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我和上官煜成了留守儿童
第204章我和上官煜成了留守儿童隔着一个花园,我来到了鹭亟的院子。鹭亟的院子当然不仅仅只住了他一个,鹭魑、上官煜、云炎什么的全都在这边。其实,这整个城主府,住了人的就只有四个院子,主子们两个,随从两个,各自按照性别居住在不同的院子里。剩下的一些地方不知道有什么,若是按照以前的我,肯定会想去探险一番,而现在,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院子里,梧桐树上满是枯黄的梧桐叶,有巴掌那么大。每每有秋风扫过,枯叶就会被吹下几片,落在地上发出“咔嚓”之类清脆的声音。院子里有个石桌,石桌边有石凳,这个布局倒和我们院子里的差不多。
上官煜正坐在院子里弹琴。他身穿灰色长衫,并没有以往仪表堂堂的模样,披头散发地弹着琴。本来还觉得琴声很悦耳,现在看他弹琴的摸样,我好像听到了一丝怨气。
我找了个木椅子坐在他对面,翘着腿磕果子。
“有何贵干?”
平时我们的交集并不多,所以不算很熟。我只知道这货是鹭亟的小受……当然,也有可能是小攻?总之,就是那层关系。
“听小曲啊,吃个呗?”我丢了一颗果子在石桌上。果子骨碌碌地滚,幸好是椭圆的,不然肯定会掉下去。
果子卡在琴边,上官煜没理,继续弹琴。
我觉得无趣,找话题说:“他们都去前线了,你怎么没去?”
“不需要我。”他皱眉答道,“咳咳。”琴声停了,他用手捂着嘴,咳了起来。
我打量了他的脸色。不好,灰灰的,黑眼圈也很浓,真不知道晚上干什么去了。披头散发的弄得很没有精神,不梳头这种事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非常罕见,人类不是最爱面子的么?身上的灰色长衫倒是他常穿的颜色,平时穿显得很温和,但现在穿着就觉得像是幽灵。
“你生病了嘛,当然不能带你去前线了,那边兵荒马乱的,而且你又没不会功夫。”不会功夫这事是夏薯片告诉我的,以前还可以和夏薯片聊天,现在连夏薯片也去前线了。
上官煜咳完了,继续弹琴,并且很自然得无视了我的话,一点歉疚的表情都没有。
闷骚的人我见多了,而且眼下心情不错,一点都不恼他的冷淡,继续说:“生病了需要人照顾,要不我把知月借给你?”
“公主……”知月默默地在身后汗颜。
上官煜瞥了我一眼:“我有影卫。”
我惊讶了一下:“哇塞,好高级啊,鹭亟居然舍得给你影卫。什么待遇啊,那么好。”影卫在我的理解里,就是守护着鹭亟的隐形的存在。他们的功夫不错,最重要的一个技能就隐藏自己的气息,据说影卫是有换班的,不可能盯着一个人一直都不睡啊。这些事夏薯片当然不知道,是老娘告诉我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也有么?”上官煜说。
“我有影卫?”
“嗯,他走之前说他给你留了两个。”
“真的?!难道一直有陌生的透明的武艺高强的生物在看着我?!”我四处张望。
上官煜的神色缓和了,或许是被我这样夸张而紧张的表情逗乐了,说道:“当然不会让你发现了,不然怎么叫影卫呢?”一曲弹罢,他又换了一曲。
曲调变得欢快了些,我心里默认他的情绪也变得欢快了些。
“唉,会弹琴真好,还能借此解闷。”我撑着脑袋,忽然觉得有些无聊,又自言自语道,“你应该去学吹箫,我觉得箫那悲怆的声音更能表现你现在的心情。”
上官煜手中一滞,沉默了一会儿,一边抚琴,一边说道:“鹭亟会吹箫,你若想学可以向他学。”
我一噎。心中其实很想问,这个吹箫是那个吹箫么?但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很高兴,就没有说笑:“鹭亟他那么忙,怎么会教人吹箫呢?”
上官煜说:“你那仙二公子不就是向他学的么?”
“什什么?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他会向他学?!他什么时候有空向他学?他什么时候有空去教他了?而且他们哪有时间在一起啊,明明是死对头啊……”越说越郁闷,我揉了揉胸……口,“鹭亟跟你说了那么多事吗?”
上官煜也没不好意思,说:“是啊,他告诉了我很多我不想知道的事。”
更郁闷了。为什么我所喜欢的人就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而且,现在简直越来越觉得,我和诺雪的关系就是****,或者猪肉摊主和猪肉的关系……当然,我是那块猪肉……
嘤嘤嘤……
“唉,人生啊,总有那么多不如意。”上官煜突然感叹道。
“是啊。”
上官煜:“有时候觉得很空虚,除了思考,弹琴,其实什么都不会做。有鹭亟这样的人,天下又有什么好争的?”
“他是妖。”我撑着脑袋,无聊地把眼皮揉成奇怪的形状。
“是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虽这样说,但语气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我摇头:“才不对,我是一个人类和一个紫苑花妖生的。”
上官煜说:“我知道,你就是前朝的公主。不过,前朝的公主理应有六七十岁了,可你看起来只有十几岁。”
我点头:“我好像被封印了五十年……别再说这个了,本来只有诺雪一个人在利用我,现在你说的好像全世界的生物都在利用我似的。”
“梅如雪我见过,长的很好。”他随口评价。
我皱眉:“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奇怪。”
上官煜皱眉:“本来我并不喜欢男人,但鹭亟出现了。”他欲言又止。
我点头:“明白了……”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原来是被鹭亟大人掰弯的。
“不,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上官煜不再弹琴了,揉了揉手,拿起桌上的果子,剥开,扔嘴里,然后差点吐了出来。
“嚼,快嚼。”我催促着。
他听了我的话,把果子咬了开来:“咦?”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的表情。
以前吃这果子的乐趣是尝到酸之后的甜,由此会引发出很多感慨。现在我特喜欢看人被酸到,然后再咬开来,发现味道非常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