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史上第一反派女主 - 枣糕鸡蛋饭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30章

第30章

夜色深沉,叶槿容以披帛遮身,步履匆匆而来。她神色沉稳,目光却冷厉如刀。“尚书令乃两朝重臣,即便是皇上口谕,也应遵循法度。你如此私下动手,是对我靖朝法律的轻视,还是对皇权的不敬?如此藐视君上,擅自改动旨意,你何以胜任禁军龙武卫副统领之职?”

周冲在叶槿容的威严下,收起手中的剑,拱手道:“长公主的教诲,臣铭记在心,然而,您身为皇室贵胄,实不该亲临此处。”

叶槿容冷笑一声回应:“周统领的意思是,本宫的行踪需得向你报备?”

周冲语塞,只能咬牙道:“臣只是代皇上先行询问,以免日后皇上有所疑问,长公主难以回应。”

“放肆!”叶槿容厉声呵斥,周冲立刻跪下行礼道:“臣失言,请长公主恕罪。”

此时,禁军龙武卫已将尚书府众人拘押,遇见叶槿容,皆恭敬行礼。

叶槿容上前两步,振袖转身对周冲说:“皇上只命令你们将尚书府的人拘押到刑部大牢,并没有允许你们对他们无礼。”听到这话,跪在地上的禁军龙武卫立刻起身,为尚书府的人解开了绳索。

周冲严正反驳:“长公主身为后宫女眷,不宜涉足政事。既然您已经见过尚书令,恳请勿再阻挠臣等执行公务。”

温韶瞥了叶槿容一眼,摇头拒绝,然后转向周冲,语气坚定地说:“我跟你走。”

周冲再一拱手,对叶槿容道:“臣可以起来了吗?”

阿徐见周冲态度高傲,欲加斥责,却闻叶槿容下令:“你,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

周冲冷哼一声,下令道:“走!”

之后,温韶便昂然跟随禁军龙武卫离去。

转瞬间,曾繁华喧嚣的尚书府却沦为了一座座寂静的空阁楼台。

叶槿容俯身拾起一方绣有温字的丝帕,内心纷繁复杂。尽管她得到陈牧的消息并及时赶来,却仍无法改变眼前的局面。

养居殿内,叶景渊静然端坐,闭目养神。

此时,金全前来汇报:“陛下,周统领已将尚书令温韶等一干人等拘禁于刑部大牢。”

“让他进来。”

周冲进门后,恭敬跪拜。他才陈述了几句,便被叶景渊打断:“朕让你悄悄拿人,你如此大张旗鼓,竟还敢说长公主干预政事?”此番话语调虽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冲辩解道:“长公主本不应出现在尚书府。”叶景渊睁开眼睛,回应道:“是朕让她去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周冲无言以对,只能行礼后退下,临别时,叶景渊郑重告诫:“无论在宫内还是宫外,都要对长公主礼遇有加。若再发生类似今日之事,你也不必担任禁军龙武卫副统领。”

另一边,青州郊外的山林在弯月半掩中,显得格外静谧而神秘,其间破庙在树影摇曳中若隐若现。

一道黑影自树冠顶端凌空而下,环顾四周,确认无跟踪者后,轻巧地踏入破庙之中。

破庙内蛛网密布,黄沙在风中飘散。

黑影径直走向须弥座,轻敲两下地面的青砖,随之,须弥座后的暗门应声开启。他步入其中,左脚踏步两次,触发暗门轻微震动,继而缓缓升起。

紧接着,黑影点燃火折子直接走了进去,在微弱的光照下,一条狭窄的甬道展现在眼前。他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进了一间宽敞的石室,他用手中的火折子点燃了角落的两支火把,举目望去,这间石室布局简单,除角落的床榻和正中的书案外,别无他物。

书案上摆放着几个木盒,黑影走过将木盒重新摆放好后,并按照特定顺序逐个轻击,三次过后,床榻上忽然发出“啪”的一声,随之又呈现两个木盒。

黑影缓缓走近,轻启其中一个木盒,内里竟然藏有一半虎符。顿时,黑影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同时抹去额头上的汗水……

突然,“扑”的一声轻响,火把瞬间熄灭,石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影警觉地伸手摸向身后的弯刀,准备应对潜在威胁。然而,又是一声“扑”的轻响,火把竟然自行重新点燃,石屋再次明亮起来。

然而,黑影发现屋内多了两个人,正冷冷地盯着他。

“刺史大人,见到本相还不行礼?”温之言眸色深沉,语调清厉。

此刻,床榻之上,手持木盒的竟然是洛州刺史淳于简,他右手隐于腰后,似乎在寻求脱身之计。

温之言身侧的裴伦逼近一步,警告道:“刺史大人,我劝你还是别存侥幸心理,尽早交代对你我都好。”

淳于简凝视温之言许久,方才发问:“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温之言居高临下地看着淳于简,缓缓说道:“我一直很好奇,洛州水渠堵塞案中,你和徐山其实没有必要对司仓参军下毒手。毕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旦船沉,无人能逃。因此,比起杀了他,利用他的供词将责任推给尚书令岂不更为明智?而你,也确实是这么做了,只不过却是在你杀了司仓参军之后……”

淳于简面色苍白,因为,站在他对面的人,无论面对何种情况,都保持着从容不迫、威严自若的态度。

“因此,我推测,你杀害司仓参军并非仅仅因为水渠事件,而是因为他掌握了你的某些秘密。后来,我偶然得知南海剑派与洛州官员有往来,于是猜想你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真正身份被曝光。”

温之言伸手向后探去,取出了那幅他曾与裴伦共同审阅的画轴。在展开画轴后,他继续阐述:“司仓参军乃进士出身,通晓六艺,因此他将你所隐瞒的秘密,巧妙地寓于这幅画作之中。”

裴伦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温之言则微笑着,仿佛洞察了他的内心所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最初,我也误以为它仅是描绘一段隐晦的男女情感的画。”

温之言左手持画轴,右手在其上滑过,继续解释道:“然而,仔细观察,你会发现画中的初旭之光仅洒落在西山之巅,与高楼相映。这寓意着只有西山能够永远沐浴在日出的光辉之中。将‘永’与‘日’二字结合,便形成了‘昶’字。而所有飘浮的云层全都半遮半掩于虎头之上,若将‘全’字去掉上半部分,剩下的便是‘王’字……”

温之言犀利地指出,“所有线索合在一起,便是“昶王谋反,刺史募兵。”

裴伦瞪大了眼睛,惊愕之情溢于言表:“昶王,先皇的第六子,竟然谋反?这怎么可能!”

淳于简此时神色苍白,颇感困惑,询问道:“温相的眼光果然独到,从画中竟能看出这么多,真是令人佩服。但我不明白,你为何知道我今晚会来这里?”

温之言将画卷递与裴伦,坦言道:“我在洞悉这幅画作之谜后,便刻意让你知晓我曾致信昶王,他之所以留你一命,定是因为你手中掌握了他所需之物。因此,当你看到那封专为你所写的信时,必定惊慌不已。而我,只需静待你自行暴露破绽即可。”

淳于简深深叹息,眼中一片死寂,仿佛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既然天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温之言双掌交握于腹部,身形笔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王者气概。“既然都是死,你有两个选择:一是随我赴京,将你的事如实陈述,以求速死;二是我将你交给南海剑派的人处置,看看究竟是挑断筋脉更为痛苦,还是服下种种剧毒更为痛苦……”

淳于简惊恐地摇首,“不,不,你不能把我交给南海剑派!我可以随你进京,但你必须确保我的家人不受伤害。”

温之言轻蔑地冷笑一声,“你所犯下的罪行,十个脑袋都不够砍!还妄想家人不受牵连?真是痴心妄想!”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