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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学活用

活学活用

陈田福仔细端详了二人片刻,惊讶于柏林森和白恬恬的淡定,听到郁杉的名字,一点也没有疑惑或者吃惊。

他若有所思地接着解释:“李为民办公室有张老照片,据说上面都是他的好兄弟,仔细一看,确实现在全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有时候闲聊,李为民也会举着照片,不提官职,只是说说上面人的名字,但是仅仅名字就已经如雷贯耳。”

“李为民之所以摆这张,十有八九也是想显摆给人看的,看看他身边吃一锅饭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儿,都是哪些政商界的要紧人物。其余人都还好说,只一个人现在听也没听过,便是照片中站在你父亲柏琛旁边的郁杉,他长得,长得实在是……”

许是这两年在李为民手底下不得志,陈田福总在关键时刻吞吞吐吐,小陆警官初生牛犊,指着白恬恬的鼻子说:“就长这样。”

室内忽地安静,众人皆已了然。

柜员小姐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说了句“小妈”,张经理捂着她的嘴,为她的疯掉忧心不已。

小陆警官借此机会抒发了多年来对陈田福长相的不满:“我学理,拍马屁这事儿实在不擅长,陈队又长了这么一张,啧,木讷的脸。没办法,这三年,我逮着机会就往李为民身边凑,弄得同事给我取个外号叫‘移动小秘书’,我的忠心表得彻底,李为民也渐渐信任于我,很多杂七杂八的事也乐得交代我去做,直到去年他才开始带我出去应酬,我去了也就是扮演挡酒的角色,也得亏我能喝,才有幸见到李为民、付宽和禚逸同桌庆贺盛景,庆贺李为民位置越坐越稳。当然在那一盅又一盅饱含深意的酒中,也少不了对拓夫的志在必得!又或者包含了对一网打尽绊脚石的兴奋与激动。”

“我们现在缺少证据,或者说,我们知道证据就在禚逸位于翡翠的家里,在李为民小老婆的别墅。但它们能成为证据的前提是证据获取的渠道正确,这就要求我们动手的时间要巧,力量要足,如果不能一举按死李为民和禚逸,禚逸就会像柏珵和柏林默一样,得了李为民的特赦,继续逍遥法外。”

“好消息是李为民终究不能一手遮天,出了红格尔还有蒙市,出了蒙市还有省里,还有陆城,有雨州,他的事儿早就瞒不住了。”

话音未落,金属门发出有规律的“咚咚”声,有人上了大家伙凿门,越来越多烟滚进来,带着辛辣的呛人的味道。看来,这层号称可以防弹的保险门,也变得岌岌可危。

小陆警官起身,略有沮丧地盯着门说:“显然,我们高估了李为民的心理,他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加急迫。他亲自通知我们到红格尔镇上的银行,一旦我们出事,他一定最先会被质疑。即使这样也要派我们前来送死,看来我们的调查方向是确定无疑的正确。”

“哎……只是李为民的死对头们,今天将落得个同死的下场吗……”

“谁要与你同死!”白恬恬声音里带了些许颤抖,“谁弄我哥,我就弄死谁!”白恬恬眼神陡然凌厉。

柏林森任由他发泄,毕竟带孩子政策不可仰卧起坐,理念要前后一致,手段要稳中有序,这是他在帮助白恬恬治疗焦虑过程秉承的一贯做法。他能做的,就是为白恬恬兜底,让他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底气!

然而白恬恬的发泄也并非柏林森预料的那样毫无章法,只见他弯下腰、撅起屁股,从裤腿子里缓缓摸出一把扳手,站直说:“我就不信出不去了!”

李警官不经意间与柏林森对视,又讪讪地移开眼神,这一招,白恬恬倒是活学活用了。

然而扳手没来得及挥动,白恬恬好像被子弹射中一样,一阵剧痛瞬间穿透他的脑袋,紧随而来的是眩晕、恶心,世界倾倒、扭曲……画面停滞在柏林森环住他的最后一个瞬间,而后便陷入冷寂的、无边的黑暗。

暴雪的黑夜,市政加大了供暖力度,室内外冰火两重天,柏林森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醒来时又回到了阁楼的影音室,仿佛刚刚还在和恬恬一起看电影,他记起那是一部战争年代的爱情故事片。

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浮出的细汗,环视四周,看来今夜的观众另有其人。

“林森?”

“嗯。”

“怎么样?头还晕吗?”

“李叔叔。”柏林森眼神渐渐对焦,状似不经意地环视周围,除了李为民,还有三个打手,今晚的阵容可谓相当豪华。

“有话直说吧。”柏林森按了按额角。

“哈哈哈,好孩子,比你爸痛快!”李为民右手擎着那块旧手表,正正反反地仔细观详,左手晃着大肚子的葡萄酒杯,说:“那经理张建设说,这就是你从银行取回来的。”

“嗯。”

“柏琛还真是,这么多年品味都没变,葡萄酒就爱勃艮第,装深情也就爱这一套故弄玄虚的做派,你知道14点47分是什么意思吗?”柏林森并未作答,李为民却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是郁杉死亡证明上的时间。”

“哦,然后呢?”柏林森揉了揉脖子,前倾身体,一幅虚心受教的好好学生模样。

“啧啧,没想到他用这串数字做家里保险柜的密码,可惜,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

“找什么?”

“你家那座塔呢?”

“什么塔?”

“你没见过?”

“灵骨塔倒是见过,在我家的墓园里,四角石头塔,周身浮雕着佛像,挺漂亮的,据说北魏时期就立在那儿了,你喜欢?嗯。从历史上看,确实埋那附近的都是发过财的。”

“呵,你也不用说这些赌气的话,告诉我塔在哪儿,你们柏家的生意我一分钱的也不掺和。你也不要恨我,要怪就只能怪柏琛,情债也是债,禚逸那傻子情急之下杀了柏琛,也算是柏琛还了这辈子的债吧。”

“塔是怎么回事?”柏林森将问题拖回来。

“柏琛没和你说过?”李为民笑得玩味,他是不相信柏林森不知道的,但现在柏林森在他手里,周围三个人都是付宽用熟了的,倒也没什么顾忌和他绕上一绕,“那座塔会传给柏家的每一代家主。这是柏琛自己和郁杉说的。郁杉明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那塔的位置,所以他不幸地倒在了砖厂坍塌的墙下面,成了,嗯,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成了柏琛的朱砂痣。”

“你今天不告诉我塔的位置,白恬恬也会成为你的白月光。哈哈哈哈。”李为民笑得猖狂,“你们家人都长情!我可比不了,我就只能活在当下!”

“塔我没见过,但1447确实是个不错的数字。”柏林森的眼神瞟向李为民身后的收纳架。

李为民顺着柏林森的眼神向后转身,架子上按照类别化分了大类,每张碟片上面都有相关的字母和数字标记,李为民用手指捋着这些数字向后寻找:“st1447?”他顺手从故事片中抽出一张碟片,前后翻看。

李为民的跟班也将注意力转移到那张碟片上,仿佛都想从中找到李为民口中惊世骇俗的国宝级玲珑塔的线索。然而生死对决往往就在毫厘之间,柏林森人高马大,刚刚的虚弱仿佛在一瞬间一扫而空,他骤然抓起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姿势优雅得像在打高尔夫,敲破了离他最近那人的脑袋,那人血流如注,当场倒地不醒人事。

这些杀手果然身经百战,柏林森对面那人最先反应过来。但落地灯就像一把长枪,优势明显,柏林森用灯杆一下子敲到那人伸进口袋的右手,杀手疼得下意识停顿,柏林森深知在生死存亡面前,疼痛并不能阻碍杀手的最终目的,但商界精英的目的性只会更强,因此他抓住这片刻的停顿,抄起葡萄酒瓶,砰地磕在茶几上,葡萄酒瓶应声爆裂,葡萄酒喷溅而出,迷了对面人的眼,柏林森将葡萄酒瓶颠了个个,抓握瓶口,“噗呲”一声插进杀手的喉管,杀手甚至都还没有发出声音,便难以置信地、恶狠狠地看着柏林森倒下了。

短短几秒钟之内折损两人,剩下的那位有些懵,但柏林森并不在意仍在抽搐的杀手,也不会给剩下那人任何机会,因为他知道只要李为民出手,他将必死无疑,毕竟双拳难敌手枪。

柏林森下了死手,手中的灯杆又化身标枪,他推着灯杆将那最后一名杀手狠狠抵在墙上,灯杆借着惯性没进对方的身体。柏林森并不恋战,那人显然再无战力或者说多少想要避其锋芒,作为普通人,能够徒手作战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如果他真的发起狠来,有没有全尸留给对手还不一定。

柏林森听到金属碰撞着清脆“咔嚓”声,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地转向李为民。

李为民举着枪,笑呵呵地赞扬:“功夫不错。”

“多亏了我的白月光。”柏林森笑得张狂。

“我看着你长大,你是好孩子,可惜了,咱们没缘分做家人,做仇人也不错。”李为民早就不在一线,持枪动作却也还算熟练,开保险、上膛,然后便是瞄准……

白恬恬躺在地上,稍稍动了动,手脚健在,只是疼,每个关节都好像被打散又重新拼接过一样,他拽着旁边的架子,努了一把子力气,才坐直身体,后背抵在架子上,勉强看清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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