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边的探索与奋斗（30）

最该记起的东西

我很想评论老妈，只是说不出。我试一试。

周二病理生理课上说到什么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说是非正常凝血引起血管堵塞，我以为是血栓，想到老妈家里是有血液疾病的。外婆是脑血栓，送医院前不能说话了，诊断是高血压引起的，脑组织坏死了，发现的慢。外公也高血压了，估计血脂太高了，老妈说外公心脏也不好。

外婆在医院的时候，我没去看，后来就看不到了。高三了，发丧的时候去了，还怕落了课，那年过年没有气氛。外婆还在的时候赡养问题几个舅舅就没说好，儿媳很厉害。现在就剩外公，仍然说三说四的。外公今年过完年，到苏杭玩了一圈，几个儿女凑钱。过年的时候说的是“人生就是这样了，老了也没什么可想了的，自然而终就行了”。你我都有变老的时候，操心了一辈子，最关心的人不在乎你，什么心境。老了才做些想做的事，这样吗？

我去买零食吃，看到了情人牌，记起大姨送我吃的“老情人”豆腐干，都已经5年啦，我终于记起，第一次说一些事曾经确实发生过，而不是感觉到过的事。大姨病的时候，只能喝一些汤了，把蛇肉煮过一遍，她只喝汤，我吃那些蛇肉；还有一些青蛙肉。我长个了，大姨瘦了，越来越瘦，越来越瘦，是肿瘤，胃癌。病说是生活对自己过于抠刻造成，经常吃剩饭、剩菜，又常吃卤制的，腌制的。大姨发丧的那天，没哭。以后的自己，少了一份关心，少了一点支持，大姨没看到我的高中时代，我也没能实现我的理想。我是少了一份浓浓的亲情，温暖平和的心渐转激进。想念在大姨家里偷果冻吃啊，想大年初一一起去求佛啊，想大姨用力地亲我的脸，想大姨为我缝膝盖上的伤口，想在大姨家抢看电视，想吃了炒饭扁桃体发炎急得大姨给我打点滴，想跟大姨一家一起照相说是一家人。我终于在想，5年了。5年多少痛苦，失恋、臆想、外婆不在，老妈不关心，抑郁，我没想起。真正的快乐是在我小时候啊。我一直很幸福，想着自己很受关心，大姨给了我很快乐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