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余晖之下的新起程

可惜知道的时间太晚，薄暮永远错过了这个朋友。

“那你的意思呢？”鬼瞳在一旁问道。

薄暮被打断思绪，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回答道：“我只是想帮助你跟人类更好相处，试着去接触除我之外的其他人。”

“不对其他人出手？”鬼瞳立刻领会了薄暮想要表达的意思。

“并不是所有人类都是你的敌人，你得按照人类的方式来处理，而不是见面就杀死对方。”

薄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人类之中也有恶的存在，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攻击。尤其是在末世的背景下，人性的扭曲只会更夸张，他们的危险远比渊兽更加致命。

和潜影逃亡的那段时间，对薄暮造成危险最多的不是渊兽，而是来源于同类。

末世缺少秩序，灾难面前人性的阴暗会无限放大，沒有规则的束缚就会萌发出各种危险。

这种危险会越来越强烈，为了生存，身边的人随时可能成为捅向你的匕首。

“如此在乎其他的人，实在有些无可救药。我同意考虑你的规则，但作为交换的条件，在你濒死之时，你会转化为渊兽的一员。那个时候，你必须站在深渊这边。”

面对薄暮说出的规则，鬼瞳很干脆的就同意了，消灭人类什么的，她完全不感兴趣。

薄暮所想的那些，实属多虑。

深渊与兀托的协议有明确的规定，血镰阶级之上的渊兽禁止干涉人类与渊兽的战争，破坏行星的生态结构。

而且即便薄暮不制定规则，鬼瞳也不会放下神灵的身份，主动攻击眼中的低等生物。

薄暮无奈的笑道：“果然还是盯上了我吗？但是很抱歉，我会一直活下去，你大概是没这个机会。”

“弱小会给死亡创造机会。”

鬼瞳莞尔一笑，给出了自己的忠告。

沦为地狱的世界中，想在渊兽的利爪子下生存，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面对各种危险或者挑战而坦然自若。

而薄暮显然不具备这种实力，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鬼瞳漫不经心的问道。

“距离这最近的前哨。”

说完，薄暮从口袋掏出子弹雕刻的吊坠，是之前的中年人托付给他的。

前哨，现存人类的汇聚地，联邦抵御渊兽的主要工程，号称人类的生命要塞，如果他的女儿还活着，就一定会去哪里。

运气好的话，还能和帮忙的神秘人碰面。

想到这，薄暮不再耽搁，带着鬼瞳立刻出发，准备前往最近的前哨。

离开时，鬼瞳看了眼之前少年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类少年已经不在。

薄暮的脚步很急，他能感觉天色在逐渐暗下去，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夜晚是渊兽的主场，身为纯粹的战斗机器的它们，没有疲惫这个概念，只要没有受伤，可以一直保持作战状态。

反观人类，受生物钟的影响，只要黑夜降临，就会感觉到困意。

薄暮因为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已经有点疲劳过度，大脑也在时刻提醒他需要休息，但他不得不保持高度警惕。

“深渊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了保持清醒，薄暮只能主动找鬼瞳谈活。

他和潜影认识很久了，从未听潜影提到过自己的家乡，每当他有意问起，只会得到一句，那是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方。

可以看的出来，潜影不太想提起深渊。

这更加激发了薄暮的好奇心，他曾多次在脑中绘画出深渊的景象，一次又一次不满意的擦掉。

到最后，除了潜影化作渊龙的背影，其他的都是一片空白。

“等到你被认可，成为第六领域的渊主时，就会发现深渊和它的名字一样。”

鬼瞳瞳孔出现跳动的图画，图画中记录深渊真实的模样。

荒芜、昏暗、单调的灰色，地面覆盖数不清的黑色洞穴，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相互厮杀，是弱肉强食到极致的存在。

一个充斥着死亡的国度！

“那个家伙总是孤单一个人，我无法站在他同样的高度，所以始终无法看清他所说的。或许了解过他所生活的地方，不被他提起的深渊，才会知道那家伙的高度。”薄暮慢下脚步，眯眼凝视夕阳。

橘红色的光映红了一切，让人觉得很温暖，他好久没见过这一幕了。

落日余辉温柔地挥洒下，鬼瞳悠闲的回答着薄暮的困惑：“那个高度，现在对你来说很遥远。即便仿制地球上现存所有的力量，而不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力量，依然是个失败的传承者。作为失败者的你，就算站在同等的高度，也不会看到他所期望的东西。”

“真让人感到震撼！”鬼瞳再次出声。

在她前方遥远的尽头，悬挂着沉淀了无数赤热的巨大日轮，散发的余晖在这一刻将天空染上燃烧的色彩。

“这是什么？”

看道这种景象，鬼瞳眼神兴奋的像个小女孩，虽然她本身就是小女孩的外貌。

“黄昏！白昼与黑夜交替的时段，和我的名字一样。”薄暮忧伤的回答。

因为薄暮出生于黄昏之时，所以他的父母便给他取名为薄暮，不仅指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它还有另外一个含义。

光与暗交汇之时诞生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