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

按照宇文芸所说的道路，萧文毅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山崖。掀开藤蔓，萧文毅哭笑了一下，这个山洞十分的狭窄，蹲下来，向里面望去，好像有着点点光，已经来到这里，萧文毅没有别的办法，脱下长袍，挤成一团，勉强钻了进去。走了几十步，感觉空间才变大一点，可以站立起来。墙壁上画着些什么，但是昏暗的光线使得他没有办法看清，只能勉强认出大约是一个女子在哭泣。

没有过多停留，萧文毅继续向着光那边走去。大概又走了一百步，洞口已在眼前，光线射入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走出洞口，远处传来流水的声音，鸟儿在时间快乐地鸣叫，而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桃花树，但是萧文毅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欣赏这里的美景，就立刻握紧了手上的长剑，但是一瞬间就又松开了手，侧开身子，一盆水就从旁边泼来，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一个透心凉。虽然还是夏天，但是这里却像是秋季一样凉爽，没有外面那样的闷热。

萧文毅看了过去，笑着问道：“宇文姑娘，我这好不容易刚出来，你怎么就这样来迎接我？”用还没有彻底湿掉的外衣擦着头发。

“呵呵呵，你怎么像一个女孩子一样呢？”宇文芸从旁边的小坡上一下跳了下来，站在萧文毅的身边。

“是吗？那你看我美吗？”萧文毅靠了过去，把脸凑近了她。是的，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像是没有了一般，宇文芸似乎也有些惊讶，她的眼睛里闪着惊讶，长长的睫毛也无法遮挡里面的星光。

“你干什么？”那个匕首再一次贴在了萧文毅的脖子上，宇文芸伸手取走了萧文毅的长剑。

“没什么！只是让你看清楚我的美貌不要再为难我，让我过去而已。”萧文毅淡淡说道，退了几步，但是匕首还是在他的脖子旁。

“呵呵，登徒子。我来到这里一直听说，你们萧氏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君子，你更是十二岁就和父亲一起出战，成就京城三才子之首的威名，没想到没有武功，没有仪态，只是靠着一张嘴的无用之人。你还记得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宇文芸咬牙说道。

萧文毅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这一次没有辩解，只是默默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萧文毅一动，宇文芸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武功现在为什么这么差吗？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萧文毅伸出两根手指摸了一下脖子，看着刚刚流出来的鲜血说道。

“什么？”宇文芸疑惑地问道。

“你还想知道吗？”萧文毅问道。

隔着面纱，萧文毅也知道此刻宇文芸的纠结，但是过了片刻，她还是点了点头。

萧文毅推开了脖子上的匕首，继续解开了衣服。

纵是凶悍成这样的女子也不禁叫出声来。

宇文毅的胸口上有着一个巨大的伤口，像是一把长枪将他刺穿钉在某处。

“这是？”宇文芸在冷静下来之后问道。

“你知道大云山之战吗？”萧文毅穿好衣服反问道。

“嗯。”宇文芸点头应道。

“那你知道，鬼方为什么会失败吗？”萧文毅接着问道。

“我知道，听说是一个少年将军带着自己的亲卫守在云**上，阻挡了鬼方军前后夹击的计划，数十倍的鬼方战士竟然怎么冲击都没有用，直到萧承影带着大军正面击溃鬼方的王师，他们都没有成功施行夹击的计划。而之后我打听到那队士兵已经全灭了。”

“不，并没有全灭，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萧文毅淡淡地说道，声音中没有一点起伏。

宇文芸看着他的脸，但是那上面也没有任何变化，她还是没有忍住接着问道：“那个人是你？”

“是的。”意料之中的回答，简简单单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但是却给她的心带来巨大的波澜。

“宇文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继续走了，我和胡老板在汉川坊还有约定，告辞了。”萧文毅拱手说道。

“不行。”她伸手拽住萧文毅的袖子。

萧文毅刚刚走两步，就被拽住，只能回头疑惑地看着她问道：“宇文姑娘，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不能往前走，凭你的身体根本过不了断桥那一关。”她急切地说道。

“有关这一点，姑娘你不必担心，我还是有些办法的，放心。”萧文毅悄悄抽回袖子。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去就是送死。”

“宇文姑娘，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相信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萧文毅加重了语气说道，也没有再次停留直接向前走去。

走了十步，萧文毅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看着那个还留在原地的姑娘，加大声音说道：“宇文姑娘多谢你指路，也请你放心，我的命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一次说完，萧文毅就没有回头，直接离开，消失在了树木之后。

宇文芸看着消失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