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死亡苏醒
风轻轻地拂过草地,热烈的阳光仍炙烤着大地。
秦禾躺在草地上,眼睛眨动着,但强烈的阳光照的他一时半会儿睁不开眼,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子,从草坪上坐了起来,用双手揉着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那幅画之前被他压在身下,现在坐起来后,这画就摆在自己的眼前。那画上和最初一模一样,没有自己昏倒前所看到的什么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秦禾开始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脖子上隐隐约约的刺痛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他休息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收拾好了东西,还是先回家吧。
......
秦禾闭着眼站在淋浴头下,出现了一种莫名的窒息感,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而你......像个经验老道的杀手……冷血残暴.....竟然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你真的是人类吗?”
回想过去,填满秦禾一生的情绪,除了愤怒和恐惧,好像再也说不出什么了,连最基本的爱,他似乎也不曾长久地感受过。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换洗的衣服中翻出了那张记有渡修联系方式的纸条,在犹豫了片刻后,他拿起了手机,输入了那个号码,按下了拨通键。
“喂,我是秦禾。”
电话中渡修的语气似乎有一些惊讶,听完秦禾说的话后沉默了良久才开了口,“在你家楼下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秦禾收拾好后,一下楼就看见了渡修,和渡修坐上了同一辆车,两人一路上都沉默着,直到渡修开口打破了僵局。
“你真的想好了要取回那件东西了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不是讲过了吗,拿回来对我有好处。”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也不能确切地判断出你拿到东西后,对你的影响是好还是坏,行了......到了,下车吧。”
下车后,秦禾一下就怔住了,因为渡修说要带自己来的地方就是秀石山。不过秦禾今天去的是前山,而眼下的目的地是人迹罕至,夜夜鬼火狐鸣的后山。
秀石山是铃响时绫江市的一大奇观,取名字山间的一处景观“秀石阵”,很久以前秀石山还被唤作“两面山”,在历经了一场空前的泥石流灾难后,这个“秀石阵”经过了沙石洪流的淘洗后才出现在大众的眼前。秀石山前山的树林是那种生机勃勃的青绿色,而后山的树林却是黯淡的,冷得出奇的墨绿色,就像是被画家从中间一刀劈开一般,前山和后山完全不是一个色调,人们也常说这后山里面有脏东西。
渡修已经走出了好几步的距离,回头看秦禾却发现他还站在原地。
“快跟上来。”渡修见秦禾还是愣在原地没有动,于是后退了几步,发现秦禾的手正微微地颤抖着,便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那个人的笑声又在秦禾的脑海中响起,秦禾随即回过了神,向渡修摇了摇手,然后跟了上去,“没事,快走吧。”
渡修看着秦禾,没有问下去,走在了秦禾的前面。
秦禾不知道跟着渡修在山里绕了多久,终于在深山老林里的一处洞口停下,此时太阳也已经躲到了山后。渡修转过身看着秦禾,背对着洞口,拿出了随身的手电筒,“就在这里面了,我们进去吧。”
秦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他似乎看到一个类似人类小孩的生物从渡修的身后爬进了洞口,他告诉自己那是错觉,然后走在渡修的后面跟了进去。
从洞口进去的路很狭窄,仅够一人侧着身子进去,虽然秦禾不算胖,但衣服还是被刮了不少裂口。
走着走着就开阔了许多,够两人并肩走,他们又走了一会儿,终于从这条路走了出来。
这洞穴里面就像是一个教堂,但更像一个祭祀的圣地,两边是排列整齐的熄灭了的烛台,再一直向前走是几级台阶,通向一个较大的平台,平台上面投射下来扭曲的、粼粼的月光,整个洞穴都被染上了一层神秘感。
秦禾抬起头才发现,这洞穴上方似乎是一片清的出奇的湖,只是湖水只是在洞穴的顶部波动着,怎么样都流不下来。
“就是它了。”渡修带着秦禾走上了平台,平台的中央是一个圆台,圆台上插着一把只露出剑柄的剑。
渡修用手电照着剑柄,秦禾走上前端详着。剑的剑柄很长,估计和秦禾的那支竹笛差不了多少。
剑柄上有一串白色的圆点,就像笛子上面的孔一般排列着,剑柄与剑身的连接处就像是一块完整的龙头骨,头骨两边就像是龙张开的双翼,只不过还不及头骨一半大小。
剑柄的末端则是一对对称的,像是蝎子尾巴上的蛰刺一样的东西。
渡修走下了平台,看着站在平台上的秦禾说道:“把它拔出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秦禾双手抓在剑柄上,“真的能改变吗?”他喃喃道。然后轻轻一用力,剑柄就被拔了出来,洞穴里的烛台也全部亮了起来,秦禾这才看清,自己手中握着的“剑”,只有剑柄,没有剑身,但更吸引他的,是平台后洞穴石壁上的壁画。
画上有四个骑着马的人。
一个骑着惨绿色的马,手中挥舞着镰刀;
一个骑着红色的马,手中高举着巨剑;
一个骑着白色的马,手中拉开一把白色的长弓;
还有一个骑着黑色的马,双手捏着一条长长的锁链,锁链的两端,连接着天平一样的东西。
那些被马蹄践踏,被马蹄踩在脚下的人,有穿着不同盔甲,来自不同国家的将士;有平民百姓,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小孩;就连长着羊角的恶魔和那长着翅膀的天使,也一样地躺在地上,任凭他们践踏。
渡修又叫了秦禾一声,秦禾依旧背对着他,愣在那里,他想走上去查看,但还没迈上台阶,秦禾就缓缓地转过了身。
“你怎么还没好......嗯?!!!”渡修看着转过身的秦禾,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惶恐。
秦禾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还有那淡紫色的,发着微光的瞳孔。他手一挥,剑柄就变成了右手手链上的小挂坠。
他缓缓地走下了台阶,走到了渡修的面前,声音也像是变了个人:“好久不见啊......尤渡,哦不,渡修......”
秦禾突然大笑了起来,“呵呵哼哈哈哈哈,不知道现在,还能否尊称您一声......”
“花神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