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不眠不休 - 她是冷焰火 - 半色水浅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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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不眠不休

第六十五章不眠不休

节目组采取了应急方案,为了不让杂七杂八的视频流传出去惹来更多非议,舞台上的灯光一下子全都熄灭,在现场待命的医疗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观众眼前还残存着刚才威亚断裂钟迦从半空笔直跌落的场面,他们站起来又坐下,面面相觑,不知道决赛还要不要继续比下去了。

过了几分钟,灯光再次亮起,钟迦跟谢迎年都不见了,工作人员步履匆匆地走来走去收拾残局,导演顶着巨大的压力从侧边的楼梯上台,深深地鞠了个躬:“很抱歉,由于出了点意外……”

台下轰然炸开一片不满与质疑,更有甚者直接气冲冲地把应援物砸了过去,于导一边躲一边满头大汗地解释,脚边是让人心惊的血迹。

有一部分人在工作人员的疏散劝导之下走向了出口,粉丝哭作一团,闹着要说法,制作经费这么高的综艺,青瓜也不是什么新秀了,吞并了老牌的视频平台,发展得顺风顺水,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出纰漏?

于导百口莫辩,他自己也慌得很,人到中年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之前都是别人的副手,近几年才转正,如果这次顶上人命官司了,工作饭碗恐怕保不住。

更何况生死未卜的人是钟迦,她对象是谢迎年,亲爹是钟克飞,粉丝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人,我惹得起谁啊我!

他颤颤巍巍地走下台,从远处跑过来一个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说了句什么,太嘈杂,他听不清,附耳过去示意对方再说一遍。

“威亚组有个临时工很面生,不知道谁介绍过来的,这边刚出事那边人影就不见了,用的身份证兴许是假的……”

所以不是意外,是蓄谋?

于导还没琢磨明白呢,只见姜奈握着个手机疾步走来,脸色很不好,逢人就问见着施采然没有。

“施采然……也不见了?”于导觉得这未免太凑巧了,了解一些八卦内情的他心里陡然有个可怕的联想。

姜奈敷衍地点了下头,把无人接听的手机从耳边放下来,见过不少风浪的经纪人被气得够呛,难得失态,一拳砸在墙上,骂了句脏。

繁华商圈的曲面广告屏投放着《我什么都可以》的决赛预告,底下人流不断,偶尔仰头望一望,情不自禁要感慨一声,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直播早被掐断了,但架不住舆论发酵,出事的那几秒视频在网上疯转过万,是个营销号就闻着味儿过来凑热度,文案都懒得改一改。

被说吃人血馒头,钟迦的粉丝疯了似的冲上去骂:人死了吗你说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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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威亚吊人的时候突然断是小说里才会有的情节,好离谱啊,青瓜别再成天想着赚快钱了,好好整顿一下内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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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高的别点这个视频,我特么要吓死了,艹!运镜稀烂,舞台事故还有空弄俯视角的视频?我不得不阴谋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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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吧,咚的这一声,话筒都飞出去老远,不太认识人,听过歌,很好听,希望她没事啊,还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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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迎年的背影像是站不稳了似的,头一次见她这样……救命,我真是被蛊到了,强大凌厉的女人突然这么失魂落魄,让人好想欺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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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真的有宿命的感觉,乔映秋当年也是失足跌下高楼露台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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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至少没在现场,这次是亲眼目睹!!!我想想都要窒息了,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在我面前出意外,以后想起来都是噩梦!

深夜的燕京,亮着蓝色警报灯的急救车疾驰在路上,目的地是钟家名下的私人医院。

钟克飞:“那里私密得多,媒体记者很难进来,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你是怎么知道的?”谢迎年紧紧握着钟迦的手,不认为日理万机的钟总裁有网上冲浪的闲情逸致。西装外套上沾染的血已经干了,暗红色的一团,她余光瞥到,回忆起不断从对方呛咳的嘴里淌出来的血,难受得闭上了眼。

她的不信任是如此明显,钟克飞蹙眉:“你口吻太不客气了。”

谢迎年掀了掀眼皮,眼神的温度仿佛降至了冰点:“不客气?我没发疯到想杀人就不错了。”

几个小孩追赶着闯了红灯,司机及时地踩了脚刹车,惯性之下,针筒从谢迎年腿边滚落到地上。

她握着手机的那条手臂衣袖才放下不久,没带药,她呼吸愈发急促,预感自己要发病,在急救人员对钟迦展开施救时,从药品箱里翻出镇定剂给自己来了一针。

医生讶异极了,顿了顿才说:“你也不舒服?”

他其实想开口斥责谢迎年随意取用药品的行为,就算是明星也得遵守规定,但目光一对上,对方额头冒着虚汗,嘴唇咬得发白,像是在强忍着什么病痛似的。

谢迎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钟迦,药物作用之下她的反应变慢了很多,过了一会儿才点头,不上心地应了声:“对,我有病。”

镇定剂她自己注射过很多次,这次用的剂量很少很少,她不想在钟迦没醒过来之前失去意识。

我要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

谁也信不过了。

“你在怀疑我?”钟克飞说,“她怎么说也是我女儿……”

谢迎年质问着对方,眼前却浮现出她的生母谢玉瑶那张无懈可击的脸:“你觉得你这么说她就有归宿感了是吗?还是你对她施舍这点怜悯之心就能弥补这些年来不闻不问的愧疚?”

对面的男人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生意场上运筹帷幄,这会儿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十六岁为了筹集高昂的医药费求助无门的时候你在哪儿?”

“十七岁重新回到学校念书,陌生的班级陌生的同学,她跟不上学习进度,一个朋友也没有,找不到人倾述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对了,还有她的十八岁生日,跟贺力夫是同一天,你给儿子送了限量跑车,她呢?”

谢迎年只觉得好笑,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要么生而虐待,要么生而不养,迫不得已被带到世上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

“她和我一样都是没有家的人,我们有的只是彼此。”谢迎年无意将这通毫无意义的对白进行下去,“我大概猜得到是谁,钟先生,麻烦您管好自己的儿子。”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钟克飞:“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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