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18%
上心18%
雾忱儿坐在他腿上,抓把剪刀剪开他手臂的衣服,时不时瞄到他好看的肌肉线条,一看就经常锻炼。她拿着棉签的手不受控地颤抖,胡思乱想,耳根充血到极限。
察觉到她异样表现,楼津渡用手掌包裹着她手,带她一点一点移动在伤口上,明明爽得不行还要装出一副弱态,“轻一点,我怕疼。”
“知道了。”扔掉旧棉签,取出新的蘸上药膏,雾忱儿一边吹气一边替他上药。
是很少见到的贤惠。
包扎时,闲着无聊,她语出惊人:“你平时去健身房吗?怎么手臂肌肉练得这么好?你们医生光是拿手术刀就能锻炼手臂?”
“欸。”她额头被男人轻轻一弹,捂额停下动作蹙眉不解地盯着他。
他偏头,笑了起来,“这我以前练的好不好,拿手术刀怎么锻炼,是神经吗?”
“我觉得挺性感的啊。”她想了想那个画面,男人穿着一身纯洁白褂,两只手臂跟着挥舞的手术刀活动,要是不穿……
“想什么呢。”真实话音将她扯回现实,楼津渡脸一黑醋得不行,“现成的男人在你面前坐着,摸都摸了,还敢想别的男人。”
“不可以么。”她问得木讷,随手一指,“你都可以在房里挂别的女人肖像,为什么我不能在脑子里想想别的男人。”
说完,她下巴被人捏着,楼津渡盯着她笑,突然想逗逗她,“哦,某人吃醋了?”
“我对醋过敏,从来不吃醋,何况是别人的醋。”她啪一下拍掉他手,说话时眼睛向右瞥了好几次。
“哦,那就是吃自己的醋。”
“胡说八道。”等等……她猛地起身,抵光盯着墙壁的画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她越看那画儿越觉得是她穿军装的样子。她纳闷回头,居高临下问他,“你是不是暗恋我?”
“……”男人眉一擡。以为这迟钝女人终于发现了。
“不对,”雾忱儿自顾自的说,“你还挺会做戏,在房里挂上有关我的东西演给外人看,就不怕晚上梦到我吗。”
“你都说了做戏给外人看,梦不梦到你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也别扭,觉着胸口有一团火气堵得慌,于是把雾忱儿推出房间,推回到她自己房里,临关门又不放心地叮嘱,“睡衣在衣柜里,浴室在扶梯左手,祝你梦到我。”
嗙一声门关,雾忱儿直愣愣地怔着。
想骂人。
说变就变,病得不轻。
冷战了。
*
初来乍到不懂楼府金门的规矩,雾忱儿第一次没吃早餐,也没参与早点名,直接搭船回到港岛基地。
为此,楼津渡又一次被家法伺候。
父亲的这一下捶打抵得上以往的无数次,满口谩骂他“娶的老婆不懂规矩”,看得出来父亲非常讨厌他。
本来他在楼府也不受宠,被长辈当出气筒随意打骂,早就麻木习惯了。
连授半天的课,外加上昨天没睡好觉,雾忱儿托着脖颈疲累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过枪靶训练场,突然停下来,想想还是打算去过一会儿手瘾。
一想到昨晚在楼府金门受的侮辱,以及打歪的那一枚子弹,她戴着护目镜,眼神炯炯地盯着十米开外的靶心,嗙嗙嗙连开三枪,摘掉眼镜看到结果的那一刻她自己都惊了。
怎么会。全都脱了靶。
这不是她的真实水平。
“是不是太累了。”有人安慰她。
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重新戴回护目镜,瞄准猎物,上膛。
嗙。
出弹。
不意外又一次脱靶。
她一下子丢掉随身多年的蓝黑手枪,换另一把不顺手的赛场枪。不管怎么试,试多少回,她都没再拿到满意的成绩。
扯下眼镜摔在地上,她双手撑着台子,弯着腰看起来丧气得很。
“心里有事?”许池深捡起护目镜搁在台子上,“最近总是不见你在食堂吃饭,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饭都没机会,是不是在执行连老交代给你的秘密任务?”
“嗯,最近很忙。”她站直腰,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第三次戴上护目镜。
“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心里压着事情难怪子弹不愿意中靶,有时候可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许池深走近她,略带距离地站在她身后,擡起手臂扶着她手,“多个帮手,或许会好一点。”
她没回头,也没抗拒许池深的触碰,身子却僵硬得厉害,她眼睛瞄到靶子旁边的玻璃板面。
一道颀长身影站那儿不动。
是……楼津渡?
枪子就要射出弹孔,她手把着枪柄向右一偏,哐当一声刺耳巨响,玻璃面板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才敢回头。
空荡荡的训练场,只有她和许池深两个人而已。
她松一口气,总算泄了气,丢掉训练枪摘下护目镜,“不打了,一起去吃饭吧。”
许池深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