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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霄都没有放开司徒月的手。也没有说话。坐在计程车里,他的神色非常平静,时不时跟健谈的司机聊几句,时不时看看车窗外的风景。
司徒月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碍于在计程车上,只能忍着。
忍到了家。司徒月把林霄推进客厅,反手关门,三道门锁都锁上。如果有铁链子,她不介意给林霄拴上一条。
林霄左右看了看:“嘟嘟呢?”
“病了,小清带着去医院。”
听说嘟嘟病了,林霄很担心:“什么病?严重吗?”
“现在任何事我都不想管。”司徒月甩了脚上的鞋,大步走到林霄面前,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说,你到底是不是十七年前那个人?想好了再说,别让我糊你一脸反驳的证据!”
林霄很困扰:“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清楚点?我都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司徒月坐在茶几上,堵死了他所有可以出去的路径,“我要把相机里的照片洗出来送给张老师,拿到相机后在上面发现一团头发,我怀疑是何文燕的头发,就拜托陆剑送去化验。化验结果证明那团头发是你的!”
两个人脸对脸,眼瞪眼。客厅里充斥着紧张又怪异的气氛。
林霄往前凑了凑。沉声说道:“你相信时空穿越吗?”
司徒月咽了口唾沫:“时空穿越?我,我信!”
噗嗤。
林霄笑出声来:“你还真信?我开玩笑的。”
司徒月忽然抬起腿,脚踩在林霄的两个膝盖之间。吓得林霄往后蹭了蹭。她也意识到这个姿势不太雅观,把脚收回来,义正言辞地说:“说谎对你没有好处。是!时空穿越听起来超级可笑,就像蹩脚小说里的狗血情节。但是!只有这个才能解释所有的疑问。”
司徒月说着,伸出一只手:“需要我一件一件说吗?”
林霄按下她的手:“司徒,我们是同学,2002年6月1日那天一起去凤来山玩。我可能碰过你的相机,头发留在你的相机上,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司徒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确定?”
“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你。”林霄说,“我记得,你说过。那部相机一直放在你家的老房子里,十七年来再没动过。这就是选项二。可能是我在这十七年里去过你家的老房子,把自己的头发缠上去。你觉得,两个选项哪个更有可能性?”
“当然是第一个。”
“很好,你确定了。”
司徒月气得直跺脚:“不要跟我偷换概念!什么就我确定了?两个都不对。”说着,突然打了个响指,“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什么赌?”
“陆剑说过,毛囊还能验出微量元素。我们就赌,毛囊能不能化验出微量元素是一个孩子的,还是一个二十六岁成年人的。敢不敢赌?”
林霄的心咯噔一下,凉了半截——陆剑啊陆剑,你是要害死我!
司徒月再加筹码:“就算你不肯告诉我真相,等陆剑回来知道化验结果,也会问你。你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