匆赶去。
河滩边,近卫军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巫医正在为冲上岸的幸存者疗伤。
普拉美斯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包扎伤口的大法官哈鲁夫,冲到他跟前问:“陛下在哪里?”
哈鲁夫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陛下……我也不知道。当时很乱,洞里漆黑一片……”
普拉美斯没耐心听他说完,又去问旁人,可谁也不知道陛下在哪儿。
问了一圈无果,普拉美斯最后来到河滩边,那里并排摆放着很多尸体,用麻布覆盖着。他犹豫着,一一揭开,有王后、乌提、塞内菲尔……没有他的阿布!
乌塞拉蒙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陛下吉人天相,一定还活着!”
这时,一名警卫队员匆匆赶来,与乌塞拉蒙耳语了两句。
听着听着,乌塞拉蒙的眉头拧成了麻花。“普拉美斯,出大事了!坦塔舍丽生了个儿子。”
儿子?阿布有儿子了?普拉美斯愣住了,被背叛的感觉充盈了他的大脑。他努力说服自已,生育子嗣也是法老的职责……可心还是好痛!
“这女人一定是想趁乱上位。”乌塞拉蒙忿忿不平,见普拉美斯发呆,在他的肩头重重捶了一拳。“喂,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坦塔舍丽愚蠢至极,已经私下联络了穆尔西里,要与赫梯联姻!若是让她成了太后,帝国迟早得毁在她的手里!”
与赫梯联姻?这不是要重蹈米坦尼帝国的覆辙吗?阿布绝不会希望帝国落到赫梯人的手里!普拉美斯终于冷静下来。“你能调动多少人?”
乌塞拉蒙恨恨地说:“吉塔斯趁我不在城中,已经控制了底比斯的警备。幸好陛下早有防备,留了支百人的暗卫,只听从我一人差遣。”
“让他们即刻待命!从他们当中挑一个与阿布身形差不多的……”
“你是打算……”
“无论如何得先阻止坦塔舍丽!”
……
三日后的清晨,坦塔舍丽抱着熟睡的婴儿,在吉塔斯的护送下,被几十名奴仆抬进了卡纳克神庙。昨天,她已昭告天下:法老霍伦海布失踪,帝国不能没有神的使者,她的儿子塔弗拉,将登基成为新法老。
穿过坍塌的广场,前面就是圣殿了!吉塔斯停下了脚步,接下来的路,坦塔舍丽必须自已走进去。
一步,又一步,这条路似乎很漫长,坦塔舍丽急不可耐地加快了脚步。她曾经梦想成为阿蒙神妻,但阿蒙神妻并不是权力的巅峰,法老才是!过了今天,她的儿子就是法老了,她将成为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
圣所位于圣殿最深处,是神庙中最神秘的地方,平日里只有法老和大祭司被允许进入。如今,她,坦塔舍丽,一个曾经任人摆布的女祭司,终于走到了这里!
圣所的正中摆着座神龛。神龛顶上放着阿蒙拉的雕像。这座雕像,代表了神,她只在奥佩特节上远远见过。如今,她站在神的面前细细端详,原来神长着这样的眉眼……
“王妃殿下,您是不是走错了地方?”神龛旁冒出个人,不是她的义父,刚刚上任的阿蒙拉大祭司帕德南,而是普拉美斯!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坦塔舍丽脸上的笑意凝固了,不安地抱紧了手中的孩子。
她知道普拉美斯离开了底比斯,她知道王后痛恨普拉美斯。难道王后竟选择放过了普拉美斯?绝不可能!难道普拉美斯真如传闻中那般,有着不死之躯?
她努力地让自已镇定,拍拍怀中的婴儿。“我的儿子,赫纳布唯一的血脉,今天将在这里,成为帝国的法老。将军大人,你身为我丈夫生前最倚重的将领,还不跪下,宣誓向我儿子效忠!”
普拉美斯笑了。“王妃殿下,您大概还不清楚现在外面的形势吧?”
“呜~”军号声打破了寂静,圣所的四周传来了震天的呼喊:“战神!战神!”
坦塔舍丽全身一震,惊恐地看向普拉美斯。“你要做什么?你这是谋反!”
普拉美斯微笑着说:“王妃殿下,近卫军和警卫队已经被北部军接管了。”
“不可能,北部军远在千里之外!吉塔斯,吉塔斯~”呼喊没有得到回应,坦塔舍丽不淡定了,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普拉美斯继续道:“我回北部军区就是为了调兵,来镇压你们这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家!”
坦塔舍丽毕竟久经风浪,很快镇定下来。“将军大人,在阿蒙拉面前谋杀新法老,是要遭天谴的!”
“新法老?哪来的新法老!”普拉美斯笑着看向身后。
坦塔舍丽这才注意到圣所的角落里还站着个人。那人从黑暗中缓步走来。他身形高大,浅棕色的皮肤,一双卧蚕眼,正冷冷地盯着自已,眼神不带一丝温度。是赫纳布!
坦塔舍丽吓得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你怎么还没死?我的卦可从没失败过!”
男人嗤笑道:“穆特奈得梅特谋反,你也有参与吧?”
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让坦塔舍丽不寒而栗。她从身上摸出笛子,快速地吹奏起来。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成为帝国最有权势的女人!
魔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圣所,普拉美斯只觉得头晕晕的,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哇~”婴儿醒了,也被魔音扰乱了心神,使劲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