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当悲剧发生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从容面对。

载着白墨轩和林霄的救护车呼啸着驶向远方。

地面上的血红的刺眼，司徒月刻意转回身去，不想再看。

叶枫正在回答交警的问题，毕竟他是目击者。

交警跟叶枫握了握手，看来他们的交流已经结束了。叶枫回到司徒月面前：“你还好吗？”

司徒月沉沉地摇摇头：“糟透了。”

其实，他的心情也没好哪去。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司徒月来了。

回去的路上，叶枫带着司徒月走过稻田，走过山坡。他问她：“你想去医院看看吗？”

她说，不想。

走着走着，司徒月停了下来：“他不是那种人。”

“什么？”

“林霄。”司徒月像是自言自语，“他非常非常骄傲。骄傲的人是不会对女人用强迫手段的。”

叶枫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我送你回家。”

——

林霄的意识时好时坏，有时候前一秒还听得到车喇叭的声音，下一秒听到的是无数人在耳边争吵。浑浑噩噩之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有呼吸陪伴着他。

当全世界只有呼吸陪着你，是怎样的一种孤独？

——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里吵翻了天。白家报了警，警察赶到后，冯晓娜才不得不说出实情。

白家妈妈一边哭着一边指着冯晓娜，终了指向冯家妈妈：“这就是你们家急着嫁过来的原因吧？好，真好！你们一家子都丧了良心？看看，看看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成什么样了？你们枉为人师，养出这么个不止廉耻的丧门星！”

冯家爸爸差点气昏过去，扬手扇了女儿一记耳光！转头指向何文兰：“林霄就是个流氓！”

何文兰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没有骂回冯爸爸，而是朝着白家人走过去：“墨轩的事情我们深表遗憾。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是冯家的丫头死皮赖脸的往上贴。如果冯家早点把事情说出来，解除婚约。三个孩子都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她斜了冯家妈妈一眼，“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今天我把话撂这——以后都离我儿子远点！”

最受不得这番话人是冯晓娜。她几乎是跳起来要往何文兰身上扑：“你不要脸！我没有往他身上贴，你们不要脸。”

“闭嘴吧！”冯爸爸怒吼，“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白家爸爸走到妻子身边，盯着何文兰：“在我儿子脱离危险之前，我不会为难你们两家。你们记住，这笔账我迟早跟你们两家算清楚。”

何文兰眼睛一瞪：“好啊，那你先去看看，我儿子被你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我儿子的腿呢！？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他的那两条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