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李姑娘只管去，我这就找重谋先生商议军机！”萧战虎客气道。

看着李婳带着铁狂屠、铁宿等人离开，他对李师梁说道：“右相大人，李家由此女，必将大出于天下！”

李师梁笑道：“有时候我也惊讶于她脑中所思所想，我思来想去，只能说她是生而知之者。父子曾曰：生而知之者上也。他老人家都承认自己不是生而知之者，如此可见，我这孙女的非凡之处啊，哈哈哈。”

李师梁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赫连部的大帐里，军医已经将长枪从赫连勃勃大王的身体里拔出来，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

“父王，父王。”赫连文城一脸悲伤的喊道。

赫连勃勃大王不去看他，寻找赫连昌：“昌儿呢，昌儿呢？”

“父王，儿臣在。”

赫连勃勃大王看着赫连昌已经齐腕断去的手臂：“昌儿，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赫连罗罗、罗和萨、卜洛蛮、骨碌笃听令，帅全体将士，给我冲杀，一定要荡平宁古塔城，给我杀！”

赫连勃勃大王这次是真的动了真怒，怒火也早已是他丧失了理智。

“父王，不能冲，不能冲啊！”赫连文城拼命拦着，拉着三位将军，自己跪在地上磕头，阻拦。

“文城，你想阻止为父报仇？你是何居心？”赫连勃勃大王勃然大怒。

“父王，儿臣也恨那汉人歹毒，可现在真的不是攻城的好机会啊，”赫连文城是最理智的那个：“昨夜的夜袭，让咱们的人马损失了将近三成，就连我二叔都被汉贼给杀了。”

“回来的将士们有超过半数被敌人的毒烟给毒倒了，多数人已经丧失战斗力。”

“昨夜来偷袭的那小子，可不光烧光了咱们的粮秣。”

“战马四散奔逃，巡回来的不足十之二三。”

“还有羊圈被他们下了毒，羊儿被毒死了十之八九，那些死羊也不敢吃……”

“什么？”赫连勃勃大王听完这一桩桩，一件件，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父王，父王……”赫连文城趴着，扑到了赫连勃勃大王身上。

许久之后，赫连勃勃大王醒来，他在三将的陪同下，出了大帐。

眼前的营帐一片狼藉，虽然火势已经被扑灭了，可四处还冒着烟儿，许多营帐也被付之一炬，那些受伤的将士或断臂、或断腿、或眼瞎、或挂伤，一个个或无精打采，或咳嗽连连，或咳血不止，或昏迷不醒……

残兵败将，不过如此。

马厩里的战马，零零散散，饥则无食，渴则无水；羊圈里的绵羊，立者无精打采，咩咩惨叫，倒者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这帮贼汉人，狗汉人，果真狡诈如狐，贪狠如狼，我一定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赫连勃勃大王一脸怒气。

“父王，如今之际，是我们撤回本部，来年春暖羊肥，再做打算啊！”赫连文城劝道。

“二弟，如此奇耻大辱，难道就不报仇了？你看看父王的重伤，看看我的手臂，看看将士们的尸体，看看我赫连部的惨状！今日之耻，必雪，今日之仇，必报！”

赫连昌也是怒气冲冲。

“父王，大哥，不是不报，是我们从长计议。汉人有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

“呸，这种仇，还要等十年？我等你个锤子，老子是赫连部赫赫有名的英雄，是长生天下界的勇士，天生就是要屠杀那些狗汉人，荡平他们城池，强杀他们的女人的，你要老子十年不迟，老子现在就刮了你，你信不信！”

赫连昌单手举刀，就要砍赫连文城。

“大哥，我不是那意思，这句话古语也不是那意思，意思是，我们要从长计议，回去整饬兵马，联合各部，备足粮草，再来跟他们一战高下，踏平山河！”

赫连文城解释，可根本没有人听。

赫连勃勃大王瞪着他，吓得他不敢再说。

“我赫连部的儿郎们，你们怕吗？”赫连勃勃大王重振雄风，傲然问道。

“不怕，不怕！”

匈奴士兵大喊着，越喊越精神，那些本来躺在地上的伤病患者，也站了起来，加入呼喊的队伍。

“那我们今日之耻，是今日雪，还是来日战！”

“今日必报，今日必报！”

“好，你们都是我赫连部的英雄儿郎！”赫连勃勃大王下令道：“骨碌笃，把所有的羊都宰杀了，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一举踏平这宁古塔城！”

“诺！”

另一边，呼延枪霸派出去的斥候，已经把所有的情况摸清楚了，也告诉了呼延兄弟。

此时的大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二弟，如今赫连勃勃大王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么打的败仗，你说，他会撤兵吗？咱们又该何去何从？”呼延连山问道。

“以我对赫连勃勃大王的了解，他定然不会撤兵，说不定还会从本部增兵。”呼延枪霸坐在狼皮椅子上，摇来摇去，“咱们倒是难了。”

“怎么个难法？”

“如果大胜，也会撤兵，如果仅仅是粮秣被毁，或许也会撤兵。可现在那宁古塔上的神器断了赫连昌的手，又伤了赫连勃勃大王，这种耻辱，他们一定会不死不休的复仇。”

“他们不走，咱们也走不了。”

“他们要增兵，咱们也只能跟着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