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高主任家宴
高主任家的地理位置很不理想。
整个乡村都是在一个海拔比较高的大坪岗上,这个岗有200-300平方公里。
也许大多数人感官上的山岗是个小山包或者是个小山头,对这么大面积的平岗没有印象的话,你可以把它当做海拔很高的平原。也就是从山脚下爬上高山,然后所有的山头和和山包都连成片。没有起伏,没有蜿蜒,只有平,一望无际的平。
即使再平坦也难免有个低洼的地方。
高主任家就难得在这个低洼的地方。
只要一下雨,高主任家的院子就成了水潭,等雨水停了,水潭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正是由于这里的海拔高,导致气候和雨水都比较极端。
具体表现在,这里一年四季都穿不到短裤和背心。由于常年都比山下温度低十几度,所以这里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早晚也要穿长裤长衫,只有在夏天的中午才能感受到这是一年中最温暖的时候。
东北的土炕在这种气候条件下也是经常需要翻新的。不然长期不翻新轻则不好烧,四处冒烟,重则对人身体的关节造成永久性的损害。
如果房子处在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还好一些,如果处在像高主任家的地方,那就非常痛苦了。
我和潘师傅走出玉米田之后,就一直坐在高主任家的院子里。
不是不想进屋,而是他家房子的门和窗户都往外冒着黑烟。
知道的是他家房子地势低,炕和灶下有潮湿的湿气,不好烧冒黑烟。
不知道以为他家每天都不小心失火了呢!
高主任的爱人也坚持不住,退出了屋子,来到院里难为情地说:“就这么个地方,一天愁死了。一做饭就冒烟,饭做好了,也不冒烟了,等第二天再做饭又冒烟。没着没落地。”
“就是地面潮湿。”潘师傅一直大量着他家的环境。
潘师傅也是第一次来他家,之所以能找到这里,主要原因就是作为厨师寻找美味食材的本能,让他在过去的一周中走遍了全乡的每一条胡同。
你跟他说老李家、老张家什么的他一定不知道。
你跟他说谁家有杏树、桃树什么的他一定知道。
所以跟潘师傅说乡里的道路,因该是这种模式:从学校出发,右面的个大李子树往前到小桃树那个胡同直走,然后看见一片葡萄架,葡萄架后面的过道,到头那个厕所边上水沟的胡同在往里走,第三棵李子树下就是他家。
人家准能找到。
坐在院子里闲聊,高主任的爱人就问潘师傅怎么找到他家的。
“什么也没有的那个胡同就是你们家。”潘师傅笑嘻嘻滴说。
高主任爱人老脸一红,转身冲进了烟雾中的。
“太直接了吧?”我也笑嘻嘻地跟潘师傅说:“哪有在农村住,啥也没有的,你看人家这个大院,大菜地,怎么能啥也没有呢?”
“你不会自己看,”我们两反正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直接在他的院子里参观起来了。
“现在正值当令,几乎东北的所有作物、蔬菜、水果都成熟了,你看高主任家的小菜园还能看到地皮呢!”潘师傅领着我边走边说。
“不能说人家两口子不勤快,你看地里的杂草一根都没有,说明人家经常拔草,侍弄菜园,小院里的小菜品种也不少,就是不长,稀疏地趴在地上像是受病了一样。”潘师傅。
“在看果树,咱学校和玉米地地边上野生的果树现在果子都成串的要成熟了。”潘师傅指着最近的一棵果树说:“你看咱高主任家的果树,这里一圈都是樱桃、李子、杏子、桃。树上除了树叶一个毛都没有。白瞎这么粗的树了。”
“可不是嘛!”高主任爱人再次从浓烟中败下阵来。接腔说道:“打搬来就只看花,不结果。孩子小的时候都从别人家的果树上吃果子,自己家从来没有果子吃。”
“我小时候也这样,家里搬来的晚,没有好地方了就在涝洼甸子里盖房住,老头也愿意侍弄果树可就是不结果,家里孩子也多,那时候条件不行,小孩嘴还馋,没招了就去偷人家的果子吃。呵呵。”
“俺家孩子他爹管的严,不让去偷,我们又张不开嘴,孩子都坑嘴。”主任夫人叹气说到:“加上炕不好烧,孩子冬天都在院子里写作业。”
“哎!苦了你们了。炕潮冒烟没有好办法。这边庄稼要成熟的时候,正是南方的梅雨季节,咱们这里也是连阴天。你们家地势太低,估计房子地基下面又是粘土层,不排水。”潘师傅接着说:“俺家老头活着的时候也没分到好地方,跟你家的情况一样,遭老罪了。”
“庄稼不长,光长草儿,树叶疯长,挂不住果儿。你家锅底坑还不出水,俺家老房外面一打雷锅底坑就出水。屋子里从来没有干的时候。”潘师傅差点把高主任爱人的眼泪说出来。
“挖沟啊,我外公开矿的地方就在山区,依山而建的房子都有空山水,不挖沟后山上的水不都进屋了。”我说。
“往哪里淌水啊,周围都是人家,他们的屋子地势高,挖了沟,水还不都流回来了。”高主任爱人叹了一口气。
“呀!这我没想到。”我有点惊讶。
“人家也不让你挖呀!”高主任正好回来了,接着说。
“那年我跟周围商量,挖条暗沟在胡同外面弄口旱井,我们排水,大家伙排污水。结果人家都不同意。”高主任说。
“你就多余,”杨老师看起来跟他们很熟悉,自顾自地拉过来一个凳子,特意摆在阴凉处,坐下说到:“你这么大的的院子,自己在院子角挖一个就是呗。”
“孩子在家的时候也弄了一个,在哪个角上,没有用,挖出的旱井直接变成了水井,这边炕洞子底下照样是湿的。烧火还冒烟,一点用没有。”
一句话说的大家伙,都不言语了。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啊,反正按照我学习医学的系统理论来讲的话,最好还是要综合治疗。”我想了一会幽幽地说。
“哈哈,那就听听余大夫的高见。”杨吉祥,杨老师说道。
“呵呵,我这也不是啥高见,不值一提。”我老脸一红。
“说说怕什么的,反正吃饭还早。”潘师傅说。
“吃饭可得等一会呢。”高主任爱人有一次从硝烟中退了出来。
高主任赶紧笑呵呵地把手巾递了过去。
高主任爱人瞪了他一眼,凶狠很地夺过手巾。
高主任尴尬地收回了手,转过头来对我说:“余的,有什么方法,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