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疯子
“父亲叫我来为你侍疾。”
钟令嘉向来不在意这些口舌之争,只是道明来意,款款走至榻边坐下,叫一旁的五关看地险些想要拔剑。
如今在五关眼里,钟令嘉便如夺命之人,不,是比那些人,还要可怕。
李冶也没好到哪里,现在见到钟令嘉,她便随时都觉得这人是又想什么法子来害她。
可男人垂目的样子有些认真,倒真像是来看伤势的。
明明一点也没动,她却觉得自己被盖着的屁股又有些疼了。
“叫她出去吧。”
穿着衣服,盖着被子,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钟令嘉也没什么心思真的翻开去看,索性就直接说了。
五关愣了愣,才发现这个“她”是说的自己。
她的目光追向主子,以为李冶必定不会同意,谁知对方满不在乎。
“去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个坑摔两次,美人计百试不爽?
-------------------------------------
换下孝服的钟令嘉,与当时截然不同,好像更冷了。
岫玉做的完整头面戴在他头上,比金饰、银饰、步摇都要衬他,就像是一个从玉里生出来的人,玉润人辉。
李冶沉默,没再咄咄相逼,也是觉得这样怪声怪气的挺没意思。
钟令嘉仰着双目,没什么焦点地看着空中,语气幽幽。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李冶很想哼一声,无数次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后,咽了下去。
“你问我?”
这事,难道不该是讲究什么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吗?
听到她语气不怎么好,钟令嘉也不意外。
李冶想娶他,本就是一时心头,如今二人势同水火,又怎么可能认真办这婚事,大约是一顶小轿擡进来也就算了。
左右他也不在意,早就嫁过一次。
钟令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例行询问。
“郎中说你何时能好?”
“一个月。”
“那便一月后,我搬来。”
??
李冶拧眉,“什么叫你搬来?”
不是还有那什么下定,纳采。
古时成亲太繁杂,她虽然不全记住,但也知晓远不是这一个搬来就能说的。
这几日陪灵,日日实打实地跪着,疲累难堪,钟令嘉不想陪她装了,说地很清楚。
“父亲无意管此事,收继习俗并不大办,如此也省得一顶小轿送来送去。”
“既省的劳心劳力,也遂了你的心意。”
李冶被他算计一场,怎么可能不报复,大概是在要在婚宴上与他难堪的,毕竟,这人从不守什么规矩,也不在乎什么脸面。
他却在乎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冷冷清清走个过场。
李冶看着眼前这个语气冷淡,话里话外满不在乎,还一副为她好的男人,肺都要气炸了。
加之屁股的伤口隐隐作痛,t竟喘不过气来。
等钟令嘉听到短促的喘息声,看到气得半死的李冶,有些惊讶,一时间无措地替她拍了拍背。
李冶吸了几口气,刚缓过来些,就是一顿长枪大炮。
“钟令嘉,你是不是有病!”
“遂了我的心意,我看,是遂了你的吧。”
“嫁给李珵,你心满意足,人家让你当妾,你都抢着去,嫁给我,你就百般不愿意,处处都要给我添堵,如今连成亲之事都敢随意糊弄过去了?”
“你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扯着嗓子的吼声大得有些炸耳朵,钟令嘉有些懵神。
“那你想如何?”
这难道不是李冶想要的,若说这院子里谁恨她,不可能没有李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