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梦,帮你吹散心灵的迷雾(5)
第6章梦,帮你吹散心灵的迷雾(5)
以前在北京大学读书时,我一直对传统心理学所奉行的“科学主义”有些不解。因为,主流的科学主义的标准是“简单可重复并可量化”,但这主要是从经典物理学中发展出来的,这适合心理学吗?我认为这是将经典物理学中的所谓科学标准强加在心理学上,会阻碍心理学的发展。可以说,我一直认为自己在很大程度上是不赞成科学心理学的。但是,这种不赞成,主要是理性思考的结果。只有在这一瞬间,我才第一次深刻地体验到了心灵的存在,从而在这一瞬间完成了从科学主义到心灵主义的转变。
一旦真的相信了心灵的存在,我的心自然敏感了很多。此后,在我身上频频地发生了一些心灵感应事件。
心灵感应在亲密关系中应该是普遍存在的,关键是我们是否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我们发现,许多同卵双胞胎之间会有很强的心灵感应,一个人如果产生了什么感受,另一个人无论在多远的地方都会感应到。
还有研究发现,新生儿普遍能感应到妈妈的情绪变化。譬如,有经验的妈妈知道,当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哭闹时,做妈妈的应该自省一下。她们会发现此时自己也处于烦躁中。如果她们想办法让自己情绪平静下来,小家伙们会自动不哭闹了。
这只是婴儿对妈妈的心灵感应的一个小例子而已。婴儿的心灵是纯净的,还没有被污染,婴儿的心灵感应的能力是惊人的,细心的人很容易发现这一点。
并且,孩子对妈妈的心灵感应能力会一直保留下来,只是越来越难以像婴儿时那样敏感而直接了。
后来,我参加了一个关于“家庭系统排列”的工作坊,来自香港的治疗师郑立峰举了一个例子说,一个妻子经常对丈夫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他建议这个妻子再发脾气时给妈妈打个电话。结果,她发现,每当她莫名其妙地想发脾气时,她的妈妈都处在痛苦中。
心灵感应也经常出现在文艺作品中,例如名著《简·爱》便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圣约翰再次向简·爱求婚,简·爱动摇了,这时她听到了罗彻斯特在呼唤她的名字,于是回到了罗彻斯特的身边,而罗彻斯特告诉她,那时他的确正在呼唤她的名字。
电影《星球大战》中也有心灵感应的情节,譬如阿纳金痛失母亲并大肆屠杀沙人给母亲复仇时,尤达在许多光年以外的距离感受到了阿纳金的痛苦。
一个民族内也存在着心灵感应
以上这些心灵感应的故事都发生在两个人之间,那么,有没有集体的心灵感应呢?譬如一个家庭、一个社会甚至一个民族的心灵感应有没有可能存在呢?
一个全球性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研究者在全球范围内同时测量许多国家的研究对象的脑电波,结果发现,当重大事件发生时,一个国家甚至全人类经常会出现脑电波的共振。
例如,当“9·11”恐怖事件发生时,全球范围内的研究对象的脑电波都出现了剧烈振动,而许多研究对象意识和情绪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其脑电波仍然出现了剧烈振动。
中国申请举办2008年奥运成功的那一刻,全中国范围内的研究对象的脑电波都出现了剧烈振动,并且其中很多人同样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集体性的心灵感应,我也有自己的观察。自从2005年6月开始主持《广州日报》的“健康·心理”专栏后,只要有上网条件,我都会留意一下新浪网的新闻,看看有没有值得分析的事情发生。
一开始,我留意的都是热点新闻事件,但后来,我开始关注一种新闻——“杀妻”,男人以为妻子、女友或他迷恋的女子要离开自己或对自己不忠,于是将女子杀掉。
在2007年夏天前,这一类新闻在新浪网社会新闻出现的概率一般是一星期两三起,但到了2007年下半年后突然飙升到差不多一天一起,而现在已飙升到一天数起。
这种转变有一个可以看得见的关键性事件——“黑砖窑”。在我看来,可怕到极点的黑砖窑事件的大规模爆发及其处理结果,对我们整个民族的心理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令疯狂者更疯狂,令绝望者更绝望。
德国心理学家埃克哈特·托利在他的著作《当下的力量》中写道,地球是一个生物体。借用他的话,也可以说,我们整个民族也是一个生物体,我们彼此之间并非是没有任何联系的独立的个体,而是切切实实有密切的沟通的共同体,并且这种沟通时时刻刻都在进行,只是我们的大脑意识不到而已。
其实,“杀妻”案件在任何时候的任何社会都是最常见的血腥案件。无论欧美还是中国,“杀妻”案件均占了谋杀案的三分之一左右。
为什么“杀妻”案件如此普遍呢?心理学的经典解释是,这些男人多是偏执狂,而偏执狂普遍惧怕失败并习惯归罪于别人,而最容易被他们归罪的对象就是他们最在乎的妻子或女友。譬如,邱兴华便是在感到人生无路可走时,才对妻子动了杀机,这里面藏着的逻辑是“不是我邱兴华不行,是你这个女人让我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心灵感应是家庭系统排列的神秘动力
这是一个具体的“杀妻”个案的逻辑,但当“杀妻”案件有飙升迹象时,这可能就是一个信号,透露着我们这个民族生物体出现了一些问题。
“杀妻”案件的变化是一个信号,而最近几年的热点新闻的转变也是一个信号。
2007年夏天之前,是病人“疯”了。从2005年到2007年夏天,热点新闻事件的肇事者一直是明显有心理问题的个体。
2007年夏天后,是有权势者“疯”了,典型的如黑砖窑事件、周老虎事件和南京彭宇案等。
进入2008年后,则是大家都“疯”了,暴风雪、地震和股灾等一系列灾难性事件令我们所有人都卷入了旋涡中。
可以说,之所以是病人先“疯”掉,是因为他们更敏感。相比普通人,他们的自我结构更脆弱,安全感更低,所以更容易捕捉到不好的信息,于是先集体爆发出问题,从而先期成了热点新闻的主角。
对于2005年以来的新闻热点的总结,这只是我个人的理性分析的结果,缺乏感性体验的证实,所以未必正确。
不过,我在郑立峰老师的家庭系统排列的工作坊中,切实而深刻地体会到了集体心灵感应的威力。
家庭系统排列是海灵格创办的一种团体治疗方法,一般有多人参加,当给某一个人做治疗时,会先让他简单讲述想解决的问题,然后由他自己或老师在团体中选择“代表”,扮演他的家族成员。
接下来,老师会让“代表”们依照自己的感觉走到最合适的位置上,而“代表”们所组成的整幅画面以及每个“代表”的感受便揭示了当事人整个家族的问题。
最后,可以通过改变“代表”们的位置和疏通代表们的感受,实现改善当事人的心理冲突的目的。
尽管已熟读海灵格的著作《谁在我家》,并在我的专栏中推荐过这本书,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家庭系统排列的工作坊。
周六上午的前两个个案比较沉闷,我甚至都有了吃完午饭就撤的念头,但第三个个案令我感到极度震撼。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个案,当事人有剧烈的内心冲突,并有了杀人的想法。不过这并不是令我感到震撼的原因,我之所以被震撼,是因为扮演“我”的“代表”和当事人的那种细致入微而又无比敏锐的心灵互动,当事人的任何一点心理变动都会引起“我”对他的不同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又非常自然。
以前,我常形容那种心灵单纯至极的女子:就像一个小铃铛,怎么敲就怎么响,不同的敲法一定会引出不同的响声。
那么,这个扮演“我”的“代表”,就可以说是大铃铛了,其他“代表”以及当事人的任何一个变化都会使他发出不同的“响声”。
神秘力量将我推到合适的位置上
或许是当事人的开放和勇气、扮演者的敏锐和坚定、老师的从容与淡定等诸多因素加在一起,令那个场的能量实在太强了,我的身体也经常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强度不一的悸动。而我观察到,每当我的身体出现反应时,当事人和那个扮演“我”的“代表”都有强烈的情绪反应。
我还做了一个实验:闭上眼睛。那种悸动仍会袭来,随后我立即睁开眼,发现当事人和“我”一样有强烈的情绪反应。
这是我可以观察到的三个人的心灵感应,但我相信,这绝非是局限在我们三人当中,至少这应属于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的一个集体心灵感应。
郑老师则说,这甚至都不只是工作坊当中的感应,也是当事人和他的家族成员的感应。他说,许多家庭系统排列的个案显示,工作坊“代表”们的感受似乎能够被当事人的家庭成员感应到,“代表”们的改变会自动引起相应的家庭成员的改变。
周日,我也有幸被邀请扮演了一个“代表”,并因而体会到了系统排列的力量。
这不是一个家庭的个案,而是一个公司的。当事人是一个ceo,他选择了数名“代表”分别扮演他的重要属下。
当数名“代表”根据自己的感受找到位置后,一致感觉系统中还“空”了一个人,也就是说一个重要人物没有被当事人排进来。当事人则说,的确如此,他以前有一个重要的下属,但一个月前刚辞职,所以他本以为不必将他排进来。
于是,郑立峰老师指定我来做这个下属的“代表”,而本来没什么感觉的我一走进“代表”们围成的场中,立即有了清晰的感觉,并顺着这种感觉走到了一个位置上。
我一走到这个位置上,其他“代表”都说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