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你我只有交易吗
“本宫自然知道不能恢复如初,可如今他病的越发严重,疼痛难忍,本宫无法,只得寻法子给他减轻痛楚。”说着,她轻叹一声,“本宫十五岁便入了宫,除了佳节能与家人见上一面,也无法在膝前尽孝,如今只得借此尽本宫的孝心。”听着倒也哀婉,十五岁入宫,一入了宫就是皇家的女人,再受宠也不能同平常人一般,家人什么的,一年能见个一两次已经算奢侈了。
若这是真的,看着淑妃浮着愁云的眉眼,她开始纠结,若是应了,便是和淑妃和皇宫里的人扯上了关系,可若是不应,若真的把淑妃惹恼了,牵连他人她还真狠不下心。
“娘娘还真是一片孝心,待我想想吧。”宋六月只好先周旋着。
淑妃倒也没有为难,对宋六月的脾性她大致也拿捏了三分,这丫头虽年纪尚小,可也是心眼不小,可性情太直,不能逼得太紧。
“也好,你若是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若是应了明日一早便去吏部侍郎府给本宫的父亲医治。”至于不应,她一句不提,反正不应的下场可不是她宋六月能承担的。
这种面上给她选择的余地,实则威逼利诱的感觉让宋六月实在不爽,可她暂时还不想硬碰硬,只得先应下,“我知道了。”
之后淑妃便离开了戍府,至于她带来的那些东西,她嫌搬来搬去麻烦,便都放在了戍府的院子里,这是硬塞给宋六月,收了东西可没有不办事的理。
“六月,娘娘她到底此来为何啊?”等人一走,沈悦面上的殷勤也挂不下去了,又是疲惫又是担忧。
“没什么,只是她家人生了重病,想让我去看一看。”宋六月无心让沈悦担心,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
显然,沈悦也不相信,“若是这样,她随便派人过来就行,这宫里还有那么多御医,何必亲自找你来?”
可不是嘛,宋六月嘀咕,明摆着不对经的地方,可惜不知道淑妃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似乎是听信了外面的传闻,真以为我能起死回生呢。”宋六月打趣着带过去,这种事沈悦知道了也是无益,还不如不说。
可即使这样,沈悦还是觉得不对劲,又听六月劝了几句,也只得放了心,“既然如此,那你明日便去看一下,若是能治便尽力治吧,若是不信便早些同淑妃娘娘说清楚。”
“我知道的。”淑妃这架势可不就是等着她明日去嘛,明天这一趟,她是不去也得去了。
傍晚,宋六月陪沈悦闲聊,她今日着实被淑妃这架势给惊着了,又担心明日六月去会受什么委屈,用了晚膳后把她留下来仔细叮嘱那些注意事项。
“皇家不必官宦之家,凡是都得小心仔细才行,稍有不如意,那便是灭顶之灾啊。”沈悦孜孜不倦的嘱咐着。
宋六月都快听困了,还得竖着耳朵应和着。
戍景一进门便是宋六月恹恹的坐在椅子上打盹,自家娘亲还在教导的景象,他无奈的上前打断了沈悦的话,“娘,天色已晚,娘早些歇息吧。”
“诶,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今儿……”沈悦一见着戍景,立马上前着急忙慌的就要把今日的事告诉他。
“淑妃娘娘来过,我已经知道了。”不等她说完,戍景回道,上前拉着宋六月的手,认真道:“娘,我和六月有些话说,便先回房了,您早些歇息。”
“好好好,你和六月再仔细说说。”戍景到底是在外接触那么些权贵公子少爷的,定是比她有法子应对。
“好。”戍景随口应下之后,拉着宋六月就出了院子,往游景院去。
“放开,你放开我!你把我抓疼了!”从戍景出现,宋六月本来还困顿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当着沈悦不好发作,四周一没人,宋六月就不乐意了,挣扎着想抽回手。
她也没有故意为之,戍景抓的死紧,本就内力深厚,只需用两分力就能让人觉得手腕刺痛。
一听到她呼痛,戍景这才松开她的手,只见那本就白皙小巧的手腕已经起了一圈红痕,看着触目惊心。
他心疼的皱起眉头,想要替她揉揉,又拉不下面子,冷着脸发问,“昨日你为何独自吧门紧锁了?竟还敢让云儿阻拦?”
“我不想看到你,当然要让她拦着。”宋六月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冷回道。
戍景凤眸微眯,阴沉着脸,“你到底又在闹什么性子?”
“我闹性子?”宋六月觉得好笑,在他眼里,当然认为她是在闹性子,毕竟在他心里,其实也有着周玉的位置,对周玉的感情,自然是安然接受。
“自昨日回来你便甩脸色,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发怒?”戍景忍着怒气,只觉得宋六月越发让他捉摸不透,这让他感觉很不喜欢,仿佛宋六月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六月认真看向他,“戍景,那我问你,若哪日周玉让你表明心迹,你会如何?”
戍景一怔,眼底划过复杂,脸上怒意渐消,“你介意这个?”
“当然介意,毕竟我们之间本就是交易所致,若你心里装着她,早点说明,把和离书给我,我远走高飞就是,我可没心思留在宅院里和别的女人上演宫心计。”宋六月斩钉截铁,若真这么了断,倒也省心。
瞬间,戍景脸色变得难看,阴郁的脸色仿佛狂风暴雨前的预兆,他眼里泛着怒火,一步上前抬手捏着她的小巧的下巴,紧紧箍住。“原来你心里早就计算着远走高飞?”
眼看着他眼里的怒意越发明显,甚至带着慑人的嗜血,宋六月心中一惊,闪过一瞬的惧意,但还是镇定道:“我早就说过,只要交易结束,两不相干。”
“你对我只有交易?”戍景怒火中烧,又是失望又是心伤,更多的是恼怒,这么长时间,难道都捂不化她石头一样的心?
宋六月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想要回是,可触及戍景那深沉如墨的眼睛,却又怎么都没法轻松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