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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敏

过敏

魏灵没说话。旷野里的风呼啸而来,没有建筑的阻隔,直接拍在在脸上,不带丝毫的感情。食堂门口的钨丝灯泡摇摇晃晃,她听着屋里逐渐又响起喧闹,思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秒。

陈知树以为她在考虑。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怎么也读不懂。

没有喜悦,没有愤怒,什么也没有,他的话仿佛随风而去,魏灵充耳不闻。

他一时有些心慌,下意识握住她的手。

三年了,眼前的人面貌如初,可是一双眼睛却仿佛被霜打过。他以为魏灵会甩开他的手,或许又像往常一样和他吵一架。为琐事也好,为宣泄也罢,总会有个出口。

可是她只是看着手,似乎陌生,又奇怪。

“我不复婚,陈知树,何况……”她语带嘲弄,有些恶劣地对着他笑了一下:“我们证都没领,你想什么呢。”

“摆了酒,认了亲,就是夫妻。”

魏灵嗤笑,抽出了手,转身就走。连辩驳也懒得。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明天去找妈。”

为这话,她脚步生生停住了。陈知树口中的“妈”,是刘芳。

她诧异地转过头:“三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陈知树沉默半响,说:“不和她提分开的原因。只说感情不和。”

“我以为陈部长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她嘲讽道。

答应父母传宗接代,答应父母尽快离婚,这些他不是都一一做到了吗?还是只对他的父母言而有信,别人的承诺就宛如厕纸?魏灵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怒火。

“时过境迁,她会理解的。”他理所当然地说。

魏灵控制不住,拔高了声音:“陈知树你要点脸。”

“你和我复婚,我们只当之前的事没发生过,我爸妈也不再干涉。”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不错一瞬。他了解魏灵,知道她的软肋,也很清楚,如何调动她的情绪。

看着她气得脸通红,陈知树心里蓦然升起一阵满足的快感。

她怎么能对他无动于衷呢?明明他们就是最亲密的人。

时间算什么?她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恶劣地笑了起来。

魏灵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上涌,冲得脑袋疼,耳后和脖颈泛起一阵痒疼。她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冷脸说:“你别去打扰我妈。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陈知树不理会她的色厉内茬,微笑着靠近魏灵,摸摸她泛红的脖颈。

三年了,她还是一点不变,冬天不爱穿高领,嫌扎。松松垮垮的毛衣套在身上,锁骨清晰可见,他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扫过。

魏灵嫌恶地连连后退。不期然撞在了梁湛怀里。

“喝了这么多,站都站不稳了魏灵。”梁湛把她扶好,仿佛没看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客气地对陈知树说:“陈部长,远道而来,还是进来和大家伙喝一杯,我们派人送你回去,保证不误事。”

陈知树见魏灵撇着头,知道她不愿意再谈。于是也客气地回绝了梁湛。

“梁副总辛苦了,明天,明天一定喝。我还有事,先回了。晚安,魏灵。”他轻笑着说。

车子碾压过石子路,出了大门,绝尘而去。

魏灵再也忍不住,伏下身子,干呕起来。

梁湛轻轻地拍拍她背,隔着毛衣,她的蝴蝶骨凸起,好像一对翅膀,连着她的骨肉,轻盈而敏感。太瘦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瘦得只剩下皮包着骨头。

轻轻叹了一口气。

刚刚他不放心,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跟了出来。这两人,怎么看怎么有问题,陈知树哪是求复合?分明是来恶心人。

“你这儿怎么了?”长发堆在左肩上,他看了看她耳后处褪不下的红斑,有些奇怪,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这么严重。

魏灵无意识地挠挠耳后,还是觉得胃里不舒服。她很少喝白酒,冷风一吹,更难受。

梁湛见她越挠越红,顾不上避嫌,拨开头发,见修长的脖颈沿着脊背一路往下,泛起了大团大团的红斑,延伸进衣服里。

“痒吗?你身上怎么了?”

魏灵吐完了站起来,拿了瓶水灌进嘴里。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全身发痒,从耳后一直到身上。哪里都不舒服。

“我不知道,难受。”她哼了哼,隔着毛衣擦了擦手臂。

梁湛皱眉,听她哑着声音,显然身上也有红斑。

“你是不是高蛋白过敏?蜂蛹之前吃过吗?”

“没有啊。”她无意识地哼唧,显然是酒劲上来了,昏昏沉沉地说:“牛奶鸡蛋都没事。蜂蛹……蜂蛹我不知道有没有吃过。梁湛我不舒服。”

他抓住她没有章法的手。打电话叫人送他们去医院。

晚间九点,卫生院刺白的灯光照射着魏灵的眼睛,她不舒服地闭起了眼睛。不敢想自己刚刚去卫生间时看见的样子,整张脸都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煞是可怖。

梁湛给她掖了掖被角,吩咐送他们到镇上的同事先回项目部,明早再来,他留下,看着针水一滴滴从吊瓶坠进药管。

“你回去陪他们,我挂好你再来接我。”魏灵赶他走,实在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丑样。

“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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