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 我在三国说评书 - 离机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二十六章

众所周知,历史上陈琳写的这篇檄文让曹老板差点没炸翻。而现在真的看到这篇把整个曹营都骂进去了的檄文,姚珞沉默片刻抬起头,掰着手指表情严肃:“我这人是不是和姓陈的有缘啊?”

除了陈宫以外,第一个小姐妹叫陈,拉着加班的叫陈群,现在又来了个骂得她差点破防的陈琳。再仔细想想,曾经的数学老师是陈老师,蔡琰老家在陈留,她简直就是和陈字有孽缘啊。

“咳咳。”

提到这个所有人看着姚珞又揶揄地瞥了眼陈宫,看他并不是很在意也不开口调侃,只是轻咳着笑几声就算这篇过去。曹操不肯被华佗扎针,被硬是塞了一碗金银花水喝得差点没喷出来,危险地看向华佗时却看到他理直气壮地插着腰。

“主公你还当你是十年前呢?现在不保养什么时候开始保养?生气伤肝,被那袁本初看到您气坏了身体,您觉得他是高兴还是为您难过呢?”

那还用说么,不落井下石就怪了,还难过?

姚珞嘀咕了几声后把檄文叠好扔在旁边,偏偏曹操又拿起来看了一眼,啧啧感叹了两声:“别的不说,这陈琳的文采可真不错。”

“也就比当年英存骂孔融那篇差一点儿,毕竟这篇有不少都是捕风捉影的,英存那篇骂得更顺更酣畅些。”

批了一个月新兵作业的荀攸表情镇定,甚至于还有那么点世事看淡的沧桑:“主公可还气么?”

“要是赢了本初,不知道这陈孔璋愿不愿意改换门庭。”

曹操突然又乐了起来,把手从华佗那儿抽回后扭了扭脖子:“我怎么觉得我刚才气了一会儿,自己反而更舒坦了?”

“您这段时间压力有些大,刚好用那口气都发了出来。心中轻松,自然不药而愈。”

华佗在旁边随手写了个方子交给曹昂,也就是这段时间曹操身体不太好他才会一直跟着,要普通时候他怎么可能进参谋处:“另外得让主公知晓,医药营这会儿药材储备充足,织坊出的纱布撒上三七粉,用于刀伤箭伤的止血方面非常有效果。”

“好,多谢元化了。”

说是说打仗,但在曹操看来这有一半是打的前期和后勤准备。要知道他们这里陈宫直接推测出袁绍有多少人,荀攸经过舆图和沙盘推测,将几条粮线补给都大概摸了出来。再加上姚珞手上据说还有什么“炸他爹的”,原本看着袁绍过来气势汹汹还有些害怕,但这么一合计……

好像也并没有太让人担心?

“我果然是最喜欢做战前准备的。”

一天这些也说不完,敲定了最基础且不能动的部分后面就看大家的随机应变。姚珞伸了个懒腰,看到荀攸好奇看着她的模样解释了一句:“这就像是家里囤了很多东西,粮在手心不慌,出事儿了只要按照前期应对下去就能解决,特别有种用钱砸人的快感。”

“……”

“所以说打仗打仗,与其说是打的人,不如说打的是钱。”

看到荀攸的表情姚珞也起了兴致,虽然荀攸是荀侄子,但他年龄都快和曹操差不多,是绝对的“大侄子”:“公达啊,我来给你算笔账?”

“好。”

荀攸在谋略方面也很灵活,在荀看来他们两个在策略这方面很是相似,看上去死路的地方都会被他们盘活,这种天赋别人很难学得会。只不过荀攸来曹操这边有点晚,姚珞既然伸出手接纳他,他也自然是会更用心一些。

“你知道兖州军怎么训练的么?”

“知道。”

“那么咱们来算算他们一个人身上的甲、兵器、还有学习成本。”

两个人在旁边拿着纸笔,叫上坐在旁边的曹昂就开始算钱。姚珞一直都觉得精兵就是用钱粮给堆出来的,荀攸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听她一笔一笔账无比清楚的模样也有些傻眼:“这些全部都是?”

“对。”

看着一个兖州军的花销、而且这些花销还是全部由曹操撑起来的荀攸陷入沉默,看着姚珞困惑起来:“可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那么我们又要来说到另一个问题了,公达,你觉得你手中的钱是钱么?”

“当然是钱。”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些是钱,还能够换到你要的东西?”

“……”

货币流通起来才是货币,最先用这个说法去劝导曹操的还是已经去世了的曹嵩。想到曹嵩时姚珞的眼睛里多了点伤感,毕竟兖州如今如此厚重的经济底子,当真就是曹嵩和卫兹两个人联手给拉起来的。

从军政灌输到经济再从经济讲到文学儒家发展,荀攸听到最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洗刷过了一遍,仔细回味之后发现姚珞与其是在和自己沟通交流,还不如说更多是在说给曹昂听。

但是他能够听到这些,也足以说明姚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被他这个世家子听到,甚至于是很欢迎的。

钱粮循环,军费教育支出,官员俸禄,愈加繁荣的兖州集市,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点一个个全部被串起来,形成了一张所有人都早已身处其中而不自知的网。这不是什么坏事,甚至于每一个节点都可以脱离,但终究还是会在另外一个点上再度联结。

“佐世之才。”

想到这个评价时荀攸低声开口,脸上的笑容却又盛了几分。要他说真话,那便是他本人并不在意以后荀家如何,他更想要见到的,反而是想要知道曹操能够走多远。

哪怕曹操最想做的是去限制世家,他也会觉得有这样想法的主公真是再好不过。

自光武帝再开汉业以来,世家就是绵延了整整两百年的大问题。世家自己知道自己会让天下不稳,却又不去思考是否是自己的问题,反而更加贪婪地寻求一份“延续”――这在荀攸看来,才是真正滑天下之大稽。

“还好,幸好。”

在心里嘀咕了两声后荀攸继续开始批改手里的新兵作业,被人说的仿佛是再世诅咒夺取人生气的新兵作业在他看来,好像也没那么糟啊。

“那是因为公达遇上了好时候!”

郭嘉和戏志才都气得很,尤其是看着荀攸表情诚恳真挚地困惑这个问题时,两个人想着当年那些鬼画符就想把他给抽出门:“现在和以前那能一样么?”

“我就说一句,对比下十几年前和现在进来的新兵,这他爹的要是在济南,都相当于是多读了五年书才来参的军,都这样了,字还能烂么?”

“就是就是,现在英存扫盲范围都铺到村里了,人人都能说上几句论语认得几个字再写两笔,无非也就是认多认少的差距。这荀公达,居然还来和咱们说这个,不是找揍是什么!”

“武考武考!让他过武考!”

周围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在起哄,弄得荀攸硬着头皮射了几箭,被太史慈看到摇头都快摇出花来了:“不行不行,还得练。不管怎样都得过个武考试,不然公达你别想上战场啊。”

文官要武考,武官要文考,这很公平。但是也总会有人钻空子,比如说郭嘉这位人才,自称“军师祭酒为武职”,笑嘻嘻地想跑去文考的鱼塘里炸鱼,结果就看到在文考考场外巡逻的某只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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