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糖
慕衡低咒一声,终是将人打横抱起,全须全尾放在了床铺上。
青姻脸颊绯红,一头一脸的,全是冷汗,看上去形容损得厉害,一只手仍紧紧抓着慕衡衣摆不松。
哥哥的下落还没有问到,他怎么能走,绝对不能让他走。
慕衡额上青筋暴起,深吸了口气,伸手在她身上探了探,将领子扯开,就闻见一阵滑腻的冷香,触手湿腻腻的全是汗。
‘刺溜’一声,他毫不留情将这件白裙撕烂,从旁边捡了条丝帕,给她把冷汗一点一点擦干。
青姻满头黑发湿漉漉铺陈在枕头上,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做着徒劳无功的遮掩。
慕衡冷笑了声,虽说生气,仍给她盖严实了被子。
又把人扒拉过来,往她嘴里塞进一枚丹药。
一低头,便见那只细软的小手,又从被子里怯怯伸出来,捉住了他的衣摆。
“这算什么。”慕衡斜睨着那只手,原先存着那些折辱她的那些手段,一时竟都忘了。
人头闷在被子里,不知在琢磨什么,慕衡拎着她的头发,让她出来透气,才发现她双眸紧紧闭着。
许是丹药发挥效力,她脑子里一片黑沉。
长睫在不住颤动着,一直抓住他衣摆的那只手,也并未因此卸力。
直到窗外传来三声敲击,他如从梦中惊醒,冷声道:“进来。”
随寒气一道钻进来的,还有一身夜行衣的凤鸦。
他单膝跪在地上,恭敬道:“禀仙宗大人,巫族那边的事已经办妥了,和李家有关联的人尽数处死,其余发配不周山。”
慕衡面色寡淡,对此不做什么反应。
巫族,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今日会了会李家那位,实在平平无奇,待收了网,你便将他的神丹拿去吧。”。
抓住他衣服的小手忽然用力,他整个身体随之紧绷了下,眉心轻蹙,忍住没有低头看。
凤鸦心里大喜,朝地上狠狠磕了个头。
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一眼都不敢往前方乱瞄。
主子正侧坐在床铺上,一动不动,幔帐被放了下来,将里头光景遮得严严实实。
可他一进来就注意到,旁边有个未收拾的大浴桶,以及空气中飘散的淡淡女子体香。
心道,此地绝不可久留。
见主子冲他摆了摆手,立即拱手告辞,飞也似的跳窗出去了。
李家那位祖宗闭关三百年,据说离飞升只差一线儿,今日活生生被仙宗大人从洞窟中扯了出来。
只可惜他当时不在场,未能见到,两个祖宗打架,是怎样惊天动地的大场面。
方才仙宗那句,平平无奇,若是让李家当权者听见,恐会被呕得当场吐血。
凤鸦走后,慕衡不再姑息,一把捉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
低头,对上一双水雾迷蒙的幽瞳,看着有几分害怕,露出几分哀求之色。
刚吃了丹药,烧应当退了,再装下去,可就是触了他的逆鳞。
慕衡使了使力,仍未能将对方的手扒拉下去。
心知她最想知道的是什么,偏不想——
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又在扯他的衣服,活像是不怕死。
他不说话,她就一直扯,扯得他心烦意乱极了。
“我还没那么无聊,因为区区一个侍婢,就滥杀本门大弟子。”
听到这句话,青姻才松了手。
适才想起,慕衡似乎也是修的剑道。
那股软绵的力道一撤去,他便觉得心里一空。
再站起身,果然,那女人已丝毫没了反应。
他忽而怒了,俯下身去,双掌用力的扳她坐起来,怒道:“在你心里,本尊就那般不堪。”
青姻被剧烈摇晃了几下,望着他,目光里有几分茫然。
难道不是吗,他惩罚了陆离,又杀了齐铭……纵使会伤害哥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见她没有否认,慕衡怒极,下一刻,却见她额上又冒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失尽了血色。
“怎么了。”他蹙眉,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她深呼吸几次,心中苦笑,好不容易烧退了,又收到一天一夜未进食的苦果。
“慕衡,我疼。”胃里被刀子翻搅似的,疼得浑身直冒冷汗,他手刚一松开,便整个人朝旁边歪倒下去。
身子像虾一般蜷弓着,小声不住口的喊疼。
又摸了她的脉,根本检查不出丝毫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