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0章
男人说的话不轻不重,但是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着文浔的心。
她没有立刻回答,大脑在疯狂的转动着……
两害相权取其轻,要说哪个更容易触怒靳砚之的雷区,文浔肯定选择自己半夜偷偷出去买药这件事。
毕竟,对习惯了掌握一切的靳砚之来说,这是一中生理上的抵触和反抗。而根据垃圾桶里的空盒子,文浔不相信靳砚之放任他们之间没有措施是无意所为。
呵,说到底,都是男人的劣根性。
她眉眼恢复了平静,挤出了一点温柔可人又天然无辜的模样:“为什么要骗你……”
说着话,她的小手搭在了靳砚之的肩膀上,柔若无骨。
“……你要是能给我一个关于万津津为什么昨晚登门拜访的合理解释,我就能坦率的告诉你,我今天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外面天色快亮了,一夜风雪消停,天光透进了卧室。周围的空气是温暖的,两人之间的暗潮却在冰冷涌动着。
靳砚之有片刻的沉默,他一边凝视着文浔的“面具”,一边斟酌着文浔话里的关窍,他清楚的知道她在回避什么。
文浔笑容更甚,没有催促。
“下个月,万津津生日。万家在海湾酒店举行生日宴,她来送帖子。”
一张卡片从男人的口袋里抽出,落在了文浔手心。
她扫了一眼,上面烫金的字一闪而过。最打眼的地方,写着dearmrjin。
仅此而已。
文浔心里冷笑了一下,把卡片塞回了靳砚之的外套口袋:“既然是万小姐的生日宴,那你好好准备,千万不要错过。”
她转身就要走,手腕被靳砚之扣着。
“该你了。”
“哦,你想知道我今天见了谁……”文浔佯装才想起来的样子,“靳丛安。”
她动了动手腕,靳砚之没有任何松开的意思。
他在等下句。
文浔歪着头:“还想听什么?靳丛安过不过生日你这个做哥哥的不知道?你以为他跟你那个万小姐一样,没事儿大晚上拎着夜宵忙不迭的来给心上人送邀请函?”
“你默认了,你是靳丛安的心上人。”
光一半隐没在靳砚之的脸上,这让他清隽的样貌多了一丝寒意。
“是啊,那又怎么样?”
文浔脸上挑衅的表情和一年前在伦敦被靳砚之堵在小巷子里的那一幕如出一辙。
她歪了歪头:“靳丛安不过是来恭喜我结婚而已。无论如何我以后也是他的小嫂子。怎么,和自己的家人见个面你也容不得?”
靳砚之咬牙迫近一步:“见个面需要搂搂抱抱?”
文浔目光冰冷,甩开了靳砚之的束缚,轻轻揉着自己的手腕。她知道,他要是有意打听自己的行程,什么信息得来都不费吹灰之力。可她偏不准备让他好受。
“你觉得我和靳丛安过从亲密那又怎样?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新欢旧爱一个都放不下?靳总如果总用自己的逻辑去臆测别人,今天就不该带着我去领证!”
强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文浔只觉得疲惫。她看也不看靳砚之的反应,提步就往盥洗室走去。身后,男人脚步跟上。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没有什么新欢旧爱之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去参加万津津的生日宴。”
靳砚之说罢就停住了话头,他在等文浔的答案。
文浔捏住了门把手,讽刺的笑:“哦?原来妻子的权利这么大?”
“不过别了。领证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之间最好什么羁绊都不要有。以后,各取所需。你也尽可以放心,我会遵守自己的本分。”
不等男人再做什么,文浔飞快的关上了门,把自己锁在了盥洗室里。
她把水龙头打开,很快,热气氤氲了整个空间。文浔竖耳听着,屋外很安静,安静的她似乎能隔着木门捕捉到靳砚之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文浔松开了门锁,同时也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对峙之后,徒留下来的只有无意义的留白。
她慢慢的坐在了瓷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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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证那一天的肆意激/情和之后无端的争吵似乎透支了靳砚之的好脾气。一连几日,文浔在家里都和靳砚之打不到照面。
她管她的,他忙他的,明明是刚刚结婚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人却如同平行线,互不干涉。连佣人们也看出了两人之间的龃龉,谁也不敢多吭一声。
偶尔傍晚靳砚之清闲,要出门遛露西,文浔在阳台上看到,也只是懒懒的冲着露西挥挥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靳砚之头也不回的牵着狗离开。
靳砚之不会低头,也不会服软。文浔深知这一点。
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大抵因拿万津津谈条件而触怒了靳砚之,这怒火持续多久,多半取决于万津津在靳砚之心里的分量。
说到底,男人对自己的白月光,是有本能的保护欲的。
一想到这里,她重重的关上了阳台门。
没过几日,老宅里老爷子打来了电话,文靳两家的家长见面晚宴已经安排好了。
文将益被保释的事情进行的很低调。除了文家,靳家知道此事的人也不超过五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