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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芙的决断

“树主,如果我们响应了雪豹的号召,恐怕……”“我意已决,再有劝阻者,”弯刀抽出的瞬间就已经斩下,桌角被削掉一边,“与此案同!”

酋长们马上明白过来,自己再怎么劝都是没用的,希尔芙已经决定了在将要爆发的第三次纪元战争中要加入反曼尔拉弥斯联军。

“尊敬且高贵的树主、我的朋友‘微风’希尔芙:

久未问候,别来无恙?近日得到消息,曼尔拉弥斯王国的高精灵们可能要发动第三次纪元战争,马里多桑斯虽位卑言轻,但也望阁下能念在曾经并肩作战的情面上可以看完这封信,并将我于信中所说之事细细考量一番。诚惶诚恐,敬请聆听:

自精灵分家以来,尊亚斯特密为王的高精灵一直在实力上碾压我们的木精灵部落联盟,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对我们的不屑和蔑视,在第二次纪元战争中,更是在缔盟之时直接取消了木精灵单独成军的资格,强行将我等与他们并成为‘精灵’,更是将木精灵军队散编到高精灵军团中,而在劝我们加入联盟之时多次允诺过将在战争胜利之后分配给我们的战利和土地也一直未曾兑现——战利仅得三分之一,土地更是寸土不让。马里多桑斯受前树主之命前往商议,更是直接在返回部落之后离开了部落联盟。

以我之见,实乃木精灵部落联盟之奇耻大辱!如今,第三次纪元战争于两方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明哲保身则恐战后于两家都不受待见,但若加入曼尔拉弥斯,怕是就算再次成为胜利一方也会再次受到之前在第二次纪元战争结束后所受的待遇,继续屈居于亚斯特密之下。为此,马里多桑斯虽僭越,但不得不劝旧友为民族考虑,举旗加入反曼尔拉弥斯联军,共抗高精灵。

思绪甚乱,唯恐阁下不悦。马里多桑斯再拜。”

希尔芙摆动两下手,让给自己念信的人下去,看着面前众说纷纭的木精灵酋长们:“诸位看来如何,雪豹寄来的这封信。”

“回树主,此乃马里多桑斯为削弱曼尔拉弥斯实力而设下的局而已,如若我等应他邀约与曼尔拉弥斯敌对,恐怕还未等战争开始我们就已经成为曼尔拉弥斯的阶下囚,而且就算到时候我们幸免于难,于所谓的反曼尔拉弥斯联军而言我们不过是外人而已,就算大胜我等恐怕只会受到比第二次纪元战争结束后更差的待遇,唯树主三思啊。”战争酋长马上跳出来,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

“不然不然,战酋之言不可取啊,”负责祭祀的酋长站出来,“诚如雪豹所言,如今之计,肯定是不能跟曼尔拉弥斯并肩的——已有前车之鉴,之前还能分到些许钱财,这次恐怕只是白白出力啊;而且保持中立则更不可取,从古至今,中间派从来不受人待见,而地底世界联军更名为‘反曼尔拉弥斯联军’,就说明只要是反对曼尔拉弥斯的政权他们都欢迎,且就我所知,两国国君,魔拉甘、雷恩迪,虽然政治手段相去甚远,但两人对盟友都颇为公正,从来不愿意占对方的便宜,因此,我认为此战必须参与,且加入到反曼尔拉弥斯联军一方是最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立场不同的两边马上吵起来,希尔芙无心参与到他们的争论中,之前问他们的看法也仅仅只是意思意思而已。自己心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倾向,到底是帮哪边自己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下来。

现实的情况就跟马里多桑斯说的一样,保持中立到时候无论如何都得遭殃,是肯定不需要做考虑的选项。而如果木精灵加入到曼尔拉弥斯和埃修洛特为主导的联盟的话,到时候就算赢了估计也吃不到什么好果子,甚至可能就跟祭祀酋长说的一样,受到比之前更糟糕的待遇。但问题也就在这里,帮曼尔拉弥斯赚不了多少,就算亏也不会怎么亏。

如果接受了马里多桑斯的邀请率部加入反曼尔拉弥斯联军的话,一方面是在战争正式开始之前木精灵部落联盟可能就已经被曼尔拉弥斯吞并,另一方面,雷恩迪和图凡那现在的实力远比不上过去,不再像之前那样如果不考虑任何外因的话是可以占绝对优势的。这次战争手握优势的是曼尔拉弥斯和埃修洛特,而托厄的倾向自己是完全不清楚的。

乱世中如果仅仅只是一个人的话好办,但如果自己象征着一个集体、代表着一个集体的利益的话,就不能仅仅只凭自己的好恶来做事了。再如果木精灵部落联盟的实力较强、规模较大的话也很好决定,部落联盟自己就可以做主导者,但偏偏又是个小势力,就很麻烦。

乱世中最难生存下去的就是小势力,要求这个势力的领袖既要是只老虎来威慑部族中可能不服自己的人,也要求领袖还得是一只狐狸随时发现可能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奸计密谋,更得是一只猎犬,能够迅速且清晰地嗅到一件事情的走向同时做出正确的决断。

前任树主是自杀身亡的,在和平的年岁里希尔芙一直不能理解其中的原因,但现在时局开始动荡起来,希尔芙就明白了——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在压力全部汇聚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死了之。面前的酋长们继续吵嚷,希尔芙盯着马里多桑斯被呈上来的信件出神。战争的结果是无法预料的,自己是真的一时半会儿拿不出什么主意。

第二天,马里多桑斯从奥斯特港寄出了第二封信,说反曼尔拉弥斯联军初步的战略部署。

“树主,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如果您还拿不定主意的话不如就像上次一样吧。”战争酋长还是坚守着自己的想法,和别人的争论半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据第一封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希尔芙一直没给马里多桑斯回信,自己的想法也没有透露给任何人。

“树主,关于这次战争的事情,我是最后一次进言,”祭祀酋长又走上前,行礼,“请树主仔细想想,现在的斯坦罗拉,能跟我们的宿敌——曼尔拉弥斯分庭抗礼的有些什么。”

“雷恩迪、图凡那、埃修洛特。”

“诚如树主所言,曼尔拉弥斯和埃修洛特肯定是同步行动的,能跟这个联盟掰掰手腕的仅只有雷恩迪和图凡那的联军,且今时不如往日,过去的雷恩迪和图凡那强盛辉煌,两国联合之力是可以碾压任何其他联军的,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众人皆知,第三次纪元战争如果要在两百年之内爆发的话,优势方必然是曼尔拉弥斯和埃修洛特。

“所以,我们如果加入到本来就已经有优势的联盟的话,我们是锦上添花——有我们更好,但没有也无所谓;但如果我们成为劣势方的一员的话,我们就是雪中送炭,有我们就好,没我们不行。”讲完,祭祀酋长看看希尔芙的眼神,觉得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其次,最重要的一点,请树主好好考虑。”

“说吧。”

“若曼尔拉弥斯再次胜出,木精灵部落联盟在公众法理上肯定就已经是曼尔拉弥斯的一员了,到时候我们就都只能是亚斯特密的臣下——对我们倒是无所谓,您的大酋长仅仅只是一种说法罢了,您就是我们的女王,就算曼尔拉弥斯接管了部落联合,我们还是可以统领我们的部落,做一方贵族,但如果是您的话,如果曼尔拉弥斯吞并了我们,您要做什么呢?

“到时候,您出行就是普通的贵族之礼,几个侍从、一匹马、礼服是什么款式都得严格被高精灵礼法要求,别说要逐鹿斯坦罗拉,就连木精灵部落联盟都保不住了——如果我们继续帮助曼尔拉弥斯的话,希尔芙大人,意将何归?我可以理解各位大人们要帮助曼尔拉弥斯的想法,如果我们是部落,那我同意你们所有人的想法,但现在我们是希尔芙大人手下被授予了些权力的家臣,难道不该为我们的主人考虑考虑吗?”

众人被说的哑口无言,祭祀酋长再行一礼,“若树主大人您还是选择精灵——人类联盟的话,我就此告辞。”

几个酋长还想走上来劝说希尔芙,但听完祭祀酋长所说,希尔芙终于有了决断,把弯刀拔出来,斩掉一处桌角:“我们加入反曼尔拉弥斯联军,我意已决,再有劝我回心转意的,结果就跟这案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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