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几度心虚
要知道，像他们这些大企业的总裁，如果真要细查起来，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所以只要是见到警察系统的人，他们的表现都会格外的好，而这并不是程修想要的效果。
果然，程修一拿出这样吊儿郎当、消极懈怠的姿态，郑成德的神色看上去都比刚才放松了很多。
“可不是嘛，要我说，你们刑警的工作也太辛苦了，每天都要在刑警大队值班，什么时候有案子都要随时出动，一点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工作性质还很危险，程兄弟就没想过转行吗？”
程修在心底冷笑，自从接触了警察这个职业，就没有想过要转行。维护正义，与一切邪恶作斗争就是自己一生的使命。
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顺水推舟般地顺着郑成德的意思把话接了下去。
一般在交流的过程中，只要能够做到顺水推舟，就可以把舟推到尽头，探寻出对方话语中真正的意图。
“当然想过了，不过现在这个世道竞争这么激烈，我自己手上也没有什么资源，转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郑成德的眼底划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神色“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是还是要看程兄弟自己是怎么理解‘资源’这个词的。金钱、人脉、信息、权利、知识、技术、技能……这些都是资源。我想这其中的大部分程兄弟都是具备的，只要敢于把他们拿出来妥善使用，你所得到的回报一定非同小可。到时候，程兄弟的生活就会是另一番模样，不必每天在刑警大队中吃那份辛苦了。”
在说到“另一番模样”的时候，郑成德又抬手将茶叙大厅环指了一番。
看得出，他所说的就是这种所谓“上流社会”中纸醉金迷的糜烂的人际和生活。
程修现在甚至连在心底冷笑都不屑于了。
“还是郑大哥站得高看得远啊！”程修淡淡道“侨兴地产有郑大哥和令尊这样的舵手和掌门人一定会蒸蒸日上的。我看其他后起的小地产公司永远只能望其项背了。”
程修说着，可以将郑成德的父亲郑一书也提了出来，借以试探郑成德的态度。
“额……呵呵呵……那就借程兄弟吉言了。”郑成德的脸上匆匆掠过一抹尴尬的神色，紧接着，眼底就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就好像程修提起的并不是自己发父亲，而是自己的死敌一样。
郑成德虽然是侨兴地产名义上的掌门，但是在圈子里，几乎人人都知道，郑成德和郑一书这父子的关系是出了名的尴尬。
郑一书名义上退隐了江湖，郑成德坐上了侨兴地产的第一把交椅，但不论是从公司的战略政策、人员结构甚至是企业组织关系和公司的财务报表上，都不难看出，郑成德的角色几乎可以等同于郑一书扶植的一个傀儡。
看到郑成德这样的反应，程修也就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一切的推测，郑成德和郑一书之间存在着方方面面的争夺和博弈。
同时，郑成德此刻的心思和情绪也是最为波动的时候。
在审讯学当中有一条原则，当被审讯方出于情绪波动的时候，应当乘胜追击般地继续给予适当的刺激，这样对方更容易被情绪左右，进而将更多隐藏很深的真话说出来。
“我一直都很关注房地产方面的动态，不过好像最近一段时间里，郑大哥在公共媒体上的动态减少了不少，侨兴地产的新闻也比往年少了很多，对于我这种想了解信息入股市的人来说，这简直就像是被蒙住了眼睛一样。”程修继续抛出问题探问着。
果然，与程修料想的一样，郑成德又是一阵尴尬的神色。
这一段时间，郑成德几乎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跟老爷子斗智斗勇上了，哪还有什么多余的精力去应付公司的事？
郑成德避开了这个问题，转而回答程修股市方面的问题“程兄弟，虽然现在上市的房地产企业都希望股民能够购买自己的股票，不过你最好听我的，千万不要入股。现在房地产行业并不景气，很多企业争着上市就是为了回笼资金而已，如果你真的有心炒股，倒不如关注一下医疗和科技行业排行前三的企业，程兄弟是个聪明人，更多的信息我在这里也不方便说了。”
程修心中暗笑，郑成德虽然在尽力躲着自己给他挖的坑，可是他却跳入了另外一个坑里——医疗和科技行业，这个话题正中程修的下怀。
要不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来了，程修还真是需要再费心想想怎么把这个话题引进来呢。
“郑大哥真是太够意思了，把这么重要的内部都透露给了我，放心，我一定会保密的。之前我还真的关注了医疗科技领域的一个众筹项目，说是要研究一种新型的神经类药物，能够刺激人的记忆神经，帮助一些记忆受创的患者恢复记忆，我觉得这个项目还不错，郑大哥以为如何？”
程修这次和郑成德简单的几句聊天，句句话都打在郑成德的七寸上。
关于记忆科学领域的动态和新闻，程修已经基本都掌握了，他所提到的众筹项目也的确是存在的。
郑成德听到程修的问题，神色更是慌乱，但他仍然强撑着状态，只将这句话题中的重点放在客观的事物上“郑兄弟，这个项目听上去还不错，但是记忆科学毕竟是一个新兴的小众领域，各方面的技术都还不够成熟，入了众筹就怕收益上不去，难免会血本无归的。我建议程兄弟还是关注传统医学领域，比如医疗器械、或者癌症靶向药之类的。”
程修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却依然不肯按照郑成德的期待，将话题从他的身上转移出去。
程修浓眉一挑，脸上满是饶有兴味的神色“哦？！想不到郑大哥对医学科技方面的资讯也这么了解？！我本人也是一个科学爱好者，郑大哥可以多给我讲讲那个记忆科学领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