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辽河鱼鹰子

在中国广袤的乡村大地上，看戏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的一大乐趣。有一句俗语说得好：“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人转”，这句话充分表达了乡下人对戏剧的热爱之情。每当开锣之际，无论是宽敞的房间还是狭小的炕头，都会被热情的观众挤得满满当当。当锣鼓点响起，胡琴拉起悠扬的旋律，演员们穿戴整齐，华丽的行头让人眼前一亮。他们伴随着节奏走上舞台，一亮相便吸引了全场观众的目光。此时，台下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戏曲的世界中，仿佛置身其中，为之着迷。

关东大地上的地蹦戏班，与其他戏班不同，他们是一群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艺人。他们没有固定的舞台和观众席，而是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用歌声和表演给人们带来欢乐和感动。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许多人对这些地蹦戏班情有独钟，甚至会背着干粮追随他们的脚步。对于那些无法跟随戏班前往下一个村庄的妇女和老人来说，送别自己喜爱的演员成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体验，他们含着泪水，默默地祝福着这些艺术家们的未来。戏班的演出并不强求听众支付报酬，有钱的人可以通过捐款来支持戏班的发展，而没钱的人则以掌声和喝彩作为回报。有时候，戏班会在某个村庄停留，由当地的村民提供一顿饭食，这也是一种相互帮助和支持的方式。毕竟，前来观看地蹦戏的大多是贫困的家庭，有钱人更倾向于邀请正规的大戏班子来演出。这种简单而朴素的生活方式，让戏班和观众之间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纽带，共同创造出了独特的艺术氛围。

于连海不仅蹦蹦戏唱得好，而且使船也是一把好手，人们亲切地称呼他为于大把舵。他对大辽河的了解可谓是了如指掌，只需看一眼水漩涡、听一听水流声，就能熟练地操纵船只。哪怕面对险恶的老虎滩和鬼门礁，他也能凭借精湛的技术轻松穿越。因此，船老板不惜重金聘请他来掌舵。此外，于连海还有一项绝技——使用钢叉捕鱼。只要水流出现异样波动，他便能迅速判断出鱼的位置，并准确无误地将鱼叉抛出。鱼叉入水时，叉后的双铜环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哗啦啦”声，紧接着，一条肥美的红鳞大鲤鱼便会浮出水面。

船上的水手们都知道，只要一看到水中有翻动的浪花，就会呼喊他前去叉鱼。而他也不负众望，仅仅通过观察水花，就能准确判断出是什么鱼类。这让其他人感到十分好奇和怀疑，于是有人问道：“你看这个水花下面是什么鱼呢？”

他自信地回答道：“大嘴老鲶，这种鱼肉太腥了，没什么好吃的。”然而，其他人并不相信他的话，认为他只是在吹牛。

只见他迅速举起鱼叉，猛地扎入水中，然后挑起一条大鱼。众人定睛一看，果然如他所言，是一条大嘴老鲶。大家对他的判断力表示惊叹，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这时，水面再次泛起一朵水花，他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是一条不到两斤重的鲤鱼秧子，再让它长大一些吧。”其他人依然不相信他的眼睛如此锐利，能够透过水花看清鱼的大小。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动鱼叉，将鱼叉入水中，挑起上船后一过秤，果然不到两斤。这一次，众人彻底信服了他的能力，他的名声也随之传遍了整个船队。从此，人们都称他为“鱼鹰子”，对他的捕鱼技巧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