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礼佛寺

这话倒是让郭嘉措有些懵，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是人，活生生的人？

决明子虽然是觉得这样的情况很少见，但是眉目之间的冷静也是一般人少有的。

“此物名为鬼质，用活人炼制而成。邪门歪道常用，不过早在太宗年间就是失传。”决明子解释道。“我不曾想，居然在这里遇见了鬼质。”

鬼质，听到这个名字，郭嘉措倒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东西，可不好处理。”郭嘉措皱了皱眉头，已经是觉得事情麻烦程度又上升了。

“你见过？”决明子略带惊讶的语气问道。

郭嘉措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说道：不光见过，还处理过。

决明子愣了愣，要说这玩意已经是从玄武门之变的时候就是已经消失了，而郭嘉措还这么淡定地说，他见过呢？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说这个人说的是假的，他不知道鬼质是什么；然而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说的，是真的。

如果第二个假设成立，郭嘉措到底活了，多少年？

鬼质是什么样的存在，郭嘉措自己心里清楚得很。食人血肉是最基本的，更多时候，是可以将人的魂魄硬生生地给吸出来，那种痛苦，是一般人不能承受的。

这便罢了，鬼质在吸食人血肉和魂魄的同时便是长大，越是变大胃口越好，所要吸食的血肉魂魄更多，这么喂养下去，恐怕全长安的人都是它们的口粮。

在处理这些鬼质的时候，郭嘉措要说是费了不少心。只是从决明子的口中，仿佛是暴露了自己什么以前的情况。

两人从侧门出了内殿，没走几步，郭嘉措感觉到又是有逾人的存在，一勒马缰便是停下了脚步。

说奇怪点，那就是逾人的身上都会散发出一种味道，而郭嘉措和决明子，可以轻松地嗅到这个味道并且找到他们。如果没这个能力，估计上面也不会让这两个人镇守长安。

“那个方向是哪儿？”决明子同样是感受到这样的存在，皱起眉头追问道。

郭嘉措头也不抬，很是直接地回答道：西明寺。

听到这个回答，决明子的脸上露出略微复杂的表情。西明寺那些老家伙们，从来都和决明子谈不到一起，可以说，是见一次打一次的阵势。

要不是西明寺的住持和郭嘉措私交不错，决明子早就去把西明寺剩下的房顶给拆了。

是的，她已经拆到一半，那群和尚没拉得住。最后没有拆下去的原因，是郭嘉措拿出账本放到决明子的面前，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现在停手，我们还赔得起银子。你要是继续拆下去，只有你自己在这里当尼姑帮他们抄写佛经抵债了。

决明子用一个弹指的时间做出了决定，仇可以另外报，自由，不能落下。

从此之后，决明子成为西明寺的禁客；而西明寺的僧人，老远见着决明子就是回头跑。

我佛慈悲，命更重要。

决明子对西明寺的抗拒，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郭嘉措也不喜欢强迫对方，不想去的话，回客栈等着不就行了？

“我和你一起去，只有我懂鬼语，就算是那群臭和尚也弄不明白。”决明子眉头一皱，已经下定决心。

这小姑娘的性格一直如此，倒也不差，郭嘉措心想。他轻松地调转马头，朝着西明寺一路飞奔，决明子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