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帮帮我
许晏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了。
这个吻汹涌又热烈,仿佛要将他点燃般,一点点将他蚕食干净。许晏挣脱出付司行的禁锢,右手慌乱地去开车门,付司行仿佛早知道他要这么做,不知道按了什么,车门“啪嗒”一声锁起来了。
“付司……唔……”
许晏脸色通红,抓紧付司行的手腕。那只名贵的手表下滑,他能清晰的摸到那刚刚拆完线、凹凸不平的伤口。许晏一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放松了力道,后悔又憋屈地等着付司行松开他。
付司行确实放开他了,只是在离开之前,恋恋不舍地轻咬了一口许晏的下唇。
湿漉漉的、微凉的,带着付司行啃咬的触感,熟悉又怪异。许晏瞪着他,半天说不上话。
男人对哄人这种事向来做的扭捏,他亲了亲许晏的侧脸,伸出手腕,把手表往下拨,伤口上面有几道红痕,是许晏刚刚抓过的痕迹。
许晏下意识地蹙眉,因为付司行青筋明显,那拆线后的伤痕就显得异常狰狞可怖。可付司行就是要给他看,一模一样的伤口,模糊的血肉,和当晚一样盛满浴缸的血。
许晏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以为过这么久了,久到已经可以面对那些伤痕,就像他可以装作轻松对谢珩说“看着血多,其实死不了”这种话,也可以在他的师哥们面前展现出吊儿郎当的洒脱模样。可一旦回到付司行身边,他的世界就会被污浊所侵染。付司行手上滴下的血会一点点流到他的手腕,一滴滴在他掌心汇集,逐渐变黑、变粘稠。
“放过我不行吗?”许晏压抑地捂住脸,透着惧怕,几乎如鲠在喉:“付司行,为什么啊……”
“既然不愿意放开我,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我离婚呢?”
车内静极了,窗外来去的车辆纷纷掠过,付司行伸出手覆盖在许晏的发旋上,轻轻地揉了揉。
“离婚,因为我做错了。”
许晏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他。
“可离婚后,我才发现我又犯错了。”
“许晏,”他慢慢顺着发丝抚摸爱人的脸颊,凑近他亲昵地落下吻,喑哑的询问:“为什么爱上你,会跟吸毒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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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晏违抗不了母上大人的命令,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自家儿子,许晏也不想让她心急,准备回家喂了棕球就走。
棕球见许晏回来,本想向他摇尾巴扑去,可看见身后付司行插着兜进门,他马上弓着背,立刻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棕球,怎么了?”许晏知道棕球对付司行是有敌意的,可没想到它对付司行敌意这么大。从前在家里只是躲着付司行,现在连龇牙咧嘴都这么不加掩饰,仿佛下一刻就要朝着付司行咬过去。
“你把它怎么了?”许晏扭头看向身后那个男人。
付司行盯着棕球,偏开了视线:“上次来这里他一直叫,我让助理给它喂安眠药了。”
“付司行!”
棕球“汪汪”的叫了起来,向许晏诉说着委屈,做戏十足。
“滚出去,别吓棕球。”许晏下了逐客令,安慰地揉着棕球毛茸茸的耳朵:“不怕不怕,坏人走了,棕球你都这么大了,不要怕坏人。”
“坏人”付司行冷眼看着那只绿茶狗的做派,往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摘下柜子上悬挂的水晶球,踱步出了门。
“付总。”许晏小区楼下,助理小闵气喘吁吁地接过付司行给他的钥匙,眼睁睁看着付司行捏碎了手中的水晶球,露出了里面小型的针孔摄像头。
“这……”连那天和付司行一起行动的助理都没发现,付司行还在许晏家还藏着一个摄像头。
付司行将摄像头递出去,助理颤颤巍巍地接过,听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冷漠道:“毁掉它,别让任何了看见。”
“好的。”
安排好各项事宜,许晏正巧从楼上下来,身后还牵着一条一点不像临近老年的大尾巴狗。
付司行:“……”
“我一走它就开始叫,平时上班都不这样,带着他吧?”
许晏根本没想和付司行商量,让狗狗跳上后座,付司行今天碰巧开了一辆四座的车,狗爪子踩上去,立刻在上面留下了几个梅花印。
付司行平时的爱好不显露山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买车,今天这辆大G650车牌五个连号,已经能看出这辆车的价值。但此时却变成了一只流浪边牧的欢乐家园。
当初就不该救它,付司行面无表情的甩上了车门。
养了一只白眼狼。
车子开了两小时,很快到了许晏父母住处,付司行去找位置停车,许晏牵着棕球在门口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按响了自家门铃。
许晏他家老母亲向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还没开咆哮声就先传来了:“白眼狼,终于下班了?!”
许晏揉了揉耳朵,往后退了一步,门一打开,棕球汪汪叫起来,率先钻了进去。
“哎呀球球!”许母惊喜的蹲下身摸棕球的头:“你哥哥带你来了啊,妈妈好想你。”
许晏:“哥哥?”
许母和棕球玩了好一会儿才看见许晏,方才喜悦的神情瞬间被冷漠冲垮,她起身抱着胸:“知道来了,白眼狼?”
“妈,”许晏真诚道:“虽然大家都知道,我还是想提醒您,我才是您亲儿子。”
“爸妈特地来给你过生日你却一整天不见踪影,小付和球球才像我亲儿子。”
许晏避重就轻:“我挺忙……”
“你这孩子,你知道那天小付等了你多久吗!我们早上就来了,他都没去上班,陪着我做菜到了晚上,我们都要走了还是看不见你的人影!”许母气不过:“吵架归吵架,怎么能这么晾着人家,当初说要和他结婚的可是你啊!”
许晏嘀咕明明是付司行先求婚,又反应过来不该跟着母亲的节奏走,颇为头疼的靠在墙上:“妈,你知道我们这行忙起来都不着边,闲下来的时候又可以连休一个月,我没故意晾着他。”
所以能不要把那种男人形容成受气小媳妇一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