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向死而生第3节
撕裂的地板,破碎的肢体。带有剧毒的黑色血液和熔岩般的两种血液好似街头喷绘映在地图各处,把原本布满伤痕的岩石地板再度破坏。
战场上,披着一身严重损坏的铠甲,
死域之主单膝跪地,双手扶着刀柄。血液顺着刀刃往下淌落。不远处一只身高有半座金字塔高的狗头人喘着气。每一个呼吸都能看到那剧毒的黑色血液从遍体鳞伤的身体里涌出,而原本的三个头颅间只剩下左边的一个,其中那两处颈脖的横切口好似被炽烤过一样发黑腐烂。转而一对被仇恨灌满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半跪在地面上的黑色武士。
此时,被风沙严重侵蚀的岩石地板终于不堪重负,往下崩塌。
此刻,无论是死域的王者或者守护坟墓千年的狗头人,还是在潜行中的小队三人,身体瞬间失重。追着碎石和残垣断壁一同下坠。
虽然没有轻功,但是作为曾经的某个攻略过无数区块的冒险队的一员,都有一套应对从高空摔落的对策。毕竟作为一名时刻准备与死亡对决的玩家。即使要牺牲,也不能憋屈地死去。
很快,我们都利用各自的优势,凭借着大块的坠石进行跳跃,部分职业里带有浮空技能,我们利用这些技能以及苦修而来的体术。在短暂的滞空时间里我们因此免去大部分的跌落伤害。
不一会,等到我们所有有从坠落中缓过身来时,三人的目光再次迎接上那一对好似火山般的眼眸。
在短暂的呆滞间,一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只见死域之主把那把深渊的太刀从狗头人心口处往上一划直至刀刃从狗头人右肩上破空而出,黑色的血液血撒长空一时间狗头人发出难以掩饰的悲嚎,死域之主转身回过头来,太刀划过狗头人的脖颈处,斩击化作一道深黑色的横月划破过空间,把狗头人那颗仅剩的头颅兵不刃血斩地了下了。
失去头颅的身躯,化作一具布满伤痕的尸体跪倒在地上,等我们回过神来时,死域之主已经闪现到我们身边,它一只手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狗头,然后像提灯笼一般丢到我们身边。随即它拿着手里的大太刀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月,做出一个类似振血般的动作。
那些来自亡昏领主体内的黑色血液,携带着剧毒以及高强度的腐蚀性酸,为此死域之主没有少吃苦头,这种程度的剧毒和腐蚀对于我们玩家也是致命的。所以当这位来自死域的王者在挥刀那刻,我们就已经开始组织战术。
甚至在交战前刻我们还在彼此交换身上的物资,以此互相补正。在翻找物品的同时我看到藏在背包里的神器阿瓦隆,顿时我身上的底气一下子提上来不少。
在面对铺天盖地好似洪水般的死亡气息。这一次,我们,没有逃跑。
利用奔跑时的加速度,我紧紧握住枪杆,银灰色的长枪使出一道劲道十足的横扫,其中蕴含暗劲的力量。仅仅在接触的瞬间,身前的“黑色巨浪”从中央处被击破,并向两边不断崩塌,感受着手中不断反馈而来的力道,我掌心处发力,握住枪柄继续发起攻势,一时间,无数枪刺在一刻间倾盆而出——枪影乱【一枪六影】
这是一种能够一秒钟能刺出6道刺击的枪术奥义。那时候,我还没有加入过任何团体,在伟岸的极幻世界孤身一人与死亡抗争。可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没有幸运女神在眷顾着你,一个人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无异于自杀。终于,在一次遭遇中,我遇上了实力数倍高于自己的monster,实力强大的魔兽令人万念俱灰,所有技能进入冷却,身上道具尽数用尽,深陷绝望中的我想像着刚刚进入这个游戏时那样。那时的我也没有习得任何技能,能够使用的也只有普通的突刺以及普通攻击。依靠着心中的信念,屹立于魔兽的眼前。挥舞起劣质的武器,跟随着风的指向,枪尖刺了出去。
忽然,眼里的魔兽忽然像是被无数道光剑刺穿一般。下一刻我从其身边掠过,顷刻间在数不清的枪影下,战场间只剩下满是伤痕的我以及身后不断往枪孔外流血的魔兽尸体。
眼眸中的画面逐渐清晰
宛如疾风般的刺击袭向正摆架势中的死域之主,身高比我高出一个身体的破败武士,正摆着正眼准备招架即将而来的攻击。
在独自击破死域之主死亡浪潮的同时,身后的队友从我两侧冒出来。两人一个神衣剑客一个奥术师,一把锋芒全展的神剑,一把魔法充盈的破甲匕首。分别从武士的两侧腹部划过,然后两人手腕扭动刀刃从武士的腹部穿膛而出,又瞬间划破武士的颈部。顿时,那熔岩般的血液喷涌而出。
曾经,无数人拜倒在自己的无知以及傲慢下,因为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罪恶。
所以“他们”只会在无数次血与泪,痛苦与后悔中成长。
两人的攻击因出奇而制胜,险些将死域的王打进硬直状态。反复炮制下,我继续进行压制,来回高速移动中的两人环绕着中心处的死域之主进行反复多次的攻击。三个人形成一个战术的三叉戟阵型。我负责对中心位置怪物的压制,然后岁月无声和奥术师泉月相绘两人则环绕着我与monster进行输出。
一开始我对于泉梦相绘这位奥术师要求近战而感到不解。但是现在我开始明白了。手握着万物皆破之刃的泉月相绘在输出上丝毫没有落下。而且一旁还有一位剑客三转隐藏职业-映月剑客岁月无声的协助,这个稳定的三叉戟战术在讨伐强大生物的道路上屡见奇效。
可是站在我们眼前的存在不是往昔的大猫小狗。它是这个世界唯三的王者。
明明才长途跋涉过万里,不久前还与强度相近的狗头守墓人战斗过。受过两人重创。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还能继续站着啊。我看着眼前这尊宛如大山般不可逾越的生物。尽管手中的枪尖还在不断前进,但是曾经勇往不前的决心开始变得混浊。
我竟然在颤抖,我忽然好似陷入困境一般。犹豫不决的间刻,手里的枪摆忽然扑了空,枪尖擦过武士那变得破烂不堪得黑色铠甲,蹭出一抹细微的火花。
突入其来的扑空使我打了一个踉跄,而死域之主迎来了众人的攻击间隙,俯瞰视角下,捕猎“死神”的三叉戟突然断了一截,剩下的两人却已经进入了妖刀武士的攻击范围。一时间武士一记范围极广的横月斩,在自身十码内的空地里留下了一道月牙形的黑色沟壑。岁月无声抱着奥术师泉梦相绘从半空中摔落,落地瞬间翻滚泄掉缓冲力,奥术师泉梦相绘立即收上破甲匕首,回到了自己的远程输出位置上,进行新一轮的法术轰炸,我握住枪杆,振臂一挥,体内的血液忽感沸腾,一股炽热的感觉蛹上全身。脚下贴着青灰色的地板,一个箭步协着拔刀出鞘的岁月无声一并硬上。
奥义-一枪六影奥义-暴风骤雨
六条枪影化作无数凌厉的突刺宛如倾盆而下的大雨一般夹着狂暴的疾风,枪尖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暗月-宵之宫
附着月神之力的刀刃在速度的提拔下施展出的一记拔刀斩,一时间银白色的月弧仿佛要撕裂空间, 更不用提以肉身相抵的死域之主了。这一记快到超越巅峰的拔刀斩穿过了死域之主的攻击圈,岁月无声与死域之主之间只剩下半个身位的时候,两人眼神相对。没有丝毫犹豫,岁月无声握着手中的唐刀,随着月牙的指示将极致的刀锋送进了死域之主的脖颈,在那熔岩般的血液尚未突破颈部大动脉时,那抹刀锋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绽放在死域之主的身体内。
突入其来的剧痛令死域之主进入将直状态,在其尚未回过神来时,迎接他的是无数从空中陨落的无数枪影以及那个熔岩般的我。滚烫的耀斑在我的呼吸下一闪一闪。
一时间我好似坠入了一片尘埃一般,
战场上,一切好像时间停滞过后,万籁俱寂。等待着尘埃散去,战场上又多出了一具失去头颅的武士尸体。它的死壮与他最初处决那个亡昏领主如出一辙。
一阵风过后,无数血液从“尸体”身上的枪孔中流出。战场上满是血液蒸发的铁腥味,届时,上空忽然吹来一阵凛冽寒风。浓郁的铁腥味融入其中反复折磨,此时,战场上只剩下两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前者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已久。
在这种生灵涂炭,不见天日的无天之所,头颅被岁月无声砍下来的破败武士的残躯跪倒在地上,在寂灭的战场里,一阵强壮般的心跳声如战鼓般擂响,此时死域之主的残躯里,胸口处心胀在强烈鼓动下出现残像,肌肉四处散发着远高于熔岩的温度。岩浆似的血液在残躯内肆意暴走。下一刻,残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