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变故
猫蹲坐在卧室门口,看着趴在茶几边模样狼狈的祝乘。
祝乘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再怎么吐也只是吐了一点酸水出来,胃里一阵一阵抽抽的疼。
他跌坐在沙发旁,眼眶湿润,对着祝小咪招了招手。
祝小咪看了他一会儿,踮起脚尖,竖着尾巴轻飘飘地走过去,鼻子在祝乘身上嗅了嗅,主动抬起前爪将自己送进祝乘怀里。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亮起又熄灭,祝乘抱着猫,头埋进狸花猫长长的毛里吸了一口。
活过来了。
祝小咪趴在祝乘闭眼,对着手机“咪”了声。
幻觉里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祝乘埋在猫身上,血溅了满身的黏腻感,即将追杀他人时不自觉加速的心跳,挥刀后的满足和……惋惜?
往日里抱不了半个小时的猫咪今天倒是很乖,任由祝乘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被蹭烦了也只是摇摇尾巴,最多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呜呜”声。
他真得吃药了。
祝乘坐在地毯上发了一会儿呆,才将视线落在手机上。
给他发消息的是岑珩,一连发了十几条,除去开头的几条日常问号和互损,剩下几条都是关于找人的。
祝乘打起精神,略过那几条“回头是岸啊祝乘”和“不要干坏事”,直接点开了发过来的那几个文件。
压缩文件里的几个人都叫池听,样貌性别年龄职业都各不相同,但都不是祝乘要找的那个池听。
捏着手机,祝乘犹豫许久,才给岑珩发了消息过去。
[:只有这几个吗?]
对面秒回。
[哥的冷酷零下八度:能找到的都在这儿了,怎么?没你要找的人?]
[哥的冷酷零下八度:我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暗恋人家吧?得不到就学电视剧的霸总?]
[哥的冷酷零下八度:这不行啊祝乘,咱不能那样干。]
[哥的冷酷零下八度: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不想谈恋爱吗?]
岑珩大概是一直守着手机,连发几条消息,试图唤醒好友,到最后更是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真怕我干坏事啊?”祝乘摸着祝小咪凌乱的脑袋毛,一边和岑珩开玩笑。
“去你的,”岑珩骂他,“我跟你说正事呢。”
祝乘收了点笑意,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看完后跑来问我还有吗?”
“这叫做严谨。”
“放屁。”
和岑珩有来有回地互怼了好几句,祝乘成功将这人的注意力从找人上转移到之前去的那家鬼屋上。
“那家鬼屋?”岑珩的声音听上去很疑惑,“你问那个做什么?还想去玩啊?”
祝乘含糊过去:“他们家捉迷藏主题做得挺不错的,很有代入感。”毕竟刚玩完就进入“换命”了。
岑珩明白了:“你要从那儿找灵感?”
祝乘的工作是短剧编剧,不算特别出名,但好歹能赚基本的生活费和祝小咪的猫粮钱。
祝乘本来想问的不是这个,不过岑珩都这么说了,他干脆接了下去:“嗯,我们老板最近让我们写个恐怖片的剧本,想去那儿找找灵感。”
“那你恐怕得换个地方了。”
揉搓猫咪肉垫的手不停,祝乘顺着问下去:“为什么?不开了?”
“他们那儿前几天出事了。”
煤球又咬住了岑珩的拖鞋,岑珩单腿跳着追到卧室,还不忘和祝乘解释清楚:“说是有个顾客代入感太强把自己的同伴看错成了女鬼,把同伴给打死了,他们家现在被停业整改了,估计也不大可能会继续营业。”
“把同伴看成了女鬼?”祝乘下意识皱眉,这什么离谱的走向?
岑珩从萨摩耶嘴里抢回了拖鞋,嫌弃地拎着满是口水和牙印的绿色拖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卫生间走去。
“谁知道他是怎么看的。”岑珩用肩膀和一边耳朵夹着手机,打开花洒对着拖鞋猛冲,“两个人都是男的,从外地来这儿旅游,杀人的那个已经被带走了,鬼屋也被封了。你要不换个地儿吧,万一碰到什么脏东西怎么办?”
祝乘没说话,岑珩以为他听进去了,嘱咐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祝小咪闭着眼,肚皮一起一伏,就这么待在祝乘臂弯里睡着了。
认错了同伴……
祝乘想到了什么,点开新闻软件搜索了本地新闻,照片弹出来的时候,一张熟悉的人脸撞进眼里。
程央。
照片上的程央神情惶恐,和古堡里那个嚣张傲慢的男人判若两人。
猫翻了个身,醒了。
猫没老实太久,蹬着后腿从祝乘身上跳下,跑回了猫爬架上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