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最后篇章
第六十八章最后篇章 为了补学分,钟迦紧赶慢赶地修完了几门暑期课,哪知道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天天躺在医院里哪也去不了,新学期早就开学了,她连上课的老师都快忘了长什么样。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干着急也没用,其实可以办休学,但就算有正当理由,这消息传出去总不太好,她现在算是公众人物了,一言一行会被放大,如果延期毕业,新闻媒体又要大做文章说什么年轻一代心浮气躁,一心赚快钱,书也不好好念之类的。
“这么好面子?”谢迎年笑了一下,一副对于钟迦好面子感到意外的表情。
片场的午餐时间,她身后是波浪微掀的大海,工作人员时不时走过,手里都端着盒饭。
钟迦:“我哪有那么好面子。”
她诶了一声,反应过来不对,屏幕对面长发烫卷的女人低头笑了笑,因为随口一句陷阱套中了个傻子,桌上的全素盒饭都变得让人有胃口许多。
“是想好好努力,不能配不上你,本来就比你小好几岁。”
钟迦懒得跟谢迎年计较什么,免得被翻旧账倒霉的还是自己,躺在医院里又不是免死金牌,说不定对方一笔一笔地记在账上等着讨债呢。
再说了,病床的栏杆真的很适合绑人。
谢迎年的控制欲体现在方方面面,钟迦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五感被剥夺,随着她的一个吻一个动作,身体微妙地起了反应,她不给,就什么也做不了。
那样的情形之下,情绪是欲望的玩物,慢慢的,钟迦眼梢发红,眼睫变得湿漉漉,每一滴悄然落下的眼泪都是为了谢迎年而流,对方才会俯下`身来亲吻她的泪水,将手抵在纾解的地方,感受到她述说的渴求,温柔而直白地给予奖励。
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带被解开,柔软贴肤的布料轻飘飘顺着枕边滑落,眼前不再是黑蒙蒙一片,但也没有想象中刺目的光线。
钟迦尝试着睁眼,睫毛轻轻刮过近在咫尺的掌心——谢迎年伸出修长匀称的手为她遮光,帮她省去了适应的过程。
握住那截白净纤细的腕骨,钟迦将唇贴上去,亲了一口,那瞬间惹得她脸颊陡然通红,耳根也染上血色,身体狠狠颤了一下。
对方手心的潮湿昭示着她有多敏[gǎn],她用一个吻无意间认清了这个事实,见到谢迎年穿着她最喜欢的那身浅蓝道袍,人也像是一轮皎洁的月,够不着,得靠风吹,吹开棉絮似的云,让她无从着落,到人间染上尘埃,染上情/色,染上滚烫,再也回不去。
钟迦就是那阵风,她有那么一刻觉得手脚被缚处于被动的自己勾引了对方,来不及愧疚,就被埋头在底下的谢迎年弄得浑身发软,狠狠地攀着女人线条漂亮的肩头,胸腔剧烈起伏,除了断续的低喘,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吃吗?”谢迎年拨开湿哒哒贴在钟迦眼角的碎发,衣肩的太极八卦皱得不成样子,呼吸也有点乱。
钟迦没力气应她,隔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声:“你骚话怎么这么多……”
谢迎年在她耳边笑,气息拂过,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我说什么了?”
“无非是那什么……”钟迦闭了嘴,不想往下说。
唇上附加了另一个人的体温,谢迎年边吻边说:“错了,不是这个,那再仔细尝尝——自己的味道。”
钟迦脑中噼里啪啦炸开好几串烟花,对方的口吻那么正经,愈发衬得是她想太多,是她骚……她半张着唇,无意识地发出一些惹人遐思的声音,不好意思极了,交叠起两条腿,并得紧紧的,等被翻过去时,一层薄薄的粉色沿着出汗而泛光的后背往上漫到了脖颈。
这段经历是以前的经历,谢迎年最近倒没这么变态,但也许是能引起她兴致的人实在没这个身体条件。
“配不上我?”谢迎年笑了一下,“你不知道我名声不怎么样吗?”
她的名声其实大半是被几个前任败坏的,从前的爱因为得不到应有的反馈转化为恨,自己很难过得去,也不想她好过,收买媒体爆黑料是家常便饭。
钟迦单手支着头,一本正经地输出情话:“靠名声又吃不了饭,你靠脸就能啊。”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聊了一会儿——钟迦单方面的黏糊,谢迎年这种性格要是黏糊起来也怪可怕的。
“还有多久杀青?”钟迦顿了顿,补了句,“没有别的意思,我是很想你啦,不过不是非要你在,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请的阿姨做饭也很好吃。”
谢迎年:“半个月左右,好几个单元,我只占了其中一个,等杀青了就会回去。”
她完全可以将承诺说得更动人些,譬如“等我杀青了就买最近的一趟航班过去陪你”之类的,但她天性如此,敞开心扉不是易事,熟谙浪漫的真谛可能也得靠后天的领悟。
好在能陪她度过余生的人已经找到了,她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体会世俗意义上的浪漫。
这部电影算是献礼片,谢迎年身上穿的旗袍跟《第三者》里阮听穿的不太一样,颜色素净,制式也贴合了民国的背景。
细节上就很考究的剧组,导演精益求精,每个人都认真对待,她实在不好请假,只能在空闲的时间跟钟迦连个视频,监督对方有没有好好吃饭。
钟迦腰部的固定板已经拆了,她现在稍微能下床走走,但走不远,旁边得有人跟着,以免出什么意外。
医生还建议她以后常来康复科,骨头上的伤病没那么容易养好,一不小心就得落下病根了。
她自己听得哭笑不得,性子太乐观,也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娇花,被人说得跟玻璃似的易碎,很难当回事。
脑袋被旁边做笔记的谢迎年用笔头敲了一下,钟迦嗷了一声,也跟着认真听了起来。
等医生一走,病房里就剩她俩,钟迦猜到谢迎年要发作,说不定会连上次骗她说自己失忆了的帐一起算,于是决定先套路对方。
谢迎年刚要张口,手就被牵了过去,钟迦用脸贴着,蹭了蹭她的掌心,什么也没说,眼神柔软,卖乖卖得愈发得心应手,浑然不似别人面前酷酷的那副模样。
病号服罩在她身上像是大了一号,衬得人也单薄许多,谢迎年好一会儿才从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上移开目光,转而问道:“最近是不是精神好多了?”
被这么一问,钟迦略显困惑地想了想,随即不太确定地点头:“好像是的,以前集中精神去工作没一会儿就困了,今天写歌反而越写越精神。”
谢迎年敛了敛眉,没说什么。
施采然当初下诅咒牵连了自己,她去妙云寺替妹妹渡灾,钟迦后来又义无反顾地为她承受后果,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施采然的死去化为乌有,诅咒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写歌?”
“对,我的计划是这学期先好好念书,除了发专辑,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通告。施哥说我最好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说说自己的想法,跟粉丝好好交流。”
谢迎年:“我以为是给我的歌。” “也有的!”钟迦说漏了嘴,用手盖住脸,悔得想咬舌根。
她支支吾吾地说:“上次决赛没唱,我想找个机会来着,见面会的时候再唱好不好?”
“现在唱给我听也行。”谢迎年将她的手拿开,自然地捏了捏长胖了些的脸蛋。
钟迦:“不行,我想当着别人的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