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名师
第88章名师
那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我意识到今天能学法术，便自己惊醒了。虽说是惊醒，但由于昨天晚上实在折腾得太晚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我迅速梳洗，穿好衣服打着哈欠直奔书房。
诺雪却不在书房里。
书房里整理得整整齐齐，丝毫看不出有人呆过的痕迹。那天我看的那本阵法书已经被塞回了书架中。
不得不承认，其实在阵法的研究上，我还是很渺小的。尽管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但高级阵法书里说的很多东西，根本看不懂。昨天才看了一个傍晚，深涩得我直接睡着了。
离开书房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是晓晓。
“公子在地下室里。”晓晓似乎是来找我的，冲我点头微笑。
我点了点头，刚想直冲地下室，忽然想到昨夜纠结的问题，便问晓晓：“诺雪这几天有用冰水泡澡么？”
如果他用冰水泡澡，说明他又受伤了。我只是想以此来推断他有没有受伤而已。
晓晓打量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我，和肩头胸口上几处比较明显的痕迹，脸上神色略有微妙：“公子的浴池皆是寒石打造。”
我没有明白她的眼神，只是想着，皆是寒石打造的……怎不冻死他呢？
通往地下室的路是砖头墙，均匀着分布着的萤石发着幽幽的蓝绿色的光。其实眼前是很暗的，我觉得眼睛很疲劳，但还是能看得清东西。
一条道笔直走到底，推开门，居然是个下坡。沿着楼梯走下去，我觉得周围布满了元素的力量，虽然头依旧有些涨涨的，但不至于晕眩过去。
进入地下室，眼前一亮。我探头看着奢华的装修，略有讶异。
唉，诺雪这家伙，真是败家子啊。
前方一个雕琢精美的巨大方池，用特殊玉色矿石雕琢而成，玉色与水光相交辉映，将柔光一下子化开。池水清澈见底，以我的身高，完全可以在里面游泳。左方有一个印着奇怪图案的大盖子，盖子看上去是用铜做的，微微凸起，就像一个锅盖。我瞄了一眼，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诺雪穿着一身极薄的白衣，张开双臂浮在水面上，就像一片羽毛似的。白衣轻扬，衣角在水中飘荡，应是特制的衣服，才可以这样轻盈。
我背着手踱过去，还没走近，他却已经睁开眼睛。他翻手轻轻一拍，整个人居然站在了水面上。水波幽幽荡起，居然没有半点水声，我仔细地看他的手上，也没看到沾着水的痕迹。
他之前站在山巅的那种轻功已经让我折服，而现在我又吃了一惊。他真的好厉害，怎么可以达到这样的水平？
他似是很了解我的心事似的，踏着水走到边上，从地上折好的干布上拿起扇子，撑开，轻轻扇了起来：“我从学会轻功开始，日夜修炼。”
我斜眼看他。日夜修炼，怎么可能，不用睡觉了么？
诺雪笑而不语，没有多做解释。
他在空地上拖来一张方桌，又放下一摞书。我和诺雪相对而坐，开始了正式的学习。
他从边上拿出了一张纸。
“可识得文字？”
我无视他这个蠢问题，然后对着纸上的字忽然觉得有种无法直视的感觉。
诺雪双手叠着，托着下巴，“如果你同意，那之后的七天内，包括今天，你就必须无条件地服从我的安排。我根据你的天分和限制，制定不同的方案。至少，能保证你在仙宫安全无虞。”
我看着他正襟危坐，倒不像在捉弄我。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这情况下，我能怎么办呢？”除了全然相信他，我确实无计可施。
“那我们就开始吧。之后的七天内，无论你什么时候睡，你只有两个时辰的睡眠时间。”诺雪一弹指，将纸片钉在了墙上，“学完了一天的计划之后就能休息，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开始下一天。多余的时间我来安排。”
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时间表，忽然有些期待七天之后的成果。
第一日，温习元素感应、进行接收、自体运作。
诺雪盘腿坐在远处，据说这是为了不干扰我对元素的感知。尽管隔了至少五丈的的距离，地下室里寂静无声，我们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说话声。
诺雪问：“你不能用法术，但却能感知。你的感知是什么类型的？”他想到我没有法术基础，换了通俗的话来问，“你是怎么感知元素的？”
我思考略许，歪头道：“它们就是存在啊……”
诺雪没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继续启发道：“仔细回忆，抓住每一个细节。先要了解你自己的感知过程，然后才能更好地运用它们。”
我点点头，闭上眼，认真地开始寻找。
形、声、色、味、触，前四个必然不是，因为元素和这四个半点关系都没有。顺便一提，平日里我用古倾之水将阵法回路显形也是一种加强感知的办法。至于触觉，应该也不算，触觉是用皮肤感知。那么五感就都排除了。
剩下的是直觉？
可是所有的感知不都是直觉吗？难道直觉之内还能细分？如果能细分，那又该怎么表述呢？
我闭上眼，感知着周围元素的波动。我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图像，是周围的景物，然而在图像中，任何实体的轮廓都已经模糊了。在这幅图景之中，我忽然觉得恐惧，排除那些浮动的元素之外，这屋子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
奇怪，为什么诺雪丝毫没有引起元素的波动。他用轻功离开了吗？
我睁开眼，诺雪正静静地盘坐在我对面。他也闭着眼，端坐得一丝不苟。
按理说，我只是从感知里退出来，并没有发出声响。可是诺雪即使闭着眼睛，竟然能知道我在看他。
他睁眼，问道：“怎么了？”
我有些惊吓。“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仙。”诺雪看着我，略有无奈，“洛洛，注意时间。已经过去三刻种了，你却还没有找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