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司命
天启司命
“殿主,殿主!木界和浮海妖族又打起来了!”
“笨蛋,没看见殿主刚回来还在忙吗。”
“啊啊啊啊,那木界怎么办呐,这浮海妖族和祂们都是湟水功臣,殿主明令切勿令两族生出纷争,要不然白玉京夹在中间不要做仙啦。”
“殿主,殿主,蓬莱急报,蓬莱急报!”
“殿主,殿主,您可算回来了,钟离山神主还待在玉京呢,陛下让您回来了去一趟玉京殿!”
“殿主,城外来客,来意不善呐!”
“殿主,城东异象,白光遮日,万仙避退,尚不清楚原因。”
“殿主……。”
“咳咳咳…行了。”一只素白的手扶着殿中屏风,缓缓从后室走来。
素白袍,檀木簪,书生弱质,道意缥缈,腰间配着一个玉佩大小的铜罗盘做压襟,走起路来却压不住晃动声响。
伴随着一阵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模样,司无咎有气无力的依靠着殿中屏风,半耷拉着眼,一只手抚上咳得生疼的胸口,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掐算:“木界……去请秋水城讲和,蓬莱咳咳咳……去城外接人吧,再派一队人将城外的客人安置在东殿,城东且不必管,玉京的……。”
“咔咔咔。”
司无咎扔了几根木块在地上,忽的便出现了玉京殿的模样,他在半空随意划拉了两下,归渊便出现在了云镜之中:“司命神主……。”
还不等归渊走流程问候完,司无咎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归渊皱着眉刚想说上两句,司无咎飞速抢过话语:“陛下,我前些日子闭关经脉错乱尚未恢复,如今还需些时日修养,实在不易此刻去见钟离神主,还望陛下不要怪罪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拼命的咳嗽。
听得归渊也头疼,这钟离神主不知为何非要呆在玉京之中,整日如神游一般晃荡在玉京殿中,他是在没了办法。
归渊拧眉:“既然如此,司命神主好生休息吧。”
司无咎微微迷眼,咳着颔首称谢。
云镜消失。
方才围在殿中的一群人,也四散而去。
司无咎拂袖,方才仍在地上作阵的檀木块重新拢在袖中,慢悠悠向殿外走去。
腰间的金铜罗盘开始疯狂旋转,天启城的日白光撒落在司无咎的眼皮上,他疏懒地眯了眯眼,语气平淡但却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三千年了,把我封印在虚无之境三千年,可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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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羽舟上,莲明望着云山之上的天启城,目露忧愁又是一阵叹息,他转身面向身后呆呆的乌寒木和昏迷不醒的昭华:“先前递拜帖的时候,太岁突然出现气势实在压人,也不知司命殿那便会不会觉得我们失礼。”
没人回答他,他也不觉没趣,自顾自地继续说:“施主多日不醒,小僧实在无能为力,只希望天启城中能够寻到苏醒办法……,听说这位司命神主已经有几千年没有露面了,虽然神仙们闭关修炼千年万年都是正常,明幽城的神主自湟水祭之后就没露过面,可司命神主到底是协助司管玉京殿事务的,这么久没露面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
他心下打鼓,这一路他打听清楚了,湟水祭之后月下城和天启城在白玉京的地位仅次于玉京殿,若天启城中找不到昭华昏迷的原因,就只能冒险闯一闯玉京殿了。
“嗡——”
忽然传来一阵嗡鸣,莲明下意识寻声音望去,东方既明,通天的白色光柱灼华耀目,威慑逼人,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再望。
莲明被突然升起的白色光柱逼回了视线,心下以为是天启城中的事务,不甚在意,扭过头又看向昭华,忍住叹息。
忽而,昭华昏迷的身体突然变得虚无缥缈,莲明骤然瞪大了眼睛,扑身上去却只得踉跄,什么也没抓住。
他面色苍白,呢喃道:“完了完了,这这这可怎么办?!”不会是身死道消,回归天地了吧,完了……
乌寒木跪匍在地,轻轻叩首。
莲明惊惶道:“你你你别瞎跪啊!”
草木精灵最能感知天地变化,他看得出来乌寒木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追随昭华,可现在昭华不知为何消失了,乌寒木不会是真的感受到什么了吧。
莲明面上一片惨白,踉踉跄跄颤抖着想要把乌寒木拉起来,却被祂忽地站起身给碰到在羽舟上。
却见乌寒木跳下羽舟,行动迅疾往远处白光天柱升起的方向奔去。
莲明咬牙,收了羽舟,也迅速追去。
无论是与不是,跟过去看看再说。
稍顷,司命殿的两位持灯仙童来到了羽舟放才所在之地,却不见半个人影,面面相觑。
“殿主要我们出来接客人,方位不应有错啊,怎么不见人影?”
另一童子拧眉望向方才那道白光:“那白光出现的诡异,客人会不会被吸引过去了?”
方才询问的童子一拍手,肯定道:“有可能,左右也没接到客人,我们去寻一寻吧。”
“嗯。”
白色天柱于司命殿东侧的篆湖中心升起,威慑惊人,天启城中不少神仙都退避三舍,连观望都觉得灼目。
篆湖遥遥连星汉,群星在白色光柱前也显得逊色不少。
湖中有连廊,,往日多的是敬拜参天象的神仙,如今空空寂寥,只有一个单薄的白衣身影一边吐血一边慢悠悠徘徊在附近。
司无咎抹去唇边的殷红血迹,忍不住“啧”了一声:“真是没想到,这位会降临在我天启之中,想必你此时应当也在附近,到省了我奔波。”
白色光柱渐渐消失,篆湖之中自湖心亭开始,四周升起大雾,隔绝一切神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