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庆国同人)一日百合笼中的青鸟六
当晚,还是做了。
而且比预计的更失望。
看到景麒时,阳子脑中就闪过了一个荒诞不经的念头:这家伙该不是为了养生之道才来的吧。结果果然是。刻板的个性虽然不乏可爱之处,刻板的性生活实在是太打击人了。他对她产生过**吗?就算追溯到第一次,她也不能确定。因为爱所以需要,因为需要所以求欢,但是景麒求欢时她完全感觉不到他有需要。他一直竭力照顾她的感受,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失控过。也许他只是在做他的理性断定自身应该做的事情,就像,就像履行义务。
他不是人类,所以她很难揣测他如何确定自身的义务。至于她何时开始有了这样的疑虑……也许在事故之前?也许这根本就是引发事故的诱因。无论水中的景象是真是幻,他对待事故的态度都让她更怀疑:他的使命感非常强,而私情几近于无。他给她的爱与**,很可能源于某个大公无私的理念。
他对先王更包容,但没那么亲昵。不过,尽管先后迥异,她还是怀疑在骨子里并无二致。也许他只是想让他的王高兴,把国家治理好。王是谁,不重要。也许在他心目里,阳子不存在,恩辛也不存在,存在的只有景王;有时名叫恩辛,有时名叫阳子,叫什么,毫不重要。
所以,他才能一直竭力照顾她的感受吗?
那种刻板得近乎狼狈的愉悦心情从日常生活里消失了,行房时情潮汹涌欲仙欲|死的滋味也不复存在了。要命的是,她没有办法和他开诚布公地讨论那个事故,也没有办法和他开诚布公谈房事。虽然已经有了夫妻的名义,噢,也有夫妻之实,但她和他还欠缺夫妻必需的心态。
“主上……”
听听。
他恪守着臣下的本分,所以她身不由己以礼相待。
“主上,请您过目……”
过于标准的发音和过于规范的措辞在鱼水之欢后的大清早,完美无暇却毫不动人。
阳子嘴里敷衍着,接过他递来的文书,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好热。
好闷,好热。
初夏的清晨竟闷热到这种地步,这是在云海之上的君臣体会不到的。民间疾苦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来说笑的词,阳子想,早在半个世纪之前,蓬莱的劳苦大众就能享受空调和抽水马桶了,还有手机、因特网,以及各种廉价而又便捷的交通工具。可庆国的年轻人连出门求学,都会造成难返故土、音讯难通。阳子想革新已经很久了,她常常后悔当年的自己只知道为了考分死记硬背,不能再现三权分立或第一次工业革命。
热,真的好热。
她烦躁地拿袖子抹掉脸上的汗,突然想到这种举动会被景麒数落,心虚地往他那边瞄了一眼。
他正在倚在门外的栏杆上看风景。
他们借居在当地的富户宅邸内。虽然是经商的人家,花园却建造得别致美观。景麒已经看了很久吧,那宁静的神态,让人怀疑他可以静静地看几个世纪,直到化为风景的一部分。
气候如此闷热,他给人的观感却如此清凉,也许是因为那清淡的肤色和发色。
就像为了驱除暑气一样,阳子瞄了他一眼又一眼,渐渐地,视线粘到了他身上。他的额角积起了汗,他正在取汗巾擦拭,就连擦汗的动作,都散发着奇妙的清凉感。
因为是在内院,他就穿了便服,绿色镶边,款式近似蓬莱的浴衣。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轻浮平庸的色调,会有人穿起来好看,但他穿着确实好看。从领口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冰肌玉肤,不是什么修辞的说法,而是货真价实的冰肌玉肤,那里的触感,阳子比任何人都了解。那里也汪着汗,其实他也热得很吧。汗巾一次次绞住散在领口的发丝,于是他拿汗巾把满头金发扎了起来,坐到了廊下的长凳上。赤|裸的脚和白皙的小腿在衣襟间忽隐忽现,如果他的膝盖曲得再高一点,隐秘之处就毕露无遗了。昨晚被爱抚过的部位突然发烫,被他的身体沉甸甸地压倒的回忆,被不断亲吻的回忆,一瞬间涨满了她的胸膛。
他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举止自然而随意。那副毫无觉悟的模样……近乎挑衅。
“啊,您认为哪个方案更妥?”
见她走近前来,他想起身,却被她按住了肩膀。
“你觉得呢?”
她在他身旁的门槛上坐下了。
“主上,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您必须让自己的举止……主、主上?”
景麒的语声突然狼狈起来。
很好,他也可以发出狼狈的声音来。阳子满意地用手指抹着他腿上的汗水,不管他在抱怨什么,坚决地把手向上移。腿弯里,腿根部,两腿间,都是湿润而滑腻的,原来看似清凉的他也热得浑身是汗呢。因为越来越烦他那双伸来碍事的手,她猛地扭住他的肘关节,往墙上一按。
“现在可是白天!而且我们在室外,而且在地上,而且还未沐浴而且昨晚刚刚……”
“闭嘴。”
阳子温柔地说。
她那温柔的声音让他联想起事实上并不存在的母亲,于是心头涌起了一股近乎酸楚的热流。他不再抗争,伸手握住了纤细而又有力的腰部,随即又滑到前胸。隔着精致的布料,体会着那种浑圆的饱满的丰饶的美好的感觉,他不无迷惘地想到,无论失去时有多痛苦,拥有一位母亲要比没有母亲好得多。脚底突然发痒,是她的脚趾在挠他。他好不容易才按捺下笑声,但马上就惊叫起来。因为她猝不及防地让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虽然立刻抑制了那狂乱的叫声,他的脸还是因为羞耻而挣得通红。
用了新的角度,或者仅仅是因为猝不及防,理论上早已熟识的部位给了他意外的紧|窒感,喘不上气,脑中嗡嗡作响,视野也随着意识模糊下来。她似乎咬了咬嘴唇,又似乎只是抿了一下嘴,然后不是很激烈地动了起来。用力不猛,节奏也不快,她的声音配合着有条不紊的节奏在他耳边低吟,好像沉醉其中,十分享受。好几次,他又险些叫出了声,但还是用急促的呼吸压住了。难以言喻的焦灼感不断累积,不断地累积,变得越来越难耐,交合处,不,腹部,不,整个身子都起了轻微的刺痛感。他从来不知道衣料的织纹地砖的接缝竟会如此这般折磨人,令人难耐。
“别、别这样……”
他喃喃地说。这样的摩擦太敏感,叫人受不了。心头好像有根弦,越提越高,随时要断。终于她停了下来,像是回应他的乞求似的,然而其实并不是,停下来的只是她的动作和呻吟。突如其来的停顿,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痉挛,他几乎能够听到他的心弦啪的一下绷断的声音。慢慢地,她垂下了眼帘,伏到他的胸膛上,绷紧的躯体和剧烈的心跳随着呼吸一起舒缓下来,不过这些变化对此刻的景麒来说过于微小了。全身的热量已经集中到了交合处,他的脑中、心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
“唔……”
阳子看着懵了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她想也许应该吻他一下,或者趁早溜之大吉。唔,还是溜之大吉比较明智。她撑住他的胸膛试图起身,殊不知这种行为决不亚于天雷勾动地火的导火索。在情潮的冲击下,身体似乎脱离大脑成了某种独立的生物。他的手反射式地按住了她的臀部,把自己深深地按入她的体内。
致使全身刺痛的焦灼感缓解了,但立刻再度暴涨,空前暴涨。
冲击变得越来越猛,而且越来越深,最初的愕然之后,她也似乎陷入了迷乱。既不是配合,也没有抗拒,只是单纯的随波逐流。她的身体被冲得七颠八倒,无法控制,无心控制,声带也一样,不再是先前那种享受到什么的声音,而是一些支离破碎忽高忽低乱七八糟的语气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