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难言之隐
第22章难言之隐
惠夫人在门外睡的正熟。这一把老骨头在外头睡了一宿，想必是受够了折磨。我蹑手蹑脚地钻入隔壁小屋中。
这个屋子有个大书架，里面有许多藏书是和[阵法]有关的。
昨天我发现这个屋子后，就着阵法书正看得高兴。惠夫人却打断了我，叫我去用膳，还非说如果我不吃，所有的人都要陪着我挨饿。
我当然不是不想吃，只是不想被逼着吃，何况那些仆人饿着，和我有什么关系？所以依旧百般不肯。
反抗到最后，就成了我想绝食，而惠夫人苦苦规劝。她差点把鹭亟召唤了过来。
看见她拿出了杀手锏，我不得不顺从地去吃饭了。
现在，我回到了这个屋子，拿起这本叫《森》的阵法书，翻到昨天看的那一页。
[阵法]这个东西，其实有很多奥秘。
人类所谓的阵法，实际上多数是军队所用，利用队形来使我方有生兵力达到最好的效果，从而制敌。而我们妖精所说的阵法，更多是偏向异能之阵。我们本是通过修炼而得道，所以和周易那种八卦阵有些相像。伟大的阵法师——飞龙魔灵，有一句经典而著名的话，流传至今，原话是这样的：[阵法]这东西，就是用异能元素来达到更好目的的一种辅助手段。
既然是辅助手段，也就是说，并不是主要的手段。当年我这么问过我老娘，我老娘斜眼鄙视我，说我又不会术，所以阵法虽然对别人而言是辅助手段，对我来说却是主要的——除了媚术之外的一种技能。尽管如此，老娘还是不允许我实练阵法，只准我掌握理论知识，还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玩这个。
现在想来，她说的机会莫不是现在？
阵法的起源归功于遥远的一个叫[镜沫]的国度的发明家：白莎莎的杰作。她自己并不会术，但很想知道术到底是怎么被那些人使用出来的，就发现了有异能的存在，而异能则是一些[五行元素波]运动的结果。此间原理很复杂，而我们只要知道，她的发明造福了整个世界。
阵法的作用有很多。有一本叫《大千世界趣味杂谈》的书里说，除了让普通树林变成迷宫的幻阵，能让攻击力变强的军阵，还有能帮助睡眠的阵法，自动喂饭的阵法……根据历史考证，阵法创始者白莎莎晚年时就利用阵法来给她相公做饭。
阵法师飞龙魔灵也在著作《阵法百问》里写道：只要能用上异能属性的东西，几乎都算作是阵法。
阵法中[五行元素波]的附着物又叫阵子。就如同做一道菜，盐放的越多就越咸一样，一个阵的最强效力往往和阵子的多少有关。
《森》这本书是讲木属性的阵法。摆阵的阵子是木头之类的。
我看的正起劲，忽然听到背后有动静！我把书往书架上一丢，我就是不想被人监视。你越想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就偏偏不给你看见！我恨恨想着，若无其事地回头。
惠夫人在身后默默地站着。
“公主殿下，您还未用过早膳。”
我把手背在后面，哼哼着走开。
我坐在石亭里，一边吃着早膳，一边想着那本书里刚看到的木之幻阵。这个阵的规模很大，但理论并不难，只是摆设的方位比较讲究。幻阵这种东西，从本质上来说就是蒙蔽阵中人的感觉。而阵中如果木属性的阵子摆放妥当，就能产生一种木属性异能输出，故意地传递给阵中的人，让他们认为自己走错了路而反复折返。
从我坐到石亭之前，她坐在我身边弹琴，直至我吃完早饭，她还在弹琴。但是弹来弹去就只一首曲子。
我喝了口粥，转头看小百合精，“为什么总是这几个调调？”
小百合精笑了：“姐姐想听什么？”
“阳春白雪？”
“不会。”
“笑傲江湖？”
“不会。”
“……你会什么？”
“两只老虎。”小百合精天真地说。
怪不得刚才的调子那么耳熟……可是昨天晚上的那曲……我皱眉。
“昨天晚上是我瞎弹的……”小百合精道。
“那你现在也瞎弹吧。”我道。
小百合精点头，然后开始乱弹。
这乱七八糟的琴声虽然乱耳劳神，但有个意想不到的收获：惠夫人受不了这嘈杂，竟退开了。
我捂着耳朵，为难得的自由，乐得开心。
就这样又无聊地住了两天。晚上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偷溜出去转悠。白天我就睡大觉，然后再听小百合精乱弹琴，顺便聊聊天。而此后小百合精的琴技没有再如那天晚上那样爆发，我便每天都有一些零散的不被监视的时间。
与此同时，我有意识地将我和惠夫人的关系缓和下来，现在，她很乐意提供一些炼化的材料和阵法的阵子给我这个貌似上进的小公主了。
日子悠然自得地过着，阵法和炼化水平渐渐提升。我是足够逍遥快活了，但显然不会在意鹭亟那边到底在纠结什么。
惠夫人低头向鹭亟汇报：“公主现在愈发乖巧懂事了。”
鹭魑独自坐在边上，难得没有女妖相伴，说：“谁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
“战事有变，仙界对于此战果真一点都不留情面，看来我们回妖都的事情，要等过了这个春天之后了。”鹭亟抬眼望了望天色，“紫苑在这里，我始终不安，真应该早些通知那家伙，让他领走。”
鹭魑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除非你亲自送她，要知道现在就只有你的魅惑能克制她。那天在藏书阁里，我本来抓着她的，被她媚术一激，居然松了手。若不是你，保不齐半路就跑了。”鹭魑垂眼看着自己的手。
鹭亟思忖片刻，最终下了决定。他对惠夫人说，“若她再有炼化和阵法相关的需求，就以暂时缺货为借口，不能再给她了。她悟性不差，只怕再纵容她学阵法，我就要请林子里的那位出山了。”
惠夫人低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