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1盘大棋
洪承畴慢慢的看向了张存孟的脸,轻轻的问道:“论地位论官职,我的地位,比起你,如何?”
尽管知道洪承畴这句话里的意思,张存孟依旧不得不无奈的说道:“当然是大人你的地位更高一些。”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洪承畴笑了起来,反问道:“既然如此,我都敢冒险到你这里来,那么你又为什么不能冒一下险呢?”
说话间,洪承畴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微笑:“莫非你的命,比我还要金贵不成?”
洪承畴的话虽然说的有点讨厌。
但是毫无疑问,却说中了张存孟的痛点。
在看到张存孟显然因为自己的话,已经动了心思以后,洪承畴继续怂勇道:“更何况富贵荣华赌中求,一个人如果连冒险都不敢,又怎么可能会拥有更大的富贵。”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忽悠住的,通常是那些心中本来就有贪念的人。
更何况,洪承畴也表达了自己足够的诚意。
所以,洪承畴也并不担心张存孟不会上钩。
看着洪承畴,张存孟哆嗦着问道:“陛下叫我,是想要招安我?”
洪承畴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如果陛下想要剿灭你的话,那么我现在带来的,就是军队了。”
在洪承畴的劝说之下,张存孟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便不顾兄弟的叙说,离开了山寨。
笑话,对于他来说,兄弟,哪有前程重要。
简陋的营地之内,张存孟见到了传说中的皇帝。
看着激动的不能自已的张存孟,朱由检皱起了眉头。
这虽然不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但是,一个人的相貌,还是会给人不一样的第一印像。
所以,朱由检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就是不想过多的说话。
还好,朱由检并没有在脸上过多的流露出了这种情绪。
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一块跟过来的洪承畴问道:“朝庭内部的改革局势,你跟这位………嗯,张存孟说过了吗?”
洪承畴皱起了眉头。
朱由检传他的旨意,语焉不详,而且,有些事情,皇帝能说,但是做臣子的,却不能够擅专。
看着朱由检,洪承畴行礼道:“禀陛下,因为没有得到你的旨意,臣不敢擅专。”
朱由检白了洪承畴一眼,责备道:“你也应该算是朝庭重臣了,而且,又是朕亲点的军机处大臣,理应能够把握朕的一些心思,像这样的话,事情,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朕拿主意的话,那么朕要你们这些大臣们,又有什么用!”
虽然被朱由检训斥,但洪承畴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不好的神情。
毕竟,从某些角度上来说,这甚至于可以看做是一种,变相的褒扬。
就连张存孟,在听到朱由检的话以后,都忍不住深深的忌妒起了洪承畴。
但是,对朱由检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的洪承畴,却很清楚的知道,信任,固然是有,但更主要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陛下根本就本就不想浪费自己的口水,把话说第二遍。
认真的想了一下,在简易的房屋之中,洪承畴飞快的跟张存孟说起了朝庭的局势。
这一说,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
张存孟固然是听得连连点头,可是,却也忍不住心惊胆颤,皇帝让自己这样的机密,究竟是想要干什啊!
正在纠结中,在椅子上好像在小寐的朱由检,站了起来,走到了张存量的面前。
张存孟急忙跪了下来,行了大礼。
看着张存孟,朱由检皱着眉头问道:“听说,你是陕西一带,最大的叛军首领。”
张存孟脸色大变道:“臣,臣不敢。”
朱由检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反问道:“既然你自称为臣,又为什么造反。”
张存孟有些惶恐不安的看向了朱由检。
“臣,不,草民该死。”
朱由检满意的看向了张存孟:“朕可以原谅你之前的行为,朕现在只问你,愿不愿意重新为朝庭效力。”
终于说到了重点,张存孟满脸喜色的叩头道:“臣,不,草民愿意。”
“那好,朕有一个秘密任务交给你,当你完成以后,朕自会论功行赏,到时爵位功名富贵,都少不了你的。”
张存孟满脸喜色的行礼道:“请陛下吩咐。”
朱由检看向了张存孟,郑重其事的说道:“朕要你以义军的身份,组织起各地乱民,沿线清剿不听话的军屯、士卒、还有藩王宗室的领地。”
虽然对朱由检安排的事情,隐隐有所猜测,但是当朱由检真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后,张存孟还是激动了。
事实上,不激动也不行!
想想之前,随便打点秋风,不但吓得提心吊胆的直哆嗦,还要每天防着被官府撵得跟狗一样。
可是现在,老子以后就是奉旨打劫了。
单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张存孟选择跟着朱由检干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干好了,以后肯定还会有表扬。