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天降‘祥瑞’
第367章天降‘祥瑞’ 乳峰山阵地。
随着火炮的轰鸣声，皇太极严峻的脸色，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打得好啊！勇士们打得太好了！
他就是第一次看见，在双方面对面的较量中，己方的火炮第一次占据了上风！而且还是很明显的上风！他的近二百门火炮，把玄甲军的诸多进攻盾车，打得七零八落的，都无法组成进攻队形了！
包括对面支援盾车作战的玄甲军火炮营，同样被完全压制！甚至皇太极还很兴奋的看见，玄甲军打来的炮弹，几乎对他的乌真哈超营没有影响。
而他打出来的铺天盖地的炮弹，却已经打中了好几门玄甲军的新式火炮了（因为双方射程已经相同，所以比的就是互相伤害了），都把他整门火炮都打得倾翻在地的，不堪使用。
包括操炮的玄甲军炮手，同样受伤严重，好几个都被打翻在地的！这样的舒爽……让皇太极都是高兴的哈哈大笑的，从玄甲军那里学来的技术果然好用啊……而且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从玄甲军崛起以来，我大清勇士吃够了他火炮的苦头了，可是现在呢？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只是女真人那里猖狂，玄甲军这里就非常郁闷了，包括杨山芦，都是脸色非常严峻的。
其实这样的结果，在开战之前他就预料到了，并且这也正是，他坚持要由玄甲军主攻这一方向的原因……如果换成其他明军，恐怕更难坚持，而一旦中军大阵崩溃的话，那种影响……
并且对付女真人的这一招数，其实杨山芦也有应对之策，最简单的就是进攻盾车分散阵型，以散兵线进攻的方式来降低伤亡，这个就不用说了，包括火炮营和女真人对射处于下风，可完全可以停止对射嘛，转而使用土木作业！
所以进攻速度必须加快，不然的话，如果被清军拿下锦州的话，此次入援也就没有意义了！
如果想救了锦州之后再去攻打盛京（也就是以前的沈阳），那还要走近一个月的路，那种运粮的艰苦……然后现在已经是初冬，在这种关外苦寒之地长途跋涉的话，前途多变。
所以说基于以上事实，玄甲军没有条件实施缓慢的土木作业，而是必须要快速解决战斗的！
而且杨山芦还相信，女真人这么猛烈的炮击，应该后劲不会足的，要知道女真人这里几乎没有铁矿（就算有铁矿很多现在还没被发现）。
他们日常所需的铁器，都是要从汉人手里交换来的，所以像现在这样奢侈的打法，一枚实心弹就是七八斤，近二百门火炮齐射一次就是一千四百斤铁，撑不了多久的……
包括这个时候，戚振宗已经红着眼睛跑来问计了：“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知道开战才没一会，玄甲军已经伤亡八九百人了！新式火炮都损失了七八门的！虽然这和玄甲军的整体家业相比，还不算什么，可是这个仗打得憋屈啊……几乎是光挨打不能还手的！
是啊，怎么办？该怎么办？
杨山芦冷静的思考之后，还是下令道：“告诉弟兄们，此战是对鞑虏的关键一战！胜了鞑靼将再也无法阻挡我军前进！并且锦州城里的二万弟兄还等着我们去救援的！所以希望弟兄们可以克服困难，继续进攻！当然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亲自领军发起冲锋的！”
“是！”听见杨山芦如此决心，戚振宗也就明白了，他沉默的向着杨山芦行了一礼后，开始下去指挥了。
然后很快的，新的一波进攻重新发起——杨山芦就是很清楚的看到，又有近三十辆盾车开始冲锋（玄甲军的大多数盾车已经被打坏了），当然更多的则是以散兵线形式向前冲锋，并且这个其中，还有很多军校毕业生，都是亲自带队冲锋的！
虽然这些军校毕业生，很多人都做到了最少小旗官，大多是总旗官，乃至是副百户的地位，可是现在呢？他们实践了在军校里的誓言，为了驱除鞑虏——向着敌人的炮火勇敢前进！
杨山芦的眼睛闭上了……他的心很痛！那些都是他的好学生啊！这其中甚至有很多军校生，他都是叫得出名字的，认识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孔！可是现在呢？为了获得胜利，为了驱除鞑虏，他们义无返顾的献身！
只是杨山芦也坚信，这样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此时他的目光，已经透过战场上的层层硝烟，看向了对面的那顶黄罗伞盖（用千里镜），看向了对面那个明黄色的身影。
这个中华民族的最大敌人，此刻他又在想什么呢？并且杨山芦也坚信，他的炮火不可能一直如此猛烈！（虽然女真人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着猛烈的开炮势头，并未有减弱的迹象）
因为杨山芦潜伏在敌人内部的那些蒲公英，可不是吃素的！他们把他们所能收集到的各种情报，都源源不断的汇总给了杨山芦，其中就包括了女真人的钢铁储备（最多只够打一场大型战役的，也就是约极限射击一个时辰）。
而现在炮击都已经进行了小半个时辰了，所以杨山芦断定，女真人的后劲不会长了！看着声势凌厉，其实已经是纸老虎了！
并且为了这次乳峰山之战，杨山芦还准备了两个后手。
第一个后手，就是公主殿下率领的一万蒙古骑兵，本来按照他的计划，那一万骑兵从草原上绕行，此时应该已经走到了这一带了，这要是公主殿下在这时发动，从女真人的背后忽然杀出来的话……
当然根据公主殿下最近的回复，她已经发现了一个更好的战机，那一万骑兵另有用处。
对于这位草原上的明珠，久经沙场的女将军（在她父亲林丹汗手里，和鞑靼较量过好几回了），既然她都已经‘抗命不遵’了，杨山芦也只能选择相信她的判断，等到她回归的时候，希望会带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而除此之外，杨山芦的另一个后手就是——一直活跃在鞑靼腹地的敌后武工队，并兼海上游击队，这两路人马也已经接到命令，正在火速赶来。
虽然这二路人马人数并不太多，李定国手下大约有三千人马，而老将金日观大约有五千人，总共不到一万人的样子，在这样人数二三十万的大集团作战中，似乎作用不大。
可只要在关键时刻赶来，然后狠狠从鞑靼的腰眼处发动攻击的话，相信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所以杨山芦对于此战，依然充满信心！
并且杨山芦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此刻清军的阵地上，本来皇太极站在黄罗伞盖下，还在兴高采烈的欣赏着已方的大炮发威，把进攻的玄甲军打得落花流水呢！
没想到这个时候，负责乌真哈超营的一个固山额真（本来这是以山东三矿徒为主的部队，不过现在太过重要，皇太极还是以满洲人为总负责，至于耿忠明，尚可喜这二个叛徒只做协助，至于孔有德则在之前的皮岛之战中，就已经被玄甲军活捉，押解进京明正典刑了！）
这个固山额真就是匆匆跑来禀报道：“皇上，没想到这些明狗这么不怕死，不停的进攻，所以炮子只剩下一半了，您看……”
“什么？”皇太极一听就是勃然大怒的，这大战才刚刚开始呢，怎么炮弹就不多了呢？
“你这个狗奴才，朕记得开战的时候准备了很多炮子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你不会是自己贪墨了吧？”皇太极就是狐疑的道。
“皇上，如此国战时刻，再给奴才一个脑袋也不敢贪墨啊，是真的不多了！”这个固山额真听了这个委屈啊，他也确实没有贪墨，可是这个乌真哈超营打起仗来确实厉害，可是这个消耗是更厉害——那完全就是个吞金怪兽啊！
就拿这近二百门仿制火炮来说，每一分钟消耗的炮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固山额真曾经测算过，一门火炮大约每分钟能打一发炮弹（应该不止一分钟，这样方便计算），近二百门火炮每分钟就要打出去二百发炮弹！
而二百发炮弹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一分钟就打掉了二百头羊啊！（一枚炮弹在大明内地的价格约等于半头羊，而辽东生铁紧缺，价格还要高）
可这还仅仅是一分钟的消耗，可是打到现在都有上百分钟了吧，这都打掉了多少头羊啊？所以这样的消耗速度，打到现在炮弹确实不多了呀！
而等到这个固山额真解释过后，皇太极就是沉默了，对于这个固山额真，皇太极还是信任的（是他的两黄旗亲信将领），只是值此国战时刻，他却是感到万分的憋屈！
好不容易造出来了这些大炮，却不能痛痛快快的开炮的！都已经拼命搜刮国内的钢铁了，还是这副惨样，国力不足，又能如之奈何？
甚至他都有些羡慕他的对手的，玄甲军在围攻多尔衮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个后顾之忧呢？他们怎么能痛痛快快的开炮的呢？
只是，此刻伤感也是无用，这个固山额真还在眼巴巴的等待他的示下呢，于是皇太极就是想了想道：“那就再打一炷香的时间，然后节约使用。”
“是！”这个固山额真连忙领命下去了。
而皇太极在得知这个新的情况之后，他就考虑起后面的战术来……本来他的作战计划是，先依靠火炮的犀利，夺其玄甲军的锐气！
然后再出动他准备的后手，也就是以五千两黄旗精锐骑兵，反攻玄甲军的阵地（就是玄甲军和其他明军的结合部），这样争取打出一个胜仗，来提升士气的。
不过现在嘛，看来只能提前出动这个后手了——只是这样一来，对于玄甲军的打击不够充分，到时候勇士们的伤亡又是不会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