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太对不起了，社长。

怀揣着最朴素的歉意，绘里洗漱完就躺回床上心情沉痛地闭上眼，内心无比希望她这次闭上眼就再也不用睁开，也就不用再去思考那个见鬼的婚姻了。

然后，她就沉入了梦境。

*

所以为什么又是这个结果啊喂！

与以往不同，绘里这次不仅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做梦，而且还能进一步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惜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岭。

四面野草疯长，几乎快没过头顶。废弃电线杆林立，除了偶尔从头顶迅速略过的乌鸦驻足其上，发出几声不大不小的粗粝叫声，也就只剩下一条被人强踩出来的羊肠小道蜿蜒至天际。

绘里插着兜，踢开挡在路正中央的易拉罐。哐当一声脆响，却是因为一个白毛。

单单比了个手势，易拉罐就被完全贯穿。

绘里的脚不尴不尬地停顿在半空中，然后，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易拉罐丝滑地顺着惯性穿过她的脚，直直跌落在地。

“……？”

绘里盯住自己的脚，满心困惑，她这是在做梦？

不对，本来就是在做梦。

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绘里隔着裙子猛掐自己一把，想着这下该醒过来了吧。

不仅没醒，还有只白毛从下方和她直直对上眼。

从小圆片墨镜后露出的眼，直直对上去，漂亮的让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窒。

绘里：“……”

他是这么突然出现在这个位置的。不、不对，这人好眼熟！这不是那个幻觉黄金剧场特约男主角吗！好像是叫五条悟对吧。

绘里震惊脸。

“诶，你原来看得到我啊。”

五条悟直起了腰，漂亮的脸上作出不走心的惊讶表情。

明明闭上嘴的时候是个蓝眼童颜系dk，等他一张嘴，臭屁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完全就成了臭屁蓝眼童颜系dk。

五条悟伸手在绘里眼前晃了晃，像是感觉到有趣一样，他笑起来，“回去一定要和杰他们说，我居然大白天见鬼了诶。”

见、鬼、了、诶。

就算是傻子，在场仅有两人的情况下绘里也知道他在说自己。五条悟就看见那个身体略透明，有着一张怎么说也得承认好看的脸的“女鬼”不可思议般张大嘴，她反应过来后怒视，“你觉得你礼貌吗！”

五条悟摸下巴，难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是哦，虽然你是鬼也不能当着你的面这么说。”

绘里憋气，她怒气冲冲，“重点不对吧，你才是鬼……嗯？？？”

五条悟伸直手，表情无辜但莫名欠揍地回视绘里，“诶嘿。”

他的手直直穿过绘里的身体。

即使五条悟是半蹲着的状态，先天的身高优势让他在这个样子也就比绘里矮了一点点从。在距离也足够近的情况下，他伸直的手不仅直直穿过绘里的身体，因为动作的原因，是从下往上从腿部向上，穿过裙子一直刚好停顿到胸。

——dk的手，径直穿过了jk的胸。

假设有路人视角，这一幕一定恐怖中带着莫名其妙的谐味。

绘里：“……………………”

她冷静挥出去的手穿过五条悟的脑袋，毫无阻碍的透了过去。五条悟眨眨眼，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没有险些挨一巴掌的庆幸。他若有所思地收回手站立，用一种跃跃欲试的口吻征求意见，“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鬼。”

绘里：“我也是第一次当鬼，呸，我这是在做梦！”

五条悟挑眉：“哈，你生前是被咒灵吃掉脑子了吗？”

绘里：“……”

绘里选择忽略他晦气的话，抓住重点：“咒灵是什么？”

“这个嘛，”五条悟露出笑脸，他非常亲和的向绘里招手，“你陪我做个实验吧，做完实验你就知道了。”

他现在就像个跃跃欲试想捣乱的猫，说话的语态带着诱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陷阱。绘里谨慎地观望了他一会，期间一直在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最终还是不得不泄气道，“行吧，是要我干什么。”

再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个梦。绘里安慰自己。

“没什么，你站在这就行。”

五条悟好声好气，然后他消失在了原地。

再然后。

绘里看着旁边这个过于掉san的生物，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有尾巴的话一定能现场给炸出个花出来，“这是什么！！”

五条悟安抚她，“咒灵啊。诶诶诶，站在那别动，我还一直蛮好奇的，鬼和咒灵有什么区别。”

白毛蓝眼的dk冲绘里笑出一口小白牙，他在绘里“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中做了几个简单的手势。

然后，场面就变成绘里独自漂浮在半空中。

要问为什么，绘里直直盯住脚下面包括身前身后一大片的被活生生轰出来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