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决定首辅命运的时刻
朱由检认真的看向了黄立极。
同时记下了方震孺这个名字。
朝庭大臣的资料,魏忠贤没死之前,他虽然不敢太过刻意调查,却还是搜集了一些资料。
目的吗,自然是为了弄清楚,究竟有哪些人,是铁杆的魏党。
黄立极身为当朝首辅,自然不可能逃脱掉他的视线。
所以,他很清楚,在他登基称帝这件事情,黄立极的确有一定的功劳。
不过,保方震孺这件事情,他不知道。
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方震孺好像还是挺不错的好官,否则的话,他干吗要保!
得罪那时的魏忠贤,莫非真的好玩不成!
朱由检想着,皱起了眉头:“可是,据朕所知,你在当上首辅以后,每有票拟提起魏忠贤之时,却只阿谀奉承,每每具名,连其名字都不敢书写,只是上书:朕与厂臣。这难道不是罪?”
黄立极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时事如此,若非如此,臣又安能活到现在。”
黄立极说完,认真的看向了朱由检,开口道:“若无臣,恐朝政更乱。”
朱由检看着黄立极的眼睛,从内心来说,他倾向于相信黄立极的话,但是,却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他会是一个忠诚为国的好官。
当然,如果他不是内阁首辅的话,那么留着他倒也没事。
可是,内阁首辅!
必须得换人,朱由检想着,看向了黄立极,面无表情道:“那么熊廷弼呢?”
朱由检说着,右眉一扬:“你千万不要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熊廷弼三个字,黄立极沉默了下来。
天启五年的时候,他以“夜半片纸了当之”一语促使魏忠贤于半夜诬杀了熊廷弼。
可是,那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得魏忠贤的信任。
毕竟,那时候的熊廷弼,早已经跟魏忠贤闹的势同水火。
黄立极也不觉的,性子很直的他,在朝庭的掣肘之下,他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既如此,倒不如借他人头一用,不但能够讨好魏忠贤,而且也还能够借着这个机会,提拨一些更加圆滑的将领,从而使局势不在糜烂。
但是,这个借口能够说出来?
说出来的话,皇帝又会信吗?
黄立极想着,叹了一口气,跪地道:“臣不知道皇上,会在两年后继位。”
这话说得颇为蹊跷,奇怪的是,朱由检竟然听懂了。
认真的看向了黄立极一眼,开口道:“你还有什么想要交待的吗?”
黄立极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头以后,抬头看向了朱由检:“在没有找到更好的人选以前,袁崇焕可用。”
朱由检明白了黄立极的意思,论阿谀奉承,袁崇焕这小子,做过的事情,并不比他黄立极少上多少,最起码在辽地打胜仗的时候,他都没有忘记把功劳推到魏阉的身上。
甚至于,还在积极的在那边给魏忠贤建生祠。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一阵恶心。
当然,这种恶心并不是针对袁崇焕,而是针对当时的明朝政府。
想想吧,一个想要做点实事的家伙,竟然还要想着靠溜须拍马,来稳住自己的位置,对于有志于报国的爱国之士来说,心里得有多么悲凉!
朱由检想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种局面,必须予以改变。”
黄立极不知道朱由检这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劝慰道:“皇上,袁崇焕此人,虽然有点自大,但能力还是有的,而且对于辽地,胜在了解,所以皇上切不可因一人之喜好,置社稷与不顾,盲目换人!”
黄立极说得言词恳切。大大的改变了朱由检对明朝贪官们的印像。
不是说明朝的官员都是自私的吗?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好像都没有那么坏!
朱由检想着,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如果他跟朕说五年平辽,你觉的可信吗?”
黄立极的脸上露出了愕然之色。
做为内阁首辅,他竟然完全没有听到过这方面的风声,不能不让他大为惊奇。
如果是这样的话,朱由检对于官员们的掌控之力,好像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强上很多!
可是,皇上又是怎么自己,或着说当时的魏党耳目的呢?
黄立极很是不解。
却还是认真想了一下,说道:“皇上不可。”
“为何?”朱由检好奇道。
黄立极认真叩首道:“臣觉的,朝庭当务之忧,不在外,而在内。”
“噢,此话怎讲?”朱由检感兴趣道。
黄立极躬手道:“禀陛下,朝庭这么多年以来,只所以在辽地屡战屡败,非是因为我大明士卒不强之故,实在是因为朝庭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