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也想赌一赌
姜元道：&ld;我们不说服孟家赈灾。&rd;转头看赵新认真道：&ld;姜家与孟家也只是泛泛之交，赵叔，这种话以后都不能再说了。&rd;
恨不得马上嫁进孟家的小姐突然说撇清两家关系的话，赵新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突然转变确实让人疑惑，可时间不允许她慢慢来，姜元解释道：&ld;祖母的吩咐。&rd;
老夫人年事已高，这段时间暴雨连连不断，腿寒毛病一发不可收拾每日汤药不断，赈灾一事全权交由家中媳妇孙女们操持。
最小的小姐当然做最轻松的伙计，等将消息传达老夫人手上，又将老夫人定夺结果传送出来。
是婚事没成吗？赵新虽满腹疑问，但既然是姜老夫人的命令，他应是退下。
又有小厮拿着两封信过来，是姜明和姜越漳姜越开的来信，姜元捏着信去了老夫人屋里。
是喜讯，姜明已说服铜山昌兰两郡大家世族，现下正前往连霍郡的路上。
姜越漳常年追随姜明混迹生意场所，带着姜越开已经发动永塞灯丰两郡的青年人组织赈灾，正如火如荼。
戈定郡有姜家镇守，海河郡有姜梁，临安郡有姜越开。
如今只差连霍和漳抚两郡了。
姜元盯着信发神，想到福来客栈的解乾。
解夫人连霍郡耿家人，耿家连霍郡最大商贾，只要说动耿家万事大吉，可耿家人唯利是图雁过拔毛人送称号貔貅，但若有解家的出面必定成。
至于漳抚郡，孟鸿母亲甄氏正是漳抚郡郡守之女，甄家也是漳抚郡的大商贾大世族，八大郡都赈灾了，漳抚郡敢为了孟成山独树一帜吗？
她也想看看结果。
天黑之前，姜元回到福来客栈。
客栈解乾的门被敲开，姜元带着幂篱从头遮到脚，开门见山道：&ld;解公子，借一步说话？&rd;
认得他吗，解乾没有因为身份被识破而不悦，但也没有让身给她进屋：&ld;姑娘有事？不妨直说。&rd;
长廊上静悄悄的，姜元左右看看，便也就真开口了：&ld;渭州大雨连绵洪灾不断，各郡受灾严峻，我知道公子母亲是连霍郡耿家人，如果公子愿意出面说服耿家赈灾。&rd;
&ld;姑娘清楚我，清楚我母亲，想必也清楚耿家人的个性，所以才找我援助这件事。&rd;解乾审视眼前遮得密不透风的姜元：&ld;求人办事，脸都不敢露，可没有诚意。&rd;
&ld;出门在外图个方便。&rd;姜元学他昨晚一样行礼：&ld;听说解公子和姜家大公子私交甚好。&rd;
解乾道：&ld;拉关系卖人情吗？&rd;
&ld;原来是这样想，现在看来行不通。&rd;姜元将行礼的手放下，从袖子中掏出一叠子的银票来：&ld;那就开门见山吧，我知道解公子很需要钱，这些是作为公子完成这件事的报酬。&rd;
解家有一支解甲军，不属于皇上，不属于任何部署，只属于解家，这事是皇上亲口应允，训练解甲军就需要大量的花费。
这事追溯根源悠长，当年中原腹地统一天下只有一个复国，但当时的皇上有二十三个儿子，他将皇位传给最小最疼爱的儿子，众子不服纷纷发动兵乱各占封地自封为王。
战乱四起民不聊生的中原腹地振起一个又一个的枭雄，战争从未断过，如此循环往复，中原腹地四分五裂七零八碎，到如今，裂为十八国。
解家是当年的枭雄之一，解乾曾祖父领着家眷成立解甲军一路厮杀，后遇大夏开国皇帝，便拥他为王，皇帝登基后亲自召令天下解家军只属解家。
追溯根源，解家还是开国大将。
解乾没有接，仍在端详幂篱中的身影：&ld;姑娘和姜越朗什么关系？&rd;
姜元只问：&ld;这场交易公子成交吗？&rd;
很难说清楚的关系吗，姜越朗确实说过有心仪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位吗，解乾换了一种方式问：&ld;姑娘是在帮助姜家？&rd;
&ld;是。&rd;姜元小小的身板傲然挺立。
一声之后没有下文，解乾站在屋里垂头看她，姜元站在屋外抬头看他，隔着幂篱纱帘仿佛雾里看花，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庞神情。
成，还是不成？
没有等来解乾的决定，倒是等来几个邵州人回来客栈，姜元收起银票垂头转身回自己的屋，纱帘飘动露出她的下颌，有两片樱桃花瓣一张一合正低声说话：&ld;我等公子一个晚上的时间。&rd;
实际门在三更半夜被解乾敲开：&ld;赚钱的事怎么好让姑娘久等。&rd;
是答应的意思，姜元侧了身放解乾进屋，利索将银票递给他：&ld;望公子快速，最多三天时间。&rd;
&ld;我今夜就走。&rd;解乾道：&ld;明晚必能给姑娘一个答复。&rd;
姜元道：&ld;公子一诺千金我当然相信，不用特地过来给我答复，如此，告辞。&rd;
十五人的身份目的已经探寻，解乾这边的事也解决，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姜元当下执伞准备离去，踏出两步忽然又停下。
&ld;不如，将军请缨前往周州吧。&rd;姜元道。
这话突如其来，解乾不明：&ld;为何？&rd;
解甲军镇守并州青州数几十载，从他父亲，再由他，多大的诱惑敢说出让他放弃两州，放弃亲手打下又守护的山河，放弃两州的权利？
如此想，当下解乾也说出来：&ld;两州的少将不做，去守平庸的周州吗？&rd;
开口了就没打算掖着藏着，也想赌一赌命运会不会就此改变，姜元道：&ld;有战乱。&rd;
解乾没有脸色大变，但面容逐渐肃穆。
&ld;而且，我说的并非公子。&rd;姜元纠正道：&ld;是解老将军。&rd;
解乾抿唇。
姜元继续道：&ld;一个月前有人以连霍郡耿家仗着解老将军的身份胡作非为，参了老将军一本，这原本没什么大事，但老将军血气方刚当朝把参他的人揍得头破血流卧床不起，事后老将军停职留任，公子心里清楚是谁在搞鬼。&rd;
解乾当然比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