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渡劫失败的灵魂
第174章渡劫失败的灵魂店内昏暗,若不仔细看,无法看清角落里到底堆着什么杂货。
本就不大的店面因为放了几排木架子而显得更加狭窄,我徘徊在木架子之间,对着其上的货物有些暗暗吃惊。架子上放着一个个盒子,方盒都有盖,每一个都开着。其中放着黑漆漆的东西,我伸手想去戳一下,但刚一接近就遇到了阻力,再一细看,却是木架子上用银针雕刻着细细的纹路。
阵法防御?我心里吃惊。
不过,这,都是些什么啊?
我停下脚步,打量着其中一个。
这东西像炭,又黑又硬,借着暗淡的光线,似有反射着一些金属般的光彩。我闭目感知一下,吃了一惊。为什么这黑炭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边上防御阵法的脉络清晰可见,冥想之中,那个白胡须老头坐在柜台后,那一双眼睛在冥想那错综的元素脉络之间,亮着一双红光。他的下身是一团黑影,应该是利用了什么方法把自己的力量隐藏了。
再看禾穗,却也是一团黑影。
我又将冥想的视线集中在这块像是黑炭一样的东西上。
眼前的视线渐渐变暗,与此同时,一些琐碎的声音响了起来。
“呜呜……”
是谁在呜咽?我有些害怕,在冥想中将视线移了一下,却没有发现声音的来源。
环顾四周,禾穗立在身后,我听到了她的心在狂跳,她的灵魂很不安,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而柜台后的那个家伙的内心却在笑,笑的很是诡异。
冥想是一种克制自身躯体,让精神之力发挥到最大的技艺。冥想若是朝自身躯体探测,又被称内视。内视了则可以感知体内的元素回路,血脉流速等。
而现在,我进入冥想却是对外界进行感知。诺雪曾说,我是视觉型的,在冥想中,我主要以视觉来获得信息。另有听觉型的主要靠听觉来判定能量。如今我在冥想之中却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声音。只是这微弱的感觉还不足以让我如听觉型修行者那样能敏锐地辨别出元素流动。
我听到了奇怪的呜咽声,这声音不男不女,哭得凄怆。冥想之中,我自然不可以通过精神力移动自己的躯体。左顾右盼也没有发现有别的生灵。
等等……莫非是这黑炭?我低头细细听着。
这盒子被一些金阵子围成的阵法包裹着,起到了防御的功能,但盒子本身却另有来头。我看见了盒子底部印刻的符文记号,看起来像是在束缚着盒中的物品。
“呜呜!”
声音越来越清晰,似像血脉贲张一样的感觉,我听到了心脏的跳动。
是这黑炭的……不,不对,应该说,这黑炭里装着奇怪的东西,像生灵一样的东西!
灵魂?!我的脑海中冒出了两个字。
这是灵魂吧?虽然以前从未见过,只因同是生灵,对灵魂的感觉并不是陌生。我细细地感知着,只觉得这应该是孤苦的灵魂。我按照诺雪所教我的,将精神力再拉细,视野变得更大更深入,黑炭之中,我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正缩成一团,大声呐喊。
“救……命……”
我一惊,脱离冥想。脚下虚浮,退了一步。禾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公子!”她唤了我一声,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
只听见柜台后面传来一声阴测测的笑声。
“这是何物?”
柜台后的老者又笑了几声,才答:“姑娘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灵魂,渡劫失败者就会被拘禁在此。”这老者目光犀利,虽全身被黑袍子包裹着,但隐约可以看到一对如鹰眼的眸子。如今直言我姑娘而不是公子,可见他已将我看透。但话说回来,仙界民风严谨,虽然重男轻女但也没有什么女子不得上街的规矩,所以我对梅如风的要求着实不解。
虽然早已猜到答案,但真的从他口中说出,又是一阵毛骨悚然。我回头看了禾穗一眼。只见她皱着眉,对我小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我也有去意,由着禾穗拉着我。
“且慢,这位姑娘看了货不买上几个么?”那柜台后的老者站了起来。
我有些怕,脸上露出了嫌弃:“我要这个做什么用?如果你能说得出正当的理由,我就买。”
那老者笑了:“小姑娘,看来你果真不是仙界中人啊。”
“是啊,我不是。”我理直气壮。
“姑娘体内元素溃破,若三月之内不靠之吸取灵魂之力,就会有性命之忧。”他说的神神秘秘,似乎知道了我身上的秘密却没有直接点破。我注意到他说了这话之后,禾穗的不动神色地朝我探测了一下。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禾穗:“呐,稻子,你带够钱了么?”
禾穗摇摇头:“婢子并没有带足够现钱。”
我看向老者:“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下次再来吧。”说着,我拉着禾穗向外走去。
只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幽幽地说:“全仙界只此一家,姑娘后会有期。”
我和禾穗向外走,她不敢与我并行,紧随其后。我勾着她的胳膊,凑过去小声说,“你真的没带够钱?”
禾穗点了点头。
“扫兴,买个角回去玩玩也好啊。”我斜眼看她。
出门时候没看着路,迎面和一个人撞上了。
“哦!”我捂着脑门。抬起头一看,是一个身形魁梧的家伙,我几乎是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被铁质面具所覆盖的脸。他也如店铺内的老者一样神秘,用一块巨大的棕褐色披风包裹得严严实实,头部的那个铁质面具上露出了几个孔。我仰着头,看见了他的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
这人的眼这么有神采,道行功力应该很深才是。可是他的脚步沉重,看起来是故意藏了道行。
只是,这眼神,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我匆匆一眼扫过,急忙让到了一边:“真抱歉。”
那人也没说什么,只瞅了一眼我和禾穗,走进店中。
“那个卖出去了么?”魁梧的人是个男人,声音雄厚而压抑,似乎不愿让人认出真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