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无力回天

第425章无力回天

春风徐徐，吹拂着垂柳。一座孤坟立在春风中，兀自凭吊一抹悲怆的英魂。

元载和李俶站在墓碑前，心情惆怅。

那是建宁王李倓之墓。

李俶道：“自从三弟离开之后，我身边就再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这份孤单的滋味，多么的可怜啊。”

元载道：“广平王千万不要太悲伤，希望总是存在。”

李俶摇了摇头道：“父亲迟迟不立太子，李辅国对我心怀敌意，张皇后更是虎视眈眈。小王如履薄冰，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

元载安慰道：“广平王一定要振作，只要耐得住性子就能等到天亮的一天。”

“妹夫！你会帮助我吗？”李俶突然问道。

“会。”元载很干脆的回答。

李俶欣慰的笑了。

元载心情却很复杂，如果广平王真的出了事，自己作为他的同胞妹夫，肯定会受到连累。

既然李俶渴望得到支持，也就没必要吝啬言语的支持。

具体如何处理，再看后面的情况再说。

元载在凤翔郡待了两天，看肃宗始终不肯放弃克复两京的战略，只得选择返回河东郡。

临走前，元载向肃宗请辞。

肃宗却道：“卿家携朕诏书回河东郡，命郭子仪出兵攻打潼关，务必彻底切断长安和洛阳之间的联系。”

元载大吃一惊，谏道：“我军连战连捷，朔方兵马都已经疲惫不堪。此时再攻潼关，无疑是以驱犬羊与虎豹斗。”

李辅国呛声道：“我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不趁此良机夺取潼关，切断长安城和洛阳城的联系，更待何时。”

元载反驳道：“潼关易守难攻，昔日叛军以十数万之众累日攻打潼关，哥舒翰只以少量兵马就能遏制险要。如今攻守双方转换，我军也难攻克潼关。”

李辅国指责道：“元载分明是动摇我军心，请陛下降罪。”

李泌在侧看肃宗面有不豫之色，怕肃宗真的降罪元载。忙上前一步奏道：“启奏陛下：赵国公是一片忠心，请陛下不要怪罪。”

肃宗道：“只是议论而已，何必言罪。贤婿之言虽善，但终究不是正论。”坚持让元载传旨郭子仪夺取潼关。

元载无奈至极，只得接受诏书。

黑夜降临，一切归于寂静。满天星辰，伸手不见五指。

凤翔郡城外凉亭，一人伫立亭下。

一道黑影闪到凉亭前，与亭中人相见。

“你来晚了！”亭中人道。

“我不像你孤身一人，不能随便离开。”黑影道。

“不过这不重要。”黑影问道：“你为什么撺掇陛下讨伐潼关？”

“你不会真以为我能左右陛下的想法吧？”亭中人反问道。

黑影沉默了。

亭中人继续道：“我只是一条狗，不汪两声就没有骨头。陛下一直渴望夺取两京，堂而皇之的迎回太上皇。只有迎回太上皇，陛下的皇位才能稳固。”

黑影道：“为了巩固皇权，连大唐的天下都不顾吗？”

“哈哈哈……”亭中人大笑道，“天下从来都是忽悠那些忠臣孝子，在君王的眼中只有自己。”

黑影再度沉默，显然有些生气。

亭中人劝道：“你还是放弃一切幻想，选择和我合作。”

乌云散去，月光满街。

皎洁的月光照着庭内庭外的两人，黑影是元载，而亭中人竟是李辅国。

两人对视，眼神冷冽异常。

数日后，元载携诏书抵达河东郡见到了郭子仪。

郭子仪看完诏书，叹道：“我军久战疲惫，不宜再进军。况且潼关易守难攻，不宜在没有夺取长安的情况下进军。”

元载抱歉道：“陛下决心已定，末将无法说服。”

郭子仪摆手道：“不用道歉，这或许是天意吧。”

君命不可违，郭子仪只得在明知道胜率渺茫的情况下，亲自率军攻打潼关。

元载道：“既然胜败难料，主帅乃是国家栋梁。不如由末将领兵攻打潼关，若不胜，陛下只会怪罪末将。末将好歹是陛下的驸马，或许能因此免祸。”

郭子仪拒绝道：“明知胜败难料，岂有让将军担责之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将军请不用再说。”

元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数日后，郭子仪发布出征诏令。自引中军，以次子郭旰为前部先锋，仆固怀恩为第二队，李韶光为第三队，王祚为第四队，合计七万，攻打潼关。

又命元载率领剩余的朔方兵马及回纥骑兵镇守河东郡，随时接应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